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祀蓬头垢面的坐在监狱角落里,昔日华丽贵气的衣服此刻沾满泥泞血迹,垂着头,听见钟离玄策的声音才抬起头来。
等狱卒一开门,钟离玄策就走了进去,蹲在钟离祀面前,一脸担忧的看着他:“大哥,你没事吧?”
钟离祀看着他,像是抓住了自己的救命稻草一样,语气激动:“玄策,你相信哥哥吧,你也觉得钟离予烬是胡说八道的对吧?外面现在怎么样了,父皇知道这件事了吗?”
钟离玄策轻轻握住他的手,言真意切:“大哥,你放心,外面局势稳定,父皇也已经病逝了,只要我去求情,七弟一定会给你个留个全尸的!”
钟离祀闻言,像是丢了魂一样的跌坐在地,拉着他的手也抽了回来,喃喃自语:“局势稳定,怎么会局势稳定呢?”
随后,钟离祀像是没有听见钟离玄策后面的话一样,抬头看着钟离玄策,眼里还有些许的希冀:“玄策,朝中大臣呢?魏学士呢?”
钟离玄策看着他,满脸认真,言辞恳切:“他们都被七弟手里的人控制住了,没人敢说不字,你就放心吧,你一定会见证七弟登基的那一天的!”
钟离祀低下头沉默了一瞬,随后狂笑起来,双手胡乱挥舞着:“滚,你们都在骗我,都给我滚,全部都是假的,皇位只能是我的……”
钟离玄策站起身,看着钟离祀癫狂的样子,淡定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眼神冰冷,叹了口气,故作可惜:“唉,怎么就成这样了呢?不是都叫你别去耍小聪明了吗?”
深深的看了一眼发癫的钟离祀,颇为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离开了牢房。
牢房里钟离祀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等钟离玄策走出天牢,站在雪后的暖阳下,下意识的伸手挡住阳光,微微眯眼。
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为钟离玄策披上狐裘,随后站到他面前,勾唇轻笑:“主子好像心情不错?”
钟离玄策放下手,看着面前高了自己半个头的人,翻了个白眼:“你来干什么?”
江北微微垂眸,有些委屈的拉着钟离玄策的手:“我为何不能来?难道玄玄变心了吗?看上里面那个疯子了?”
钟离玄策有些无语的看着他,微微用力将他拉近了些:“怎么?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江北微微挑眉,鼻尖蹭了蹭钟离玄策的脸,声音带笑:“我可不会,否则,我就不会放你过来见他了。”
钟离玄策皮笑肉不笑的掐了他一把,语气危险:“我劝你不要乱来,离我远点。”
江北撇了撇嘴,委屈巴巴的看着他:“玄玄,我错了嘛,别生气,下次不会那么久了。”
钟离玄策闻言,耳朵发烫,捂住江北的嘴,眼神警告:“你给我闭嘴。”
江北笑嘻嘻的亲了亲他的掌心,眨了眨眼,一脸无辜。
钟离玄策触电般的收回手,瞪了他一眼,随后快步离开。
江北摸了摸下巴,看着钟离玄策的背影,啧了一声,喃喃自语:“七天不够啊,玄玄还能走这么快,下次试试多加几天……”
声音消散在风中,江北追上钟离玄策,两人的背影渐行渐远。
予烬看着小三投放出来的画面,撑着脑袋的手点了几下,若有所思:“七天?不知道厌厌能不能受的住……”
小三看着予烬的思想往不可控的方面去想,连忙出声问道【宿主,您不是说二皇子是去救钟离祀的吗?怎么现在这个结果您不是很意外啊】
予烬喝了口茶,站起来往莫祁厌的房间走,语气随意“这有什么好意外的,我是看原剧情是钟离玄策在钟离祀背后支持他而已,现在看来,可能因为我的干预,剧情被改变了吧。”
小三点点头【那之前您还告诉暗色?】
予烬看着坐在凉亭里发呆的莫祁厌,脚步加快了些,理直气壮“我又没说完,他自己那么想的,怪我?”
小三噎了一下,转念一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又问道【那钟离祀疯了,您打算怎么办?】
予烬声音随意“杀了他,然后登基,再把皇位交给钟离玄策,我带着厌厌去玩去。”
小三翻了个白眼,心里默默为钟离玄策默哀三秒。
予烬站在莫祁厌身后,捂住他的眼睛,声音压低:“猜猜我是谁?”
莫祁厌微微一愣,眨了眨眼,随后握住他的手,轻笑一声:“是……暗色?”
予烬微微蹙眉,坐在他旁边:“猜错了,得罚。”
莫祁厌看着钟离予烬耍小脾气的样子,顺着他的话点头:“好,罚什么?”
予烬看着他,微微勾唇,坐着没动:“那你亲我一下。”
莫祁厌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无奈,俯身过去吻上他的唇。
予烬得逞的拉过他的腰,按着人坐在腿上,闭上眼睛肆意妄为,另一只手轻轻覆在他后颈上,有规律的摩挲着。
……
金銮殿内,暗色看着闵柔,两人对视一眼,随后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两人坐在石墩上,闵柔有些生无可恋的开口:“找了这么久也没找到玉玺,该不会被皇帝给扔了吧?”
暗色闻言,摇了摇头:“扔了应该不大可能,虽然钟离南知虽然昏庸多疑,但传国玉玺应该会藏好,既然金銮殿都没有的话……”
闵柔点了点头,随后猛的抬头看着暗色,分析道:“既然他不放心放在大殿,最安全的地方往往是人下意识忽略的地方,这样就只有一个可能!”
暗色站起身点点头,看着闵柔,微微一笑:“椒房殿!”
闵柔站起身,拍了拍手,率先迈步:“那走吧,找到玉玺之后回去找殿下要吃的,我可饿死了!”
暗色无奈的摇摇头,跟上她:“这么没出息?就只要吃的?”
闵柔转了转眼睛,认真想了想:“那……叫殿下给我涨月俸!”
暗色打了个响指,点了点头,欣慰道:“这才有出息嘛,有了银子,想吃什么不就有什么了?”
闵柔赞同的点点头,看着两边暗红色的宫墙,若有所思:“不过,钟离南知在先皇后死后竟然没再立后,还是挺痴情的嘛!”
暗色笑了笑,揉了揉她的脑袋,叹了口气:“这话也没毛病,听说先皇后跟他从小青梅竹马,在他登基后更是第一时间就给她封了后,可先皇后身体不好,
况且钟离南知在立后承受不住朝臣压力,先后又娶了不少妃子,先皇后生下二皇子不久后就病逝了,这也是为什么钟离南知这些年来独宠二皇子的原因。”
闵柔转过身面对着暗色倒着走路,双手背在身后,切了一声:“说的好听,还不是个负心汉,他肯定给过先皇后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的承诺,结果还不是喜新厌旧的家伙。”
暗色笑了笑,敲了敲她的脑袋:“帝王的心思咱不懂,现在你给我好好走路。”
闵柔瞪了他一眼,转过身,走的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