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里头潮湿阴暗。
通道狭窄。
就连谢灵娇都要微微弯腰才能通过,潘楚更甚。
密道的路不算短。
两人走得快。没多久,谢灵娇就牵着潘楚追上了那个男主人。
吃瓜的路是谢灵娇唯一不觉得走着累的路,而潘楚又常年锻炼,这点小小的运动量完全不在话下。
终于,又一个石门打开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谢灵娇三步并作两步,赶紧追了上去,在石门关闭前离开密道。
“呼呼——”
她单手捂嘴,小口喘着气。
声音极小,除了一直被她牢牢牵着手的潘楚,不会有人发现。
密道末端的石门后也是一个花园。
只是这花园特别大。
瞧着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眼熟。
谢灵娇仔细回想,眼睛睁大——这棵树,这丛草,可不就是她前段时间在褚家见过的那些!
这里是褚家啊!!!
这里的瓜暗黑又邪恶,谢灵娇很不爱看。
可谁知道,今天误打误撞跟着奇怪男又来了!
悔恨。
痛心。
谢灵娇本想拉着好友赶紧走。
可是……
来都来了。
瓜再臭那也是瓜,谢灵娇捏着鼻子,与好友一起蹲在某个角落里。
“昭昭,昭昭,我的昭昭……”奇怪男痴迷地念叨着褚文昭的名字,自顾自地念起了谢灵娇和潘楚谁也听不懂的酸诗。
“贝公子。”
过了许久,褚文昭身边的一个老嬷嬷拿着一封信交他,“前不久小姐院中与您最像的一位公子宁死不屈,死了。小姐很伤心,至今卧床不起。所以今日小姐也来不了,她对您的思念全在这封信里。”
“时候不早,贝公子快些回去吧,别让人发现你的踪迹。”
这么粗糙的谎话。
无论是谢灵娇还是对人情世故不甚了解的潘楚都听懂了。
只有被鸿轩。
他对老嬷嬷的话深信不疑,当即一脸沉痛地表示,“都是我的错,不能日日夜夜陪伴在昭昭的身边。我……嬷嬷放心,我就这便回去休妻,好叫天下人都知晓,我最爱的人只有昭昭!”
嚯,看着人模狗样。
原来是个渣男!
嫁给你的姑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谢灵娇气冲冲地咬开一颗花生,潘楚在一旁给她顺气,并仔细将地上的花生壳捡干净。
“别生气。”
潘楚小声劝慰好友,“他一定会遭报应的。”
一定要!
谢灵娇觉得这褚家真晦气,每次来都看不到啥正常人。
她是一刻都不想在这多待。
在贝鸿轩进入密道后,马不停蹄跟着他走了。
出来后。
她和潘楚叨叨:“你都不知道!楚楚,这个人家里的妻子对他可好了!他身上穿的衣裳,平日里喝的茶水都是那位小夫人亲手做的!特别用心!”
“这府里一直有人议论,小夫人生不出孩子。这男的一直维护对方,还很温柔地逗她开心。”
“在看到他进密道前,我一直以为他们是对恩爱夫妻!”
渣男!
大渣男!
嗑的cp塌房。
谢灵娇心里有些不好受,“还有啊,我回去问过卫潋。他说这人在工作上居然还做得挺好,同事还有领导都很欣赏他。而且他部门老大还是他的舅舅,所有人都说他是个前途无量的好人!”
哦,除了卫潋。
卫潋说过让她离他远些。
这人兴许没那么简单。
只是卫潋一直都很忙,暂时还没能腾出时间去管一个小官。
“别生气,娇娇。”潘楚没安慰过人,有些手足无措,“你要实在生气,我……我去帮你教训他一下?”
潘楚是说真的。
要是好友出不了这口恶气,她真会出手。
“不用的,楚楚。”谢灵娇才不想让好友因为这样的渣男而冒险,完全就不值得嘛!她喝了一口水后冷静下来,嘟着嘴,“其实那个人我也不是很喜欢。”
她说不太清。
反正是那种就算有缘遇上,也不会想和他交朋友的类型。
只是她之前时常看到这两人互相依偎。
小夫人的表情都很甜蜜。
以为这就是人类之间的爱情。
“楚楚……”谢灵娇有些难过。
她来过这里很多次,时常会都看见这家的小夫人为了她心爱的夫君熬夜缝制衣裳。他生病的时候,她比他还难受紧张。
小夫人对他一心一意。
满心满眼都是对方。
可平日里对她温柔体贴的男人心里装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不是会变得不幸啊?”
“不是。”
潘楚作为已婚人士。
斩钉截铁否认了好友的话,她眼神温柔坚毅,“娇娇,爱上一个人不会变得不幸。会让人变得不幸的,是遇上人渣。”人渣这个词,她还是跟谢灵娇学的。
“哦……”谢灵娇觉得朋友说得很有道理,“你好厉害啊,楚楚~”
她眼里满是星星。
想起之前困扰过自己的问题。
谢灵娇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楚楚……”
她之前不是很想深究这个问题。
因为内心深处觉得问大夫好像不是很靠谱。
如果她真的喜欢卫潋,应当向婚姻幸福的人求证才对,问单身狗有什么用?他们自己的事儿都弄不明白呢!
“那个……就是……”
谢灵娇觉得潘楚的夫君很爱他,而好友每次提起夫君时也是一脸的温柔。
这才是她该请教的对象!
颜老头什么的。
嗯,不管他。
“那个……那个……”谢灵娇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问题,有那么一点点不好意思。
潘楚很耐心地等她,“慢慢说,不要急。”
她愿意花时间陪伴朋友。
谢灵娇稍微别扭了一阵,回想起之前的异常,心跳有些快。
“是这样的……”一旦开了口,她小嘴巴拉巴拉就把心里的事抖了个干净。
从和卫潋相遇,到讨厌他,然后和他许诺生生世世一直在一起。
隐去卫潋的名字。
将事情大致交代清楚。
最后脸颊滚烫,虚心求教,“楚楚,我这样,是因为喜欢他吗?”
潘楚听得认真。
她思考良久。
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好友,“听起来,娇娇你好似和他亲密接触过?那你讨厌他靠近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