勍军花费巨资,请罗马民众看了一场盛大的烟花。
除了盛大的光景,还有天勍发放给他们的丰厚补偿。
这么多财富,哪怕拆迁都赚不到呀!
其实,勍军本可以不必这么做。
这一次,罗马平民的心态变了。
他们不再觉得,那是一场毁灭家园的恐怖火海,反而认为,这是上帝施展的大神通。
原来上帝也知道众生皆苦啊,勍军就是上帝派来的使者,用烈焰焚烧罗马的罪孽。
第二座城池,燃烧了整整十日。
勍军用实力证明,他们拥有无限的,足以毁灭罗马的超级武器。
毕竟,如果不是家底丰厚的话,谁会闲着没事干,居然拿去烧一座空城啊?
罗马军团士兵心态崩溃,一想到未来,还要面对这种可怕的武器,就忍不住脖颈一凉。
没有参军入伍的富人阶级,同样忧心忡忡。
因为,按照罗马律法,如果现在的士兵死绝,那么就轮到他们上场了。
所谓的“与罗马共存亡”,这是具备强制性的。
平民阶级恨不得马上投靠天勍,还挣扎什么?
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罗马人,都不愿意打仗,不希望与勍军为敌。
士气降落到最低点。
看来,独孤夏的攻心计,成功了。
最搞笑的是,其他还没有遭受轰炸的城池平民,听闻居然有巨资补偿费?这笔钱,是他们做牛做马一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
已经有人在四处打听,什么时候勍军来炸掉他家?
很可惜,独孤夏不炸了,勍军聚集在罗马国都城罗马门外,按兵不动。
......
元老院再次开启内部会议,众人震惊的发现。
“安东尼哪去了?他要过来主持会议啊。”
盖乌斯哈哈大笑:“蠢货,安东尼早就离开罗马了。”
“???”
不是哥们,你这样玩?居然抛弃兄弟们,独自一人偷偷跑路了?
元老院众多高层后知后觉,可惜这个时候,再想离开,已经不现实。
因为罗马城池四周,早就被勍军围困。(罗马国都,就叫罗马)
安东尼是真的有先见之明啊,还好提早跑路,现在才想起逃命?
已经晚啦!
当元老院众多高层意识到自己被卖了之后,纷纷惶恐不安。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移向盖乌斯。
“盖乌斯,你与勍军打过交代,我们先前制定下的议和协议,你去跟他们交涉吧。”
“嘿嘿。”盖乌斯不置可否,神秘一笑。
不过,他双手一摊,把脚放在桌面上,丝毫没有行动的意思,直接装起了大爷。
“盖乌斯,你什么意思?”
“你问我,什么意思?”盖乌斯眉头一挑,“要不,谈判的事情,你们自己去?”
听闻这么说道,其他高层立即拉住了那个人,嬉皮笑脸的上前。
“盖乌斯,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家都是朋友。”
“谁是你们朋友啊?”盖乌斯呵呵一笑,“以前你们说我坏话的时候,可没有把我当朋友。”
众人连忙道歉:“对不起,盖乌斯,我们错了。”
“就这样?没点表示?”
众人神色一愣,你还想要表示?
“我的需求很简单,每个人给我八万狄纳里银币。”
罗马的货币,先前只有阿斯铜币,从公元前578年开始发行。
后来,在公元前289年至公元前212年之间,罗马通过两次布匿战争和皮洛士战争,占领了更大的疆域,还获得更多的银矿。
于是,本来不敢铸造银币的罗马有了充足的原材料,在公元前211年,开始发行狄纳里银币。
而现在是公元前208年,狄纳里银币已经具备了一定储量。
即便如此,元老院众多高层,还是觉得盖乌斯在狮子大开口。
你知道八万狄纳里银币价值有多高吗?
一枚狄纳里银币,就能换取先前的十枚阿斯铜币。
据不可靠数据,当时罗马一个普通富人的平均年收入,大概是枚阿斯铜币,也就是2500枚狄纳里银币。
可想而知,盖乌斯的要求,是多么过分!
“不给?那就没得谈了。再见。”盖乌斯淡然一笑,他把脚放下,起身准备离开。
推开门后,他顿住脚步,低头侧着脸说道:“你们可要想清楚。不要忘了,勍军可是有斩首使者的传统。”
这句话,提醒到众多高层。
对哦,勍军与罗马的第一场大型战争的导火索,就是因为勍军把罗马使者的首级,随意丢弃到城门外,直接引发众怒。
不过,依稀记得,前任执行官弗拉米尼乌斯,他是强烈反对与勍军开战的。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就应该听他的话。
好端端的,给自己招惹过来一个无可匹敌的对手,真是蠢到家了。
不对!他们又回忆起,当初假借执行官名义,前去挑衅勍军的幕后主使,就是安东尼这厮!
