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屋子的莺莺燕燕,肖闲可谓表现的心如止水。
如果这就是七罪,那么……过于高看了。
她打量着那几位世间绝色,诚然,每个人各有各的风采,但绝对没有那位……
“姐姐。”
突然间,一声轻喘和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沉沉响起,沾染了浓重的欲望和渴求。
这个声音?!
肖闲指尖的凝出灵光干脆利落击了过去,但攻击却落空了——背后空无一人。
“修安?”
她莫名对刚才那个感觉很笃定,那一定是她认识的那个。
“我可以吻你吗?”
刚才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话音刚落,肖闲就感觉到耳垂处传来濡湿感,令人颤抖刺痛和痒意袭来,像是有人将那片薄肉咬在齿间,唇舌撕咬挑逗。
“应该有个耳饰的,”他叹息:“需要我为您咬一个耳洞吗?”
“你先给我出来。”
肖闲手上凝出神光,直接把所有的黑暗都照了个无所遁形。
当人影出现的那一刻,她呼吸都停顿了一刹。
很少见过这个样子的他。
银月临空,幽潭荡漾。
血纹妖娆,摄人心魄。
银发垂落,将一丝不挂的身体半遮半露,半阖的眸中尽显慵懒,眼角的血红绽开的热烈。就像天山上的一捧碎雪,却沾上了情欲的血。
咚——
她脑中那口钟突然被狠狠一撞,悠长的嗡鸣声响彻整个空间,绵绵不绝,余音绕梁。
曾几何时……曾几何时……
“阿斯莫德。”
“见过……”有个人声音轻佻,带着玩味和恶劣:“神明大人。”
“忘了对您说——”他的声音像钩子一样钻进耳朵,低哑又性感。
“您哭起来真的好看。”
……
阿斯莫德,七宗罪中象征色欲。
那个欲望的魔鬼笑吟吟地贴近她,将自己看中的猎物按在墙壁上,落下了一个炽热的吻。
肖闲看着他,几乎陷入了少见的怔愣。
她可以确定这就是修安,但现在……她又怀疑。
她恢复的记忆没有曾经的他,那在这个塔中,可以找到吗?
“你是修安吗?”
她问。
欲望的魔鬼却怪她不专心,在她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阿斯莫德,殿下。”他懒洋洋地松开她,若有所思看了她一会儿:“没想到现在的你这么温柔,换以往早就将曜日刺过去了。”
“现在”?
肖闲捕捉到这个词汇,那这个,莫不是过去的修安?
那这一层,应该怎么破?抵抗诱惑,拒绝沟通,还是……彻底抹杀。
“唉呀,”自称阿斯莫德的男子不满意道:“殿下又走神了。”
他身上幻化出一件长袍,遮住赤裸着的身体,然后轻轻拉住肖闲的手。
“走吧,”他语气轻快,带着若有若无的蛊惑:“随我去欲望之国吧,我尊贵的神明大人。”
而肖闲没有动作,只是一直定定地看着他。
“你想杀我吗?”
阿斯莫德轻声道。
肖闲的嘴唇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银发的魔鬼将赤色的长剑幻化出来,递到她手中。
“你的曜日和它,是世界上能真正杀死我都东西。”魔鬼叹息,但语调依然含笑:“要试试看吗?殿下。”
欲望的魔鬼半真半假逗弄她,语气间透着玩世不恭,还有一丝轻蔑的恶劣。
我们之前……关系真的很差吗?
他话中有着难以掩盖的厌烦。
肖闲并没有如他所愿接剑,只是道:“你告诉我,怎么才能到第二层。”
魔鬼指尖微微一动,然后轻描淡写道。
“杀了我,或者——”他语气透着不怀好意:“做我的……入幕之宾。”
入幕之宾,这个形容在幕后和人商议的词语,而在另一层中,便显得有一些狎昵,带着轻佻的暗示和暧昧。
肖闲莫名想起来魔王在接吻上的娴熟,突然有些不爽。
欲望的魔鬼。
她磨了磨牙,手上神光乍现,“你以前玩的还挺花啊,修安,真看不出来。”
“那可真不是。”
魔鬼叹了一口气:“我挑剔,活了千万年,只勉强看你还过得去。”
“所以我是真的好奇,”他懒洋洋道:“某人当初说的那么决绝,那么残忍,那么清醒励志,怎么在千万年后,还是喜欢上我了呢?”
“高贵的神明,您一向不是最看不起我这种东西吗?”
“来,”他说:“要不杀了我,要不就让我上你。”
魔鬼说的随意又散漫,眼中却透着兴趣。
……
欲望魔鬼满意地看着肖闲脸色一变,他笑得恶劣:“抱歉,我就是这种低劣的物种,让您恶心了。”
“我倒是要感谢我眼角这突然长出来的纹路,”欲望的魔鬼叹道:“这种神才拥有的力量,您追求了那么久,结果被我一个低劣物种吸收了,很生气对吧。”
“我就是要用我这么低劣、肮脏的身体,把您染脏。”阿斯莫德笑的甜甜的:“生气呀,生气……”
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他的唇就被堵住了。
女孩的吻很是冷淡,像是无关情欲,只是不想听他再继续说下去。
这个吻很轻,就仿佛一片花瓣静静飘落在他唇边,不痛……但是……
欲望的魔鬼突然后退了一步,像是被火烫到一般,他神色变化不定,烦躁道:“滚开。”
“你抖什么?”
肖闲新奇地看着这个刚才还在大放厥词的魔,但话语依然条理清晰:“你刚刚是在故意激怒我。”
“你很想去死,对吗?”
通过观察,她脑中差不多已经有了个大概的思路了。
而魔鬼却没有说话。
他低着头,像是陷入了长久的迷茫之中,手中的赤剑甚至都没有拿稳,“咣当”一声砸落在地上。
肖闲听见了明显的碎裂声。
她有些心疼这柄剑,赶紧捡起来查看有没有断裂的地方。
不对。
突然间,她心中闪过一丝不妙的预感。
这只是摔了一下,本命之剑,不至于……
“噗嗤!”
下一刻,不妙的预感应验了。
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来,剑锋直指那人,而刚才还在出神的人,已经迎着剑锋刺了上去。
直入心脏,干脆利落的致命伤。
赤剑突然红光暴涨,肖闲只觉得有源源不断的力量以赤剑为媒介输入到她身体中,整个人的实力节节攀升。
以欲望魔鬼的命为代价。
“气死我了。”那个自导自演的人唇角带血,却依旧含笑:“我都说的那么过分了,你竟然还不对我动手。”
“非得让我现场演个戏来。”
“以后硬气点,谁敢这么冒犯你就一剑捅过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