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林幼薇也被那藤蔓带到了一棵大槐树下,而后“嗖”的一下,整个人如同被悬挂在枝头的果实般,被吊在了槐树上,身影也被那繁茂的树叶遮挡得严严实实,宛如被隐匿在深闺中的女子。
林幼薇垂眸看了一眼地面,心中暗自估量:嗯,离地面约莫三十米左右的距离。
这棵槐树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按常理来说,林幼薇法力高强,即便被那藤蔓绑得如粽子般结实,也能掐诀用火攻,然而此时此刻,她却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王也凭借着奇门异术,如猎犬一般追寻着林幼薇的气息,一路来到了这棵大槐树不远处停了下来。
王也仰头凝视着眼前这棵高耸入云的大树,此树宛如一把撑开的巨伞,繁茂的枝叶遮蔽了小半个村子的天空,树干粗壮得好似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王也定睛往上看去,在那茂密的枝叶间,隐约传来金玲清脆悦耳的响声。
林幼薇身着青色古装,宛如一只隐匿在绿叶中的精灵,若不是王也视力超群且心细如发,恐怕还真难以察觉她的具体方位。
林幼薇老早就听到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她使出浑身最后的力气,拼命地朝着王也摇头,仿佛在无声地呐喊,示意他千万不要过来。
王也发现林幼薇的身影后心中急切不已,哪还管得了其他,他忙高声道:“幼薇!别怕,我这就上来救你!”
说罢,王也几个健步便冲到了树底下,纵身一跃,踩着树干便登上了林幼薇被绑的树枝旁,他单手环抱住林幼薇的腰身,另一只手捏诀,口中念念有词:“焚!”
王也话音刚落,原本还紧紧绑着林幼薇的那些藤蔓,瞬间被大火烧断齐齐断裂开来,他也乘机带着林幼薇稳稳落地,随即检查林幼薇的状况说:“你怎么样?”
还没等林幼薇喘口气,二人身后的大槐树分化出更多的藤蔓将林幼薇和王也两人绑在一起,越绑越紧,然后“嗖”的一下他们二人一起被吊在了树上。
王也又惊又怒,不禁失声叫道:“我去!还带这样的?”他像一只被束缚的野兽,无奈地晃动着双脚,双臂奋力挣扎着,试图挣开那如毒蛇般紧紧缠绕的藤蔓,却只是白费力气。
王也看着面前的林幼薇,无奈地说:“我说姑奶奶,你咋就被吊起来了?”
由于两人被绑在一起,身体紧贴着对方,如此近的距离,让林幼薇的脸颊瞬间如熟透的苹果般泛起红晕,她支支吾吾地说:“我……我……这棵树有问题,我使不上劲……”
“得嘞,先别管这些有的没的了,咱们还是先想想怎么逃离这困境吧。”王也说完,目光便如利剑一般从林幼薇身上移开,死死地盯着缠在身上的藤蔓,眉头紧紧皱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这时,大槐树又分化出好些藤蔓,如一条条贪婪的巨蟒,紧紧地缠在他们两人身上。绑在两人身上的藤蔓越来越多,他们彼此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双方的脸几乎要贴在一起了。
林幼薇心急如焚,焦急地喊道:“怎么办呀?!我们会被藤蔓全部包裹住的,到时候就完了!”
王也却冷静得如同一块坚冰,沉稳地说:“别慌。”
由于二人的距离不断拉近,王也只得让自己的身体如被施了定身咒般停止挣扎。他向林幼薇使了个眼色,用下巴指了指缠在身上的藤蔓,轻声说道:“这鬼东西怕火,我有办法!”
林幼薇心领神会地点头。
然而,还没等王也有所行动,那大槐树仿佛通了人性一般,也不知是否听懂了他们的话语,突然一个蓝色的水雾如幽灵般凭空出现,瞬间将林幼薇和王也二人紧紧包裹住。
“不好!”王也心中暗叫一声,不妙,这大槐树难道成精了不成?他感受到周围的水雾越来越浓,如同一层厚重的帷幕,将他们笼罩其中,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如临大敌般说道:“这是要对我们用水攻啊!”
须臾之间,水雾如百川归海般迅速汇集,须臾便凝结成了实体的水球,林幼薇和王也二人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这种令人窒息的感觉犹如泰山压卵般沉重。
“我,我不会……”林幼薇刚一张口,话还未说完,水便如决堤的洪水般灌入她的口中,呛入咽喉,她急忙闭嘴,屏住呼吸,刹那间,脸色涨得通红。
眼看着林幼薇即将窒息而亡,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王也见她命悬一线,心一横,将头凑过去,嘴对嘴准备将自己口中的空气渡到林幼薇的嘴里。
林幼薇感觉自己即将去阎王爷那里报到时,忽然,嘴唇上传来一阵柔软而冰凉的触感,她的唇瓣不由自主地张开了一些,清晰地感受到有一股生命的气息如清泉般注入了自己的口中,呼,总算是与阎王爷拉开了一点距离。
王也看到林幼薇的状况有所好转之后,便不再迟疑,迅速调动体内的炁。
随着炁的运行,他的身体开始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而周围的水流竟然被这股力量全部震散。
王也抱着林幼薇落地。他转头看着林幼薇,语气焦急地询问道:“还好吗?再坚持一下!”
林幼薇这时才终于缓过一口气来,她剧烈地咳嗽着,仿佛要把肺里的水都咳出来一般。随后,她整个人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虚弱得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只能将头无力地靠在王也的肩膀上。
尽管如此,她的心中还是暗自庆幸:幸好只是呛水而已,这种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王也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脸色略显苍白。他转过头去,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林幼薇,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轻声安慰道:“幼薇,已经没事了,不要害怕。”
林幼薇抬起头,虚弱地望着王也,想要回应他的话,但由于刚刚经历了溺水的折磨,她现在连一丝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开口说话了。
这时,外面疾行而来一道血红色的身影,停在了大槐树面前,来人身着红色嫁衣,头上盖着鸳鸯戏水的红盖头,语气阴森森的说:“相公,当着我的面亲别的女人,你把我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