可恶,这个该死的人,现在居然自己跑路了?
......
十六位罗马高层,砸破锅底,好不容易凑齐了八万狄纳里银币。
还好在职期间,利用权力搜刮了不少民脂。
每人都要缴纳,加起来一共一百二十八万枚狄纳里银币。
细思极恐,这可是一笔巨款啊。
有人突然想到:“盖乌斯,他不会跑路了吧?”
“???”
众人心头一紧,钱都交上去了,你才说?
事已至此,他们只能祈祷,盖乌斯是一个有良心的人。
然而,上帝没有站在他们这边。
盖乌斯果不其然的,人间蒸发了?
元老院众多高层急忙满城寻找,不仅盖乌斯消失不见,就连他的族人也看不见影子。
坏了!
盖乌斯这个卑鄙小人!真该死啊!
他们被自己蠢哭,早知道就不应该答应这个老匹夫如此过分的要求。
这次真是亏麻了。
转念一想,他们当时之所以愿意付出庞大的代价,是因为盖乌斯承诺会替他们去与勍军谈判。
而勍军的残暴,众所周知,这波属于买命钱。
只是万万没想到,竹篮打水一场空。
......
那么问题来了,盖乌斯到底去哪了?
没错,他出城了,勍军对他放开防御,欢送出城。
“伟大的天勍王子!我(不负期望),来见你了!”
盖乌斯满脸神气,嘴角快要压制不住。
回忆起前一次见面,他的表情像是死了mama一样难看。
时过境迁,如今的他,成了为勍军办事的一条忠犬,倍感面子。
独孤夏抬起眼眉,他绽放出笑容,起身迎接。
盖乌斯看到对方这副姿态,心中觉得,这下稳了。
只要能跟着天勍王子鞍前马后,哪怕是做一条狗,也能活得有滋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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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夏偷偷给了左大都尉一个询问的眼神,当看到对方认真点头后,他转而大笑着,揽过盖乌斯的肩膀。
“这次的事情,你办得不错!”
“能为勍军效力,我感到十分荣幸!”盖乌斯谦逊又虔诚的回复。
“哈哈哈,挺好的,你这个纳卡的思想觉悟,还挺高的。”
“应该的。”盖乌斯一脸谄媚,“那伟大的天勍王子,我能不能......”
盖乌斯的话还没有说完。
突然——
独孤夏右手迅速抓起腰间的匕首,猛然朝着盖乌斯的脖颈捅了过去。
“???”
滚烫的鲜血,立即喷射而出。
“深呼吸,深呼吸,不要害怕,头晕是正常的。”
盖乌斯瞪大了双眼,他难以置信的盯着对方,张了张嘴,艰难的吐出一个词。
“你......”
独孤夏嘴角咧笑,他舔了舔唇上的鲜血,抬起头望向左大都尉。
“过来帮忙啊。”
“哦,哦,好的。”
左大都尉直接看傻眼了,这才缓过神来,连忙跑去将尸体抬到一边。
独孤夏闲庭信步的走到一旁,他将手放入水盆中,洗去血迹。
他语气不带任何感情的说着:“接下来怎么做,不用我吩咐了吧?”
“不用,不用,不用。”左大都尉讪讪的回答。
......
尽管独孤夏洗去了脸上和手上的血迹,不过他衣服上的猩红依旧清晰可见,异常渗人。
他走出营帐,来到不远处的马车查看,掀开黑布,满目银光。
这就是盖乌斯带回来的狄纳里银币,随手抓起一把,掂量着重量。
独孤夏从小就使用不掺杂任何杂质,纯银打造的器皿,多少体积应该多少重量,他一清二楚。
“嗯,不算纯正,倒也有十之八九的份量。”
“运回去,熔了吧。”
这可是整整一百二十八万狄纳里银币,满满当当的装了整整五十辆马车。
这波直接把先前对城池居民的补偿本金给弥补回来,甚至还大赚特赚。
果然,生钱最快的手段,就是掠夺。
勍军又不是过来做慈善的,发动战争的根本目的,就是以此攫取更大的利益。
扩充帝国疆域,不过是第二目标。
......
