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娴贵人来向您请安了。”
太后头上绑着抹额,脸上的气色看着极差。
她用手拄着头,神色倦怠,“她来干什么?你去告诉她哀家身体不适让她回去吧。”
先皇后的侄女跟她姑母一样都是谋害皇嗣的惯犯,她可不想见。
福伽姑姑离开后又很快回来,“太后,娴贵人说她是为了替您分忧来的。”
太后撑起身子,“看来今日不见她哀家是清净不了了,罢了,你让她进来,哀家倒是要看看她有什么‘妙招’。”
“臣妾给太后请安。”
太后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起来吧,福伽说你要为哀家分忧,哀家有什么事值得你来分忧的?”
娴贵人停顿了一下,而后直视着太后,“太后的端淑公主已经和亲准噶尔,膝下唯有恒媞公主,太后身为人母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被送去那荒凉之地,所以臣妾特来为您分忧。”
太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问道:“哦?那你说来听听,也让哀家看看你有什么妙招。”
娴贵人笑的一脸从容,看起来把握十足。
她低声说:“太后,您的端淑长公主和亲准噶尔那准噶尔可汗便是您的女婿,若是您的恒媞公主和亲科尔沁,那您不仅有兵强马壮的助力还将有尊贵富饶的助力。”
“所以,臣妾的意思是您要让朝臣主动提出让恒媞公主去和亲,要让万岁爷知道嫁公主的益处。”
娴贵人看太后的脸色变黑脸上也没有一丝焦灼,反而信心十足的说:“臣妾并非是真的想让太后嫁女,而是想帮太后把恒媞公主留在身边,所以恳请太后营势,前朝后宫齐力。”
“越是人人知道太后要嫁女,尤其要让万岁爷和皇后知道,越能力保恒媞公主留在宫中。”
太后在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面无表情。
“则力而为,就算是皇后知道也会保下自己的女儿,毕竟皇后不像娴贵人一人孑然一身,她毕竟是个做母亲的。”
娴贵人胸口一滞,太后是知道怎么戳人心窝子的。
娴贵人笑的有些难看,但是她为达目的却没有放弃游说。
“想必皇后是为母情急一时乱了方寸,才会不顾孝道违背太后的意愿。若您主动造势让富察一族按耐不住必定会给皇后施压。皇后娘娘是富察氏之女处处以全族利益为重,被自己的至亲逼迫怕是也无可奈何。”
太后听了这话在心中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人家富察氏一门忠烈,今日的荣光全都是男人用军功换来的。
富察琅桦能被先帝选为宝亲王的嫡福晋,除了门当户对以外还是因为富察琅桦本身就秀外慧中。
富察一族不缺皇后,但是宝亲王却缺一位出身名门望族的嫡福晋。
这点,一个四品官的女儿,成日里是会喊少年郎少年郎的女人自然是不会明白的。
况且···她真的以为自己仅仅是因为恒媞吗?
娴贵人真是错的离谱,大错特错!
太后敷衍的说:“难为你为哀家考虑,哀家明白你的心意了,福伽,送娴贵人出去。”
娴贵人刚一离开太后就气的掀了桌子,“好歹毒的心思,不仅想离间哀家和皇后还想利用舆论给皇后施压,她没有经历过自然是不明白一个母亲的心。还让富察一族逼迫皇后?就傅清和傅恒那两兄弟若是听了能直接提刀进宫将她给砍了!”
福伽姑姑小跑着过来,一边给太后顺气一边将太后扶着坐下。
“您既然知道娴贵人安的什么心思您还跟她置气做什么?这件事说是后宫的事又事关前朝,一切都凭万岁爷做主就是了。”
太后扶着脑袋脸色跟之前比又白了几分,福伽姑姑担忧的问:“太后,要不要宣太医?”
“宣什么太医,你是想让皇帝皇后和璟瑟他们白白担心吗?哀家舍不得小宝却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恒媞。她是姐姐留给我的珍宝,若是让她去和亲等到了地下我该如何与姐姐交代?”
福伽姑姑叹了口气,是啊,太后是真的难做啊。
······
富察皇后近日得了风寒,兴许是忧思过度,喝了药这病却不见好。
慧贵妃她们都担心的跟什么似的,当初乾隆生了疥疮都没看她们这么着急。
嘉妃等人更是抢着侍疾,也就是乾隆最近没功夫搭理她们,不然知道了自己的妃嫔这么对自己的妻子心中还不知会怎么想呢。
玫嫔伺候着皇后喝了药,素练便进来回禀说娴贵人来了。
嘉妃阴阳怪气的说:“哟~今儿这是吹了什么风啊将娴贵人吹来了。皇后娘娘病了好几日了也没见她来过一次,成日的往万岁爷跟前凑,真是让人生气。”
“你跟她置什么气,她这辈子最多也就是个贵人了,你有儿子又是妃位,早就跟她不是一个等级的了。”
慧贵妃看了看皇后,“皇后娘娘,娴贵人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依臣妾看她一定是为了公主和亲一事来的。”
令贵人冷笑一声,“她没有孩子自然是理解不了皇后娘娘的心了,娘娘,不如请娴贵人进来听她说说?”
皇后看了素练一眼,素练点头将娴贵人请了进来。
各自行礼后,娴贵人向皇后表明来意。
“皇后娘娘,臣妾和纯贵妃代替太后特意来规劝和敬公主远嫁蒙古科尔沁部,希望皇后娘娘宁舍一时之情,为公主找一个最好的去处。”
慧贵妃:舍一时之情?怎么不舍你的情呢?还代替太后?你有什么资格代替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