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丽萍看着两人难看的脸色也没当做一回事,反正她是不会再去跳这个火坑的。
王秀兰和陆伟峰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两人现在只感觉脸颊两边火辣辣的痛。
“丽萍,你怎么能这样呢,以前你不是最喜欢北庭了吗?”王秀兰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先前她不是经常还去他家帮她干活来着,这才多久,怎么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王姨,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总不能拿我一个女孩子的前途去赌吧?”郝丽萍抱着手,毫不客气的摆明自己的态度。
反正已经撕破脸了,也不差这一会两会的。
夏栀看着这狗咬狗的一幕,发出讥讽的笑意,随后转身进去,陆北庭的态度已经在那里摆着了,她有什么可怕的。
王秀兰愣在原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而郝丽萍已经搂着顾云深的胳膊朝外面走去,期间还传来郝丽萍清楚的声音。
“都残废了,什么都干不了,除了夏栀那个白痴,谁敢嫁啊,真以为自己还是以前那个风光无限的陆营长啊。”
轰隆一句话砸的两人反应不过来。
王秀兰想到自己步步紧逼的样子,瞬间心里也难受极了,她到底干了什么。
“伟峰,儿子的病能好的对吧?”
出来的李建国好巧不巧的听见这句话,也毫不留情的说道:“哟,现在知道担心北庭的病了,都受伤这么久了,才知道问能不能好,北庭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父母。”
李建国气啊,他们再这么折腾下去,好好的两个孩子迟早要被他们拆散。
“张毅,你去找航之,将北庭的病历单拿给他们好好看看。”
张毅小跑着去医院,陆伟峰和王秀兰白着一张脸在一旁等着。
王秀兰低着头呐呐自语,“怎么可能会这么严重呢,不是过段时间就能好吗?那,那个夏栀不是说能治好吗?”
她以为就是普通的病啊,过段时间就能好了。
李建国冷笑一声,声音不由拔高,“哦!现在知道小夏能治好了,那小夏怎么说的你们知道吗?
你们非得将北庭那孩子逼死才甘心吗?”
陆伟峰闻言皱眉,“建国别胡说。”
摆明了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李建国冷哼一声,懒得跟他们再掰扯下去,很快张毅就来了,不仅来了还带着沈航之来了。
沈航之直接将病历递给陆伟峰,冷着张脸也没说什么,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已经听张毅说了,这夫妻俩又来找事了。
陆伟峰接过就逐字读了起来,越往下读,脸色越发不好。
一旁的王秀兰看着他这幅样子,手心里直冒冷汗。
陆伟峰看完以后,拿着病历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沈医生,这,这是真的?”
下半身无感知,性.功能障碍,恢复可能性小。
沈航之不悦的看着他,“陆叔,你觉得我在骗你,那我的动机是什么么?”王秀兰见状连忙从他手里抢过,目光落在最后一排字上,眼前一黑险些晕倒。
“可是,北庭看起来没这么严重,会不会是……”
陆伟峰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自己的儿子,一代英雄,甚至屡次立功,如今好不容易走到营长这个位置,还有大好的未来等着他。
他也盼着他能光宗耀祖。
沈航之不耐的打断,“看起来没这么严重,所以你们便以为我们是在骗你们的?
真是可笑,我们怎么可能会拿一名军人开玩笑。
话已至此,爱信不信。”
王秀兰见他要离开,红着眼连忙上前拉着他的手,“沈医生,那,那个夏什么的,说能治好北庭是真的吗?”
“对,是真的,可你们这样伤了人家夏医生的心,只怕……”沈航之欲言又止的看着她,随后摇着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王秀兰僵硬在原地,心里那个悔啊,那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岂不是断送了儿子的前途。
“快快,我们去给,夏,夏栀道歉,让她一定要治好北庭。”王秀兰推搡着陆伟峰。
陆伟峰看着手里的单子,最后还是被她推了进去。
夏栀早就回房间休息了,只有陆北庭的房间大开着,他还在刚才的那个位置,此刻的他低着头,沮丧的看着自己的腿。
夏栀刚才从外面回来就回自己的房间了,什么话都没跟他说,他不知道她是不是生气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因此改变主意。
顿时心里升起一股无力感,甚至有些怨恨,为什么他们要来,为什么每次一到关键时刻,他们就出现了。
王秀兰看着儿子这样,捂着嘴痛哭,他们也很忙啊,家里这段时间忙的不可开交,加上北庭生病的事不知道被谁传了出去。
现在他们一出门就会听见左邻右舍问他们是不是陆北庭不能继续当兵了,她还信誓旦旦的说不可能,可心里也是担心的。
再加上夏栀这个女人,要是儿子再娶一个什么都帮不了的废物,那他们岂不是要成为人家的茶余饭后的笑话。
可是她没想到真的有这么严重。
陆伟峰紧绷着一张脸,什么也没说。
“北庭。”王秀兰走在门口喊了一声。
陆北庭听见她的声音猛的抬起头来,随后无力地低下头,声音冷冽,“你们还来干什么?”
“妈只是想说……”
陆北庭看着他们身后的张毅,“张毅关门。”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听。
张毅上前礼貌的将王秀兰劝退半步,随后将门关上。
“儿子,妈知道错了,妈不说了,什么都不说了好不好?妈去给夏栀道歉。”
随后看向旁边紧闭的门,走过去敲了敲,“夏,夏医生,你能出来一下吗?”
夏栀这边的门没动静,旁边的门却被人猛的拉开。
她一回头就看见门口眼眶猩红的陆北庭,她喃喃的喊了一声“儿子。”
陆北庭只觉得一阵头疼,“你们能不能别烦她了。”
“可是你的病……”
陆北庭心里一阵烦躁,竟生出一丝自暴自弃的想法,“不治不就好了吗?不治不就如你们所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