勍军一直驻守在罗马城门外面,城里并不太平。
富人阶级与平民阶级,爆发了第一波冲突。
因为金属冶炼的技术,都掌控在富人阶级手里,平民打不过。
可是,架不住平民阶级数量庞大啊。
独孤夏整日坐在山上,静静地看着城里的阶级斗争。
真正的胜仗,应该是兵不血刃,这是他奉承的战争真理。
利用复杂的人性,去攻破城池,也是他一直贯彻的兵法。
看似手段残暴,实则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终于,元老院的高层扛不下去,他们主动打开城门,派出五六人,与勍军交涉。
“尊贵的天勍王子,我是来自罗马的元老院。”
“哦,也许王子不知道元老院是什么,简单介绍一下,就是与贵国的王庭差不多职能。”
独孤夏没有回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对方。
这次罗马元老院的带队人,名叫西塞罗,他年纪比较大,几乎快要入土,说话速度很慢。
“有什么事情吗?”
听着罗马元老院一直在自我介绍,独孤夏没有耐心的问了一句。
西塞罗清了清嗓子,回答道:“尊贵的天勍王子,是这样的,我们想要与你议和。”
“议和?你有资格吗?”独孤夏冷不丁的笑出声。
西塞罗环顾四周,看着杀气腾腾的勍军战士,心里头有些发虚。
他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是的,我们带来了很大的诚意。”
“哦?有多大?”
“首先,罗马愿意归顺天勍,成为其一份子,即附属国。”
“其次,罗马愿意每年纳贡,以不低于十万狄纳里银币的代价。”
担心对方不能清楚认知狄纳里银币的价值,西塞罗又详细描述了一下。
“最后,罗马愿意接受驻兵,天勍最多可以安排五万战士,常驻国都。”
独孤夏微微眯起双眼,他呵呵笑道:“我没听错吧?只能驻兵国都吗?才五万卒?”
“是,是的。”西塞罗老脸一红,他发现对方不太高兴的样子,连忙补充道:“其实,这些条件都是可以谈的。”
独孤夏笑了声,不置可否,也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冷漠的望着元老院的六名使者。
西塞罗等人顿时有种错觉,似乎被毒蛇盯上了一样。
......
“尊贵的天勍王子......”许久后,他见其没有回复,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独孤夏跨起了二郎腿,淡漠说着:“我就想知道,你们的底线,在哪里?”
“底线嘛......”
西塞罗刚开口,突然一股热血溅射到他的脸上,吓得直接煞白。
在他身边,有一名元老院高层的头颅重重的摔落地上,缓缓滚到他的脚下。
独孤夏面不改色,伸出手笑道:“继续说。”
“我们的底线是......”
西塞罗刚开口,身后就传来一声惨叫,只见又一名元老院高层的胸口被穿透,马刀旋转摩擦着骨头发出毛骨悚然的声音。
没过多久,一个还在跳动的方寸之物,被丢到他的脚下。
独孤夏微微一笑:“继续说。”
西塞罗的声音开始颤抖:“我谨代表元老院,讨论出来的结果,最大让步是......”
咔嚓——
站在西塞罗前面的元老院高层,头颅猛然一百八十度旋转朝向他,瞪大了双眼,神色惊恐。
这一次,西塞罗彻底绷不住了,他吓得瘫倒在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独孤夏站起身,将对方轻轻扶起来,柔声道:“继续说。”
“我,我,我们最,底线是......”
西塞罗结结巴巴的,一句完整的话都无法陈述。
独孤夏按住对方的额头,猛然朝着地面砸去,顿时,红白四溢,犹如西瓜破碎。
能徒手将......这是何等伟力?
他将暴力美学展现到了极致。
独孤夏抬起头,望着仅剩的两人,淡然一笑。
“你们,继续说。”
剩下的两个元老院高层,哪里见过这样骇人的手段?他们连忙下跪磕头,乞求放过。
“算了,你们应该说不出口的。”
“真不应该过来找我讨价还价,显得你们很愚蠢。”
独孤夏揪起一名元老院高层的衣领,吹了口气。
“我的要求很简单,地,勍朝要了,人,勍朝也要了。”
“至于你们?”
“自己找个地方,挖个坑,躺在里面。”
......
