只是稍微走近一点,还没有交往,就被这样报复,河野亨,你未来怎么办。
满足表妹的心愿和她在一起?
还是忍耐到长大后彻底离开,却要让自己的爱人忍受着随时可能被伤害的危险?
“河野,你也不喜欢和她在一起吧。”春叶道,“如果喜欢,你也不用那么苦恼了。”
“纱耶加,我会和她好好说清楚,”河野亨沉默许久,缓缓道。
这是好好说就能说清楚的吗,春叶在心里质疑,她不信河野亨没明确和表妹说过,只是有没有用,听没听进去,就不一定了。
不过河野亨的情况复杂,本身就寄人篱下,才会抱着不给寄养家庭添麻烦心态,容忍对方孩子的无理取闹。
“我一直想当一个合格的好哥哥,”河野亨的笑容有些苍白,“不过好像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最好的办法,其实是离开,保持距离,但是河野亨还未成年,不光是经济上,生活上也需要监护人。
“如果你想说的是这些,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道歉,”春叶坦然道,“河野,我没有恨你,犯错的人不是你,但是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
两个人的对话其实不长,春叶走向小风身边时,小风和姬鹤还没聊完。
“……是啊,你说是吧,很过分,诶?春叶,聊完了吗?”小风道。
“嗯,”春叶坐在旁边,“我和他说清楚了,以后保持距离。”
“本来就该这样,”小风气冲冲道,“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当时就不鼓励你追河野了。”
春叶:“这不是还没追到嘛,河野对我也没有其他感觉,就算正常追求,他应该也不会同意的。”
姬鹤和她们聊了几句,起身离开。
河野亨回到家里,却得到了一个意外消息,“哥哥要来?”
叔父面露难色,勉强笑道,“嗯,说是想来看看你,如果可以想接你回去。”
河野亨意外道:“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件事。”
“应该是听说了纱耶加的事吧,抱歉亨,纱耶加给你添麻烦了,”说到自己女儿,叔父无奈叹息,他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我会好好教导纱耶加的,不过和你哥哥回去……亨,还是再考虑一下吧,毕竟你哥哥和你年龄差距也不大,这些年不知道在哪里生活……呃,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说他一个人生活很辛苦……”
叔父止住了话头,总感觉越说越不对劲。
河野亨知道叔父没有恶意,说实话,他宁愿和没怎么相处过的兄长生活,也不愿留在这个家里。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纱耶加这个表妹了,高中也是,他原本想考的藤森中学,因为是寄宿制,在纱耶加的哭闹下,他又不得不改成直升学校。
但是叔父说的也有道理,兄长自己都还未成年,生活想必也不容易,再加上他这么个累赘……
“说不定哥哥只是来看看我,”河野亨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说的也是,”叔父稍微放心了点,他很喜欢这个乖巧聪慧的侄子,从以前学业和性格上就没让他们操心过。
只是现在女儿和侄子之间的问题,叔父也不想这种事被其他人知道,就算这个其他人,是侄子的哥哥,他的另一个侄子。
叔父离开后,河野亨的笑容渐渐消失,哥哥的存在他一直知道,无论是父母还在的时候,时不时会懊恼,他们对哥哥陪伴太少。
还是父母离开后,亲戚口中那个从小就和常人不一样的兄长。
他都感觉很陌生,除了记忆深处模糊的印象,长大后唯一一次说上话,也是在几年前,兄长突然出现。
或许是从哪个地方听说了父母离世的消息吧,突然回来,问河野亨要不要和他一起生活。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同意,先不说这些年哥哥去哪里,经历了什么,现在过得怎么样,他一无所知。
就说哥哥自己都还未成年,拖着他这么大个拖油瓶,生活只会更艰难。
河野亨拒绝了,虽然现在想起来会觉得,说不定当时和哥哥一起离开是好事,无论是流浪,还是去打工,都比现在的情况好吧。
至少不用担心身边的朋友,会被自己的表妹伤害。
晚上,纱耶加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河野亨的哥哥要来接他,大闹了一场。
“不要不要不要——为什么现在来接阿亨,以前去哪里了!”纱耶加气得跺脚。
叔母无奈的劝道:“纱耶加,达哥哥没说一定要接走亨,而且以前说过想亨和他一起生活,只是亨拒绝了。”
“那拒绝了就不要出现啊,现在出来做什么,一个连小学都没读完的人,能给亨多好的生活,谁知道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纱耶加越说越过分。
叔父:“够了纱耶加,不要胡说八道。”
河野亨心里一紧,这种话不仅劝不住,反而会激化矛盾。
果然,下一秒纱耶加就将桌上的东西掀翻,大哭大闹。
“爸爸你也站在那个家伙身边对不对,你们都想让亨离开,那个家伙有什么好的,他连父母死了都不知道……”
叔父歉意的递给河野亨一个眼神,河野亨淡笑着摇摇头,走上楼梯。
以前他会哄纱耶加,但现在不行,纱耶加对他的感情变质了,他不想事态继续恶化下去,最好的办法只能远离。
毕竟他直接明了的告诉纱耶加,“我从来没有对你有过兄妹之外的感情”,纱耶加根本不会听。
他已经试过了,没用。
果然还是离开比较好吧。
河野亨叹气。
窗外,一道身影隐藏在树荫里。
河野亨居住的小镇,是个普通的城镇,没有大型商场或者娱乐设施,镇上的学校不多,初中只有两所,目前刚结束升学笔试。
所以虽然是平时的上课时间,但路上除了经常炸街的暴走族外,还多了不少规整穿着校服学生。
一辆车停在了路口。
下来一个戴着独眼面罩,穿着黑色制服,看起来就不好惹的男人,周围学生纷纷避开。
烛台切光忠打开了车门:“主公,前面是通学路,需要走一段。”
通学路禁止行车。
日光一文字先一步下车,随后压切长谷部恭敬的站在另一侧打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