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丰觉得最近的阿溪很不一样,总是会问他记起了什么没有,明明之前都是一直给他讲之前发生何事的,现在也不讲了。
而且阿溪的行为也很怪,明明是阿溪提出的想要趁阿爷出门的时候偷偷成亲,结果他们成亲才两三天便跟他不似以往亲昵,直接又躲到了她自己的房间。
而且阿爷原定四五天回来,现在已经十天过去了,还没回,阿溪竟也不急。
“阿溪,阿爷何时能归?这都过去好久了?再不回,大雪要封山了吧。”
“不知道啊,明天我出去找找吧。”
阿溪沙哑的声音传来,好似锯齿一般。
陆丰抓住阿溪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床边想要试探一下她的额头有没有发热。
“你这也不热啊,嗓子怎么还是如此沙哑,你有没有自己弄药吃啊?这风寒好几天了,怎么还没好呢?”
阿溪却像触电一般一把推开了陆丰站起了身。
“呵呵,我有按时吃药的,可能冬天,天气寒冷,这病不易好吧。”
“阿溪,你自己容易着凉,我身体暖和,你今晚和我一起睡吧。”
这句话一说出口,阿溪动作迅速的拉开了房门就要出去,后又觉得太过生硬,回头说了一句
“陆丰哥哥你说什么呢?我们还没成亲呢,你总要明媒正娶我才可以吧!”
“好”
陆丰说完这个好字,等阿溪将门关上便立刻沉了脸。
「陆丰哥哥,原来我姓陆吗?阿溪从前怎么从未说过。」
而且就算是成亲前,阿溪也是认准他的,还特意在两人房间的连接处做了一个机关,打了一个通道,用柜子简单挡起来,偶尔她夜里睡不着,或者有啥新鲜事就会跑过来和他讲话。
可是这个通道,陆丰摸了摸空荡荡的柜子,也好久没使用过了。
想到这些不同,陆丰决定出门走走,探查一番。
他的眼睛还是看不见,但这个院子他已经走了千万遍,早已熟记于心。
为了不让阿溪发现,他没有从要路过阿溪房间的正门出去,而是进了后院的药材存放的地方。
“嗯”
陆丰闷哼一声,刚刚腿被绊了一下,因为没料到会有障碍物,所以磕的比较重。
“这里怎么会有东西?”
陆丰蹲下摸索着,这一摸索发现满地狼藉,药材似乎是被肆意翻找过,但是却没有收拾。
太不对劲了,阿爷是多么严谨的一个人,以他对于药材的珍惜程度绝对不会这样做。
阿溪,阿溪也不会,自己都经常被阿溪拽开帮忙,怎么会被她翻的这么乱。
陆丰仔细摸索着,看看能不能发现其他东西。
而在他放弃的正门那边,刚才说要回房的阿溪,正在门口和黑衣人吐槽着他的急性。
“呸,都说陆丰为人有多正直,我看就是一个急色之人。
你不知道他刚刚拉着我,竟然说要让我和他住,咦,我差一点就忍不住要打他了。”
那黑衣人听到声音也无比嫌弃
“陆丰现在也看不见,听到你这个声音还想和你在一起,怕也是真爱了。
你这公鸭嗓能不能治好了,难听死了。”
“你以为我愿意,那老头我都带回了,从他身上找了好久也没找到解药,那药材室和整个小院我都搜遍了,没有解药。
你赶紧让组织给我配解药,再这样下去陆丰要怀疑了。”
“你以为他是谁?他可是有名的医毒圣手,你能保住这条命就不错了,其余的只能慢慢来,还是要在那老头的身上仔细研究一下,还有他的笔记什么的,看有没有。
你若实在不行,组织也只能换人了。”
黑衣人面色平静,并没有和面前这个阿溪表现出太多的感情。
“还有那阿溪的尸体可有找到?”
“没有,我将她打落了悬崖,应该是必死无疑了。”
“啊”
两人被这一声尖叫吓了一跳,立刻就往后院赶去。
后院陆丰摸着身旁这具冰凉的尸体,已经感知到了是进山采药的阿爷,不由得发出了喊声。
那尸体腰间的那个荷包,是阿溪缝的,他有个一模一样的,针脚粗糙,图案因为来回缝制有些突出。
他想应该不会有人能缝出第二个了。
如果这个尸体是阿爷,那阿溪是不是也换了个人,原来的阿溪呢?是否也落了难。
感知到有人前来,陆丰收起想法,迅速的将盖尸体的遮挡物复原,自己也回到了最初进来被绊倒的地方,捂着腿低声喊疼。
“陆丰哥哥,你怎么了?”
听到阿溪的声音,陆丰原本还报些希望,可当他听到另一个人行走的声音以及佩刀出鞘的声音时,他知道没有可能了,这个人不是阿溪了。
“阿溪,我想着来帮你找药,结果被绊倒了,好痛。”
意识到阿溪可能真的不在了,陆丰直接哭了出来。
有腿伤在身,但也没有引起这个假阿溪的怀疑。
“我真的太没用了阿溪,我什么都做不好。”
“不会的陆丰哥哥,你已经很好了。”
假阿溪扶起陆丰,冲一边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告诉他不用紧张。
那黑衣人这才将刀收了起来,转身离开。
陆丰被扶回了房间,空荡荡的屋子只剩他一人。
这时他才有机会思考这群人的意义是什么。
害了阿爷,假扮阿溪,可是却没有对他做什么,反倒陪着他演戏,那最终的目的应该是他了。
他现在一个瞎子,又能做什么,能有什么值得人耗费心神的。
总问他之前的事,喊他陆丰,难道他的身份还有什么秘密?
既然他还有用,那他一定会搞清楚这些,为阿溪,阿爷报仇。
翌日清晨,假阿溪说要进山去找阿爷,陆丰没有拦,依旧送她到了门口,提醒她要小心。
她走后,陆丰也没敢轻举妄动,他知道假阿溪一会儿就会回来,而且这个小院有人监视着,他需要先保住自己,尽快让自己恢复记忆,治好眼睛才是正事。
果真假阿溪半个时辰便回来了,进屋便开始哭
“陆丰哥哥,阿爷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