一个月后,罗马城内,在神秘势力的支持下,平民阶级终于战胜了富人阶级。
我可以输无数遍,但是,你只要输一次,就彻底完蛋。
罗马的富人阶级遭受到强烈的反噬,平民阶级怒气冲天,闯入富人豪华的宅院之中,烧杀抢掠。
那几天,鲜血泛滥成河,人走在街上,都需要小心翼翼的提起裤子。
好一副“天街踏遍公卿骨,辕门遍挂权贵头”的壮丽景象。
对富人阶级的清算完成后,罗马平民大开城门,热烈欢迎勍军入城。
也许有人会疑惑,这群平民都翻身做主人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换位思考一下,罗马平民是没有办法,他们清楚认识到,在战力上是无法抗衡勍军的。
况且,勍军在“自由行动”中,提供不少帮助。
罗马平民对勍军,是心怀感恩的。
也许会有人忿忿不平,终归还是少数。
国都陷落,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越来越多城池,爆发出起义。
这一波阶级斗争,是普通人的胜利!
公元前207年,5月,罗马从此成为勍朝的疆域之一。
元老院的十个高层,他们被五花大绑,铐在车上游街。
罗马民众对他们破口大骂,砸鸡蛋,丢石头者,比比皆是。
安东尼等人,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一年以前,他们本是至高无上的统治者。
如今却沦落成为阶下囚。
安东尼跑得虽然快,他一路南下,在穿越托勒密地区的时候,不出意外的话,要出意外了。
他们被日常巡逻的秦军发现,经过一番拷问,得知真实身份后,又将他们送回罗马。
“行刑!”
元老院的十个高层,脖子被缠绕着麻绳,随着一声命令,他们脚底的支撑物应声倒下。
猛然下坠带来的强烈拉扯,让这群人在一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他们如愿以偿的去见了上帝,又如愿以偿的,获得了自由!
......
夏勍,伊吾——
独孤华手里拿着一张羊皮卷,他看着里面被翻译过的内容,陷入了沉思。
“爷酥?上帝?有点意思。”
他眼里透露出饶有兴趣的意味:“或许,西面那么大片疆域,可以通过教派去统治。”
有时候,疆域太大也是个苦恼,受限于古代交通不利,万一哪天某处造反,很难及时派兵前去镇压。
而独孤华呢,又不想将中原文化推广到那片蛮夷之地。
他觉得,那群土猪,不配学习高贵的中原文化,只是被勍朝圈养的牲口。
于是,他想到了这个办法,干脆因地制宜的,推广教派宣传,可以视作,“恩情教育”的进化版。
念及至此,他拿起毛笔,动手将爷酥的名字划掉,大幅改动了里面的内容。
他以己之名,重新定义了称呼,让西部的民众,信仰他为神明,从精神上,绝对服从“神”的管治。
不对,他并不是最高神明。在此之上,他还以腾瑞单于的形象,塑造出一个至高上帝,而自己,只是上帝之子。
花费了近三个月的时间,终于将教义内容修改完成。
为了增加可信度,他甚至还凭空捏造了许多故事,极大的丰富了上帝之子这个人物的形象,让其富有人性,更贴近生活。在潜移默化中,告诉信徒。
“只要你信奉我,总有一天,你也能成为我。”
此种理念,倒是与腾瑞单于当初的语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却又与中原自古以来的神话理念,有些许不同。
归根结底,还是诞生之初的需求差异。
中原神话的出发点是人,而不是神。从来都不肯赋予神凌驾于人之上,更多的是,代表着人对强大力量的美好希冀,以及生活的向往。
而......不说了,大家懂得都懂。
“寄去西部。”完成之后,独孤华长舒一口气。
接下来,就是定制管理西部的政治制度,既然有了教派,为了维护统治,必须要保持教派的绝对权威性。
他立即联想到了孔雀王朝的高等姓种族,于是设立一个凌驾于当地管理者的,“教庭”。
为了体现出教庭的尊贵性、权威性和优越性,还参考中原文化,起了个响当当的名号:“教皇”。
中原有皇帝,北疆有单于,西部有教皇。
教皇,名义上是神的使者,倒不如说,是勍朝的钦差大臣。
独孤华决定继续采用,腾瑞单于参考中原管理制度,遗留下来的“羁縻政策”。
其实宋坤留下来的,是更先进的“改土归流”,不过每一代君主都有自己的想法,在独孤华的理解,就是“羁縻政策”。
即任命当地人,保持旧有的社会组织形式进行治理,维护当地稳定。
从今以后,西部的每一个领导者,都必须得到教皇的加冕,方能上任。
值得一提的是,秦始皇对于远疆的统治方式,不管是平虞社,钧都府,还是郡县府,经过不断修改,无一不体现中央集权,当地的一切管理事务,都是秦人直接统治。
没想到,嬴政所抛弃的“羁縻政策”,被勍朝发扬光大。
独孤华完全不会想到,今日他这番骚操作,居然会影响到西部上千年的政治格局,还造成了三大教派源源不断的纷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