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瓜子嗡嗡痛!
脑子急速地在排查,手脚却非常冰凉,仿佛血液被冻住一般。
莫非,这个就是张弛所想到的好办法,还是这次,又是阿芳出的手?
但,阿芳今天早上告了半天假去做产检的,这不,快到十一点了还没见人回来,估计又是借故到下午才回来,何况,她是不是真的去医院做产检了,待会她贴发票等凭证销假一目了然,估计她也不会就为了要栽赃祸害我了,故意特登回来一趟再去医院吧,产检的医院一般都是定点建档,她定点的医院肯定是在家附近的,莫不成临生了还要回项目一趟,不大可能。
那唯一合理解释的,便是张弛。
只是,我连孟子斐都一直没告诉,回执的究竟是锁在柜子里还是揣身上,她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还是只是碰一碰的运气,结果碰上好运气了?
但,当务之急不是去追查清楚究竟是谁出的黑手,而是,那20套的证马上就办结了,不能在节骨眼上出这种岔子!
我该怎么办呢?
还有,该不该告诉孟子斐此等大事呢?
我思前想后,决定还是一五一十告诉了孟子斐。
孟子斐听完后也惊讶到嘴巴能塞下一枚鸡蛋。
“不是吧,黎晴岚,你的那个20套回执,我连它长什么样都不曾看到过,而且,你究竟是放在哪里了,你连我都不曾告诉过,怎么会不翼而飞呢?”
说完又有点不自信地喃喃自语,“虽然我知道办公室里是有鬼,但,也不至于这样怪力乱神吧?能不能讲点科学?”
“如果我告诉你,我办事不力,你会不会好受一点?”我苦笑对着孟子斐。
“不,现在都不是说这话的时候,问题是,我们觉得从某天开始,我们就一直都好像被第三只眼在监视一般,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接二连三地出现了,就好像连环扣,一环扣一环,又像是一张大网,我们俩就像是蜘蛛网上的猎物一般,不知怎滴就粘上去了,然后,就越沾越深,我们当然想挣脱此等困境,却发现,越挣扎缠得越紧一般的……”
“得了,你就等等再发表你的感叹了……”我孟子斐上身般对着她白了几眼,风水轮流转,平常都是她埋汰我多,现在怎么都换我去埋汰她了,只可惜,我埋汰她,能换了消失的回执会回来吗?怼她的话,就能换来那20套全数出现在我眼前吗?
此刻我心如死灰。
突然,我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出来到我车上,吕小生。”
吕小生?
他又搞什么鬼啊?
哦,不对,他可是我的大福星,怎么说也要去应酬一下他的,否则,下次关键时刻,他没显灵的话,我不就死翘翘了?!、
想到这里,我便迫不及待地往售楼部外奔去。
只见宏图伟业那台小红车,停在售楼部偏隅一角。
我急着拉开车门便上车去。
“吕大仙人,仙道中纯阳子的后人,能普渡众生,拔尽一切苦恼的吕半仙,你这次真的要救救我啊……”说完,我真的想就此就跪下了。
“你要做什么?搞什么鬼啊?”一把清脆利落的女声。
此时,我才发现,原来车上面除了吕小生外,还有一个人。
是,那个他们称之为“一姐”的女人。
我顿觉得糗大了。
丢脸丢到外太空了……
吕小生哈哈大笑,“想不到岚岚也有如此气急败坏抱大腿的时刻,真的想拿个摄影机记录下来,哈哈哈”,良久才正色道,“不是我找你,是她要找你。”
突然,她在我面前亮出一张纸。
“这个,是你正在找的东西吧?”
我定睛一看,正是那张回执。
我诧异地望着“一姐”,心里不断在想,为什么那纸会在她手上的呢?
我开口想向她道谢,她却一反常态,阻止我开口。
“在你多谢我之前,我先考考你,你猜,我是在哪里捡到你这个对于你来说异常珍贵的东西,以此,我来看看,你的水平究竟有能去到哪里?”
“对啊,猜不中,我们就不还给她,反正对于我们来说不值钱,对于她来说,下一秒换她学狗叫她都愿意啊,哈哈哈哈哈哈……”
死人吕小生,看破别说破,能不能维持点最基本的尊重啊?
这个“一姐”气场十足,看起来就来头不小。
能被她看中,或许,是我另外一条能走得通的路也未尝不可?
我脑瓜子急速地转啊转,我该给她一个怎么样的答案才让她满意呢?
如果我说“在哪里捡到不要紧,要紧的是举头三尺有神明,公道自在人心”,会不会太笼统和套路,显得不真心没创意呢?
如果我说“是在厕所、垃圾桶这些地方捡到的”,会不会给人的感觉就是我经常都会发生这样的事,变成是所有的问题,都是我的问题呢?同理的,还有就是“张弛,一定是张弛,她是我的死敌”这样的话。
如果强说“没事,但都要谢谢你”之类的,会不会给她觉得,我就是一个怂包,就算有人会走过来过问,也不敢把事情挑破,去还自己一个公道,藉着不为意将事情掩盖过去便算了呢?
明显,这些答案都不出彩,诚然,我也知道她未必在意这个答案,但我在意的是她这个人,以及,她的试探。
她,也在找同属于她这类的同类吧!
“或许,我到最后都无法获悉究竟是谁的所作所为,我只知道,它必定是一个先于我将这种形式的路走通之人,因为它成功了,它必定不想别的人发现并继续去走通,因为,它除了不断落井下石外,还企图把路口封住,痕迹抹除,为的就是没有后来者。”我顿了顿,“说白了,就是以其人之道,堵住其它同道中人之路。”
“宾果!”一姐投来一记赞赏的目光,“和我猜的一样,不错啊!”
顿时,我醍醐灌顶。
我一直都将自己放之于和张弛、孟子斐等同一起跑线上,却从不曾怀疑过,上位之人,会有更多的时间和更多的机会去动任何足以给下面的人覆顶之灾的心思,毕竟,上位之人,对于那些又有能力,又有野心,会影响到其位置根基之人,是有足够的敏感的,如果能在萌芽阶段就将其扼杀在摇篮当中,这个是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