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虽说杨庆和已经恢复了不少,但生活上还是需要人照顾。
杨庆平和杨母最近没少操劳,不过看着杨庆和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并且状态越来越好,都很欣慰,这点苦也就不算什么了。
最近薛兰没少往医院跑,有时候送鸡汤,有时候送鱼汤,有时候送水果。
杨庆和目前还不能坐起来,也不愿意说话,每次薛兰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但这姑娘也不气馁,照来不误。
就连杨庆平都怀疑了,她弟弟的性子,又冷又硬的,真不知人家姑娘看上他什么了。
以至于后面薛兰来的次数多了,杨庆和又总是冷着一张脸,对人家姑娘爱搭不理的。
杨母和杨庆平都怪不好意思的,对她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薛兰啊,你看这……这庆和啥也不缺,你不用每次都拿这么多东西。”
薛兰这次拿了几盒饼干,是那种铁盒子包装的,一看就不便宜。
“阿姨,这是我应该做的。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哈!”
薛兰这么一说,杨母和杨庆平倒是觉得为难了。
庆和现在还不能多说话,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咋想的。
要是真对人家姑娘没意思,成不了一家人,她们俩也定然是站在杨庆和这边的。
杨母只好尴尬笑笑。
“阿姨,姐,你们快坐着休息吧,我来帮庆和擦身子。”
薛兰在杨庆和这完全没有大小姐的做派了,撸起袖子就要接过杨母手里的毛巾,给杨庆和擦身子。
“哎呀,这怎么好意啊,来者是客,哪能让你动手?再说了你那衣服那么干净,还是我来吧!”
杨母性子比较软,人也温柔,但杨庆平不是。
看杨母有些不知所措,她立马伸手接过杨母的毛巾,没给薛兰机会。
“姐,我来就行,我真的可以的!”
薛兰只是想多一些和杨庆和相处的机会,等他好了,兴许会念着生病这段时间自己对他多有照顾,而对自己改变态度。
杨庆平怎么会看不透她的小心思?以她大小姐娇生惯养的性格,怎么能对自己和母亲这么恭敬,还不是看在庆和的面子上?
“嗐,快歇着吧,等你嫁进来了,让我管我都不管呢!哈哈!”
杨庆平半开玩笑的说,言外之意就是提醒她,你还没嫁到我们家呢,不要总想着以庆和媳妇的身份自居。
她这个做姐姐的,自是不会替弟弟决定任何事。
但是在弟弟需要挡桃花的时候,她也会挺身而出的。
薛兰有些尴尬的只好作罢,她是着了这男人的魔了,他越不喜欢自己,就越想得到他。
虽说对杨庆平多管闲事有点烦,但还是调整表情,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行,我还有点事,那就辛苦阿姨和姐照顾庆和了,我先走了!”
薛兰出了病房立马拉下脸来,银牙紧咬。
时间过得真快啊,眼瞅着还有四五天就要过大年了。
这个年代,资源匮乏,经济紧张,农村就更是这样了。
也就是于岁欢这个现代人可以带来不少生活资源,否则她们这一大家子人单凭那点工分,也不会过得太好。
“岁欢啊,你去村东头,让陈婶子,曹婆子都来,咱们商量商量摆宴席的事。”
这个时代啊,民风淳朴。
谁家要是办个什么事,乡里乡亲的都会上门来帮忙。
霍耀军最近忙着给生产队创收的事,忙得不可开交。
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抽空跟着村里的男人进山冬猎了几次,得到的猎物统统都送到了于岁欢家。
两人自从上次聊过,他就给了于岁欢一种错觉,让她只以为自己是单纯的要跟她交朋友。
因此于岁欢对他就没了那么多戒备,后面在见面时,就比之前热络了不少。
于岁欢现在对他,就像当初对王建军和郑成秀一样,什么玩笑都开,相处的很自然。
但只有霍耀军自己知道,他正一步一步的,靠近自己喜欢的姑娘。
没一会,于岁欢就带着人回来了。
只是来的人可不止有陈婶子和曹婆子,还有跟她们玩的好的几个妇女。
于岁欢去的时候,几个女人正好都在炕上一起纳鞋底呢,索性就一块来了。
“婶子,岁欢说你们家要办席啊?”
陈婶子一点不见外,一进屋,一屁股就坐到了炕沿上。
她之前来给奶奶送过野菜,所以对于岁欢家的摆设并不意外。
其他几个妇女这可是打从于岁欢家建了院墙以后,第一次来。
一个个东瞅瞅,西看看,就跟那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
“哎呦,俺的娘诶,婶子你这家里可真气派啊,啥都有,连那窗帘都是整块的布料啊!”
妇女瞅着窗户上的窗帘直咂舌,他们家要是有这么些布料,肯定给几个小崽子做衣裳了,谁舍得用它做窗帘啊!
“是啊婶子,真气派啊,这大柜子,大桌子,还有这时钟,收音机,比那地主老财家里还气派哩!”
妇女一说这话,奶奶和姥姥的脸色同时变了。
现在是什么时代啊?她这么说,是想给她们家惹事吗?那这样的人,她们家可是不欢迎的。
“你个碎嘴子,不会说话就别胡咧咧!”
曹婆子瞪了妇女一眼,王婶子家条件好,村里有几个不知道的呀?
她老早就想和这家攀上点关系,苦于没有借口。
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亲近,可不能让这女人给搅和黄了。
“大妹子,家有啥喜事啊?您打算摆几桌啊?”
曹婆子立马满脸堆笑,问俩小老太。
“这不家里一下子出了岁欢和昭然两个大学生吗?年后俩娃要一起去京市上大学去了,这不寻思着请全村人吃个饭,大伙一起热闹热闹,都沾沾喜气!”
说到自家孙女,俩小老太一扫刚才的不悦,全都露出笑脸,眼睛都笑弯了。
“哎呀,可不是啊,大妹子,你这命是真好啊!是该庆祝呢!”
曹婆子满脸艳羡,村里人谁不羡慕啊!
“切,不就是大学生嘛,就啥了不起的。”
刚才说错话的妇女,不仅没觉得自己说的话很无礼,这会儿反而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小声嘀咕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