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止耿大师，湘城的章大师灵商简介里也有一样的话。
她也做四品纸衣专供灵调局。
从贡献点商城的灵商橱窗开放开始，每隔几天，灵调局都会拿一件纸衣，办秒杀抽奖活动。
这次秒杀活动用的是广城耿大师的作品。
宋妙竹在秒杀活动的界面上，找到了灵调局四品纸衣的兑换界面。
一件中式的盘扣上衣外套，只要三万冥币。
以这款式的复杂程度，换了她做的四品纸衣，少说也得三十万冥币。
几乎是她的十分之一，比其他纸扎的定价更离谱。
宋妙竹点开纸衣图片：“这是四品纸衣？”
虽然这纸衣已经有真正的布衣质感了，但她左看右看，都觉得这纸衣，和她做的四品纸衣不太一样。
纸衣是用衣架挂着拍的照，看尺寸，和正常的衣服一样大。
选购界面上，甚至还有尺码分类，似乎没法适应鬼魂的身材。
最关键的是，这纸衣还泛着灵光。
卖给鬼的阴纸衣啊！泛着灵光？这能在阴间用吗？
灵纸扎和阴纸扎真的有壁垒，一个适合阳间，一个适合阴间。
有些阴纸扎在阳间夜晚能用，但是灵纸扎在阴间却很难派上用场。
宋妙竹满是疑惑的滑到了商品介绍上：“保质期10年？”
这下她确定了，灵调局的四品纸衣，和她做的大概都不是一个东西。
她做的四品阴纸衣能自动适应鬼魂身材，没有保质期，只要没损坏，就能一直穿，需要非常强的外力，才有损坏风险，而且还有远超三品纸衣的魂体防护能力。
四品纸衣以假乱真的布衣外观只是四品纸衣的优点之一而已。
灵调局的四品纸衣却好像只有外观这一个优点了。
不仅尺寸固定，还只能接受一只鬼的鬼力认主，除主人的鬼力，其他鬼力长时间接触纸衣都会对这件纸衣造成伤害。
纸衣没有损坏的情况下，保质期才有10年。
接触其他鬼力多了，保质期会迅速衰减。
保护魂体的能力也只和三品纸衣差不多。
整体看下来，这只是一件有布衣质感的三品纸衣而已。
就耐用性而言，连宋妙竹做的三品阴纸衣都比不上。
再仔细看纸衣的配图，灵光附着在纸衣表面，不像点了灵的灵纸衣一般灵光内敛，激发防御功能时，灵光才会才会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
这种情况，宋妙竹感觉有些眼熟。
仔细回忆了一下，终于想了起来：“这不就是以前还没有引气入体时，灵气光点进入纸扎后的样子吗？”
灵调局的“四品纸衣”，怕是根本就没有经过点灵，只是向制作完成的三品纸衣中灌注了灵力。
如果是上一个修行时代，这么做肯定不能达到类似点灵的效果，让纸衣变成布衣。
但是如今的灵力没有五行属性的区分，只对手工艺品的品质有加成。
宋妙竹早就发现，自己用灵力点灵的灵纸扎比《纸扎秘术》中要有灵性的多。
想要验证是否如此也很简单，她做了一件简单的纸衣，没有点灵，只往其中灌注灵力。
一开始没有什么作用，直到宋妙竹想起了所有阴纸扎点灵之法的共性，都是通过点灵沟通灵力，让其赋予纸扎灵性。
纸衣栩栩如生的布料质感，也是灵性的一部分。
点灵过程中，除了特定的手法，还需要对自己要达成的目的，有明确的想法去指引灵力作用。
宋妙竹就在灌注灵力的时候，稍微加强了一下目的性，引导灵力作用于纸衣。
当她灵力灌注的足够多时，纸衣也逐渐具备了布料的质感。
这个过程，和点灵很不一样。
她点灵的时候，灵力就像是她手里的泥团，而虽然她还不是最好的泥塑大师，不能随意揉捏这个泥团，但点灵法给了她很多非常优秀的泥塑模具，灵力塞进去，就能达成想要的效果。
点灵之法起了一个约束灵力的效果，让指引灵力完成赋予灵性更容易也更轻松了。
但直接灌注灵力时，灵力就好像一群脱缰的野马，即使她在奋力呼喊，还是只有少数几匹听话。
最后大部分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只有一小部分，按照她的想法，赋予了纸扎作品她想要的灵性。
即使她用意识引导了灵力，也有大部分灵力作了无用功，最后只有少部分灵力起了作用。
所以让灵力赋予纸衣布料的质感，才会消耗这么多灵力。
这种情况下，引导灵力赋予一种灵性就这么难了，想要多附加一种灵性状态，根本做不到。
也难怪耿大师和章大师做的“四品纸衣”，相较三品纸衣，只有布料质感上有明显变化了。
质量上比不上她做的四品纸衣，价格上才会差这么多。
毕竟灵调局的目的明显不是赚冥币，而是收拢鬼心。
宋妙竹身为天级鬼铺的店主，才能持有冥币，并且和鬼魂一样，调动冥币中的冥寿化作阴气。
其他活人，拿到冥币跟死人拿到人民币一样，都是废纸，想活着的时候存一些冥币也做不到。
现在看来，灵调局的山寨版四品纸衣确实能拉拢一波鬼心，但是离影响她鬼铺的生意，还是差得远。
一般鬼魂，等投胎动辄都是大几十上百年，十年的保质期对鬼魂来说，还是太短了。
也就是价格真的低，不然根本没有竞争力。
但是对普通鬼铺的一二三品纸衣，可能会造成一些冲击。
灵调局这一波，对宋妙竹的伤害为零，对阴间纸扎铺的伤害为一百。
这才卖了没几天，时间长了，仇恨绝对拉得满满的。
以地府对阳间扰乱阴阳的事件的重视程度，绝对一举报一个准的。
地府有生死簿那种神器，什么查不到啊！
宋妙竹默默在心里为提出这个方案的灵调局人才点了一根蜡。
见赵木沐和陈双禾还一副担心她的样子，宋妙竹摇了摇手机：
“这些对我没什么影响，比起我，你们还是担心一下灵调局内部的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