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因着身上有伤,将自己锁在房中谁也不见。
陆源这个将军府的大将军,将军府的掌舵人,此时正在自己的书房里喝着闷酒。
眼看三日之期已到,陆言依旧拒绝与他交流,进行无声的抗议。
儿子官没了,自己也被老娘打了一顿,夫人也不理自己。
现在他只盼望着,王佳能不要那么过分,就此放手,不要逼迫到他眼前。
但事事怎能如他所愿,这三天王佳都在造势,四处散播再要与将军府结亲的消息。
可能陆言辞官对于将军府来说影响过大,所以这几天并未关注外界的消息。
旁人也不敢到将军府门前闲言碎语,但是王佳和李府那里也算是门庭若市了。
今天正好是第三天,王佳为了证明他说的都是事实,正带着媒婆大张旗鼓的向将军府走来。
“哎呦,王兄,你说的是真的啊,这李家小娘子真的要再与将军府结亲啊?”
“那是当然,我今天可是带着媒婆前来的,今天就立婚书,交换庚帖。”
不知道真是百姓好奇,还是王佳雇来的托儿,他每走几步就会有人再问一遍,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的,知道的人就更多了。
当然也有不相信的,为此还发出了质疑。
“这向来提亲都是男子向女方提亲,怎么到你这儿还反过来了,他将军府还拿不起聘礼了不成?”
这一问题惹的周围人哄堂大笑,王佳却是不管,依然淡定自若。
“你这小子,一看就是太年轻。这男方提亲女方提亲有何不同。左右我家薇儿是要嫁入将军府的,她不好意思当然要由我这个外祖父来了。”
等将军府的门房看到王佳之时,他们已经收获了一路恭喜,马上就要到将军府门口了。
“将军,王老爷来了。”
小厮快步跑到了书房门口,喊着陆源。
后面的王佳紧随其后。
“将军,你家的小厮可得好好管教了,这见到人跑得飞快也太没有礼貌了些。
不过不要紧,等若薇嫁进来,成了大少夫人,自然会帮将军好好管教的。”
“王佳你别欺人太甚,我家的小厮用不着你来说。
岂不说我并未同意让李若薇与陆言成亲。
就算他们成亲了,这家里有我母亲,有我夫人,有我二儿媳,再不济,还有二房三房四房的夫人在,也轮不到他李若薇当家。”
几番折磨压力之下,李源终于爆发了,一个堂堂将军,竟然被逼的在自家院子里就和别人吵了起来。
“哎呀,将军,你何必火气这么大呢,你家陆言我听说辞官了呀,说什么要去经商?
嗨,这士农工商,商可排在最末啊。
我家若薇,好歹也是官宦人家之女,她不嫌弃,将军应该知足呀。”
“陆言为何辞官,你比我清楚,她看不上你外孙女,这还用我非得言明吗?
好个商排最末,你别忘了你也是商贾人家,还是靠着我起家的,没有我将军府,能有你如今的地位吗。
你是对我有救命之恩,这么多年我自认为回报的够多了,你又为何非要苦苦相逼。”
“救命之恩,我救的可是你的一条命啊,岂是一些银钱就能打发的,只要你活着,你就该是欠我的。”
“你,你,你”
“将军,将军小心”
李源被气了个倒仰,多亏身后的小厮扶了一把。
“父亲”
“王老”
我带着绿茵走到他们身边行了个礼之后,将一封信交给了将军李源。
“父亲,我刚和绿茵外出买东西回来,正好看到大哥要出门,他让我将这封信交给您。”
我看父亲将信展开之后,身形更是颤了一颤。
「父亲,我走了,原谅我未辞父母便不告而别,儿子不愿受人逼迫,也不愿看父亲受人要挟,原谅我不顾父母意愿,自谋生路。
经商之事我已意决,资金货源我已备妥,二叔总说养军费钱,我去给咱家挣军费。
勿念。」
“你就是李若晴?若薇的那个庶姐?你该唤我一声外祖父,帮着劝劝将军,同意你妹妹的婚事。”
王佳打量了一下我,确定了我的身份,便开始命令我。
“王老毕竟不是我亲外祖父,喊了您无异于咱俩都膈应,不如称呼您为王老的好,陌生,尊敬。”
“我一个外嫁媳,娘家,婆家的婚事,都不好掺和,我还是少说话的好。
不过王老,这小妹成亲,我父亲和嫡母尚在吧,为何不来,你这个外祖父也是不好插手的吧,自家的孙子管不过来了吗?
难道是他们也觉得您携恩要挟,图的太多了,不好意思了吗?
毕竟我父亲,最在意脸面了,怕也是觉得丢不起这个人吧。”
我这话可真是戳到了王佳的痛处,毕竟我那亲生父亲确实是既想要脸面,又想要实惠,推推拖拖,只把他王佳推在最前面。
“哼,你不要以为你攀上了高枝就可如此无礼,在李家怎么没看出你如此牙尖嘴厉,早知如此,就该让你嫡母早些料理了你,哪还能让你站在这里,抢了若薇的婚事。”
“好了,不要吵了,王佳,我儿陆言离家去了,婚事定不能成,你走吧。”
“若晴,陆言可有再说什么? 他还受着伤,怎么能就这样走呢,有没有带好人照顾他啊。”
我仔细想了想,陆言还能开玩笑,虽然寻常的粗布麻衣也因他站的笔直,气质独特而有了贵气,想来是无事了。
“大哥看着还好,身边也带了两个小厮,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
刚才在门口看到陆言,我也愣了一下,那晚的事让我有些怕他,只想快步躲离,没想却被叫住。
“若晴,我要走了,你一会儿帮我把这封信带给父亲。”
说完将信塞到了我手里。
“大少爷,你这就要走?”
我很惊讶,那一身鞭伤怎么可能两天就好?
“怎么又叫大少爷了,改口费到期了?
那天吓到你了,我向你道歉,喝多了酒,有些神志不清。
我走了,再不走恐生变故。”
说完他便上了马车,还给我又留了二百两银钱,说是续的改口费,让我记得喊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