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呀！英语不难学哒~”
江糖凑到许运面前，看了眼他手机上显示着的“播放全部（957）”，偷笑了一下，温柔地拍了拍快要碎掉的许运的肩膀，安慰道。
“你上回期末考多少分呀？”
“105，你呢？”
江糖眨眨眼：“138。”
“……”许运沉默了半晌，手一松，手机pia地掉在书桌上，“我滴妈。”
“其实也没有那么厉害啦，我觉得你一个学期就能超过我了。”
？？？
那到底是我之前白活了还是你要白活了。
看着许运一脸惊恐和不相信的眼神，江糖也觉得自己似乎话说得太过了。
难以取信于人。
“这样吧！如果你期末考到超过一百……二十五！我可以答应你一个……”
神秘地顿了顿，明明作为允诺人，江糖却兴奋地盯着许运的眼睛，似乎是想从中看到名为期待的目光。
许运怔怔出神，良久后举手问道：“为什么突然降低了整整十三分？”
你是不是故意想给我什么好处……
嘶
不能吧？不能吧不能吧？
怎么想也不可能吧？
125怎么也不可能考得到吧！
“饭要一口一口吃啦，刚才说太夸张了。”江糖皱了皱精致的小鼻子，对许运的反应不是特别满意，于是直截了当地把后续交代了出来，“125！我可以答应你一个两千块以内的礼物~”
我嘞个小富婆啊！
“你……”
“可以的可以的，我有钱哒！”
“彳亍。”许运抿了抿嘴，随后提议道，“那要是你能历史或地理能上九十，我也可以答应你一个……呃，一千块的！”
“囊中羞涩哈，但如果两个都达到了，就两千！”
“不用……”
“不行，还是要的，不然搞得我是为了你的钱……”许运做出“嘘”的手势，“才和你一起学习的。”
“诶？那你是为了什么学习的？”江糖好奇脸看着他，大眼睛亮亮的。
许运挺直了腰杆，郑重的眼神仿佛要入党：“为中华之……”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江糖打断了许运的话。
然后伸出小手，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上下抖动几下。
“话在心里就好，我们是同志了！”
“哎！我忠于人类的！”
“啊？”
这是什么梗？江糖疑惑脸，正要问问，许运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弹了一条消息。
“有消息。”
“我看看。”许运也不避讳什么，直接点开了vx消息，跳转到跟小顾的聊天框。
顾槿言：滴滴，哥们，你之前是喜欢黎鱼夏的对吧？你还记得她吧？
“……”
窝泥马！
看到这条消息的瞬间，许运愣了一下，随后手指石化了一般僵在屏幕上。
良久，许运慢慢转头看了眼身边的江糖。
女孩正看着他的手机屏幕呢，本来两个人靠得就挺近的，许运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注意到许运看过来，江糖也抬头看向他。
好像只是看到了很惊讶的东西的表情，却没有好奇地发问，欲言又止，下意识地咬着嘴唇。
于是许运有些紧张起来，想解释一句“其实我没”但又感觉好像不太合适，而且最主要的是——
有点怕听到“没事啊，你解释啥”甚至“不关我事呀”之类的……
所以一时间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选择了差不多算是最蠢的应对方式。
江糖就跟许运呆呆地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又默契地避开了对视的目光。
她本来以为两人之间没什么需要避讳的，然而看到顾槿言发的消息后就后悔了。
心里还有点小难受，很奇怪的感觉，有点酸涩又莫名有一点生气，但明明没有什么生气的理由吧……之前只是问他有没有谈过恋爱。
不是有没有喜欢过谁呀。
其实喜欢过谁也是很正常的吧，初中、高一时候，青春期的男生喜欢一个女同学什么的，不是很多这样的嘛，喜欢了又不是一定会在一起，他也不一定会表白什么的。
只是……能不能不要在高二，在现在这个时候，还喜欢啊……
他拒绝倪燕的原因会不会也有这个呢……
那个女生又是谁，在这个学校吗……
江糖好想问，心里纠纠结结地仿佛织起了一片乱七八糟的蛛网，让她开不了口。
于是向来明亮的眼眸有些黯淡了下来，总是笑嘻嘻的小脸也有些耷拉下来的样子。
一缕发丝悄悄地垂落下来，挂在女孩细腻白嫩的侧脸上，好似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轻声安慰。
不知道两个人沉默了多久，江糖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气，刚下定决心看向许运，就对上了他同步投来的目光。
“江老师，你听我解释。”
“啊？”
你这会儿倒是入戏一点呀！
许运默默地吐槽了一句，随后以认错学生的姿态低头反思：
“百分之一百的污蔑，那我初中同学，我们四个之前是一起玩的，那个女生考进了二中，后面就不怎么联系了。”
“初中的时候比较冲动，我听到隔壁班有个追求她后被拒绝的男生在背后跟自己的朋友造她的黄谣，一上头就把揪着那个人打了一顿。”
“后来班里就开始传我喜欢那个女生了，但我们四个私底下的关系确实很好。”
“只是顾槿言总想给我拉郎配。”
“那你…”江糖忽然开口了，原本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也重新焕发出她往常的活泼光彩，还有一些些好奇，“那你一打多打赢了嘛？”
心里松了口气，许运面上表情不变，抿了抿嘴感叹道：“怎么说呢，‘被打赢’也算打赢吧？”
江糖呆了呆，随后眼角弯起一个可爱的小弧度，伸出小手轻轻地拍了拍许运的头发。
“没事哒，你很勇敢哦，老师觉得你很棒！”
入戏错了吧喂！不要以老师身份说出支持打架这种话来啊！
许运配合地微微低下头来，乖顺地让“老师”摸摸头，仿佛一只听话的小狗。
“那你跟老师说说，有没有喜欢她呢？”
“当然没有！”许运先大声地表决心，然后摆出一副忸怩的模样低着头补充道，“她还算挺漂亮，但是首先我不是见色起意的人，其次我有点怕她。”
诶？
江糖思考了半秒，眼睛亮度快速升高，瞬间脱离了幼师状态，转而进入了好奇宝宝的角色，急切地开口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会怕人家女生呀？”
“……”许运扯了扯嘴角，不动声色地抬起头，从乖巧学生的状态中退出，“她太高冷了，虽然和我们三个说话不会惜字如金，但还是没有什么表情，更没有什么感情。”
因为是在背后讨论人家，许运没有把“人机”一词说出口，但真实情况确实大差不差。
“不知道这么‘冷’的女生，那些都不认识她的家伙是怎么好意思又怎么有胆子来递情书的。”
“简直就是见色起意还不自量力。”
“哈哈哈哈，不要说他们啦，我们高中了不还有这样的人嘛，初中生当然更容易呀。”
许运上下打量了一下江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确实，你是有发言权的。”
“嘻嘻，那我可以看看你们那个朋友的照片嘛？”
“……”
果然会问啊。
许运二话不说翻进了初中qq群的相册，找到一张春游时四人的合影。
当时好像还是班主任给他们照的，俊男靓女四人组的照片实在是很适合装点相册。
照片里的女生看上去很高，有一米七的样子，一脸冰霜地被三个男生围在中间，俨然一副大姐大的姿态。
女生气质清冷，但面容很漂亮，又白又瘦，只是相比较自己而言看上去更飒一些。
“唔…她很漂亮诶！”
许运不知该如何回答这种对话，于是。
“昂。”
“原来你们三个从初中就同班了呀，温年也是你初中同学哇。”
“确实很神奇，不过小温高一不是我们班的。”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