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听晚在程聿怀里站稳,手捂着心脏的位置,还是觉得隐隐作痛。
程聿担心的眉头皱在一起,抱着她的手都在微微发颤。
“听听,你哪里难受?我送你去医院。”
“别。”孟听晚握住他的手腕,摇了摇头,“我没事,刚才就感觉有些心慌,现在好多了。”
程聿还是不放心,“你确定吗?真的不用去医院看看?或者我让医生来一趟。”
“真的不用,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孟听晚本想着去了剧组后,去做个体检查一下。
要是现在让医生来,万一自己身体有什么问题,让程聿知道,他肯定又要担心。
程聿见她坚持,也就没再说什么,“那我扶你过去。”
“嗯。”
孟听晚刚坐下,一楼房间的门就被打开,莫尔满脸愁容的走出来。
两人看过去,都觉得是南希出了什么事。
“刚才怎么了?是南希吗?”程聿问出孟听晚心里想的问题。
莫尔走过去,不太想让两人知道,就试图瞒下来,“没事,她回来不太舒服,刚才做噩梦了。”
孟听晚一听南希不太舒服,就连忙问道:“是她伤口发炎了吗?”
莫尔还不知道南希受伤的事,“伤口?什么时候受伤了?”
“就前几天,她在学校做实验受伤了,我送她去的医院。”孟听晚说着就站起身,想去看看她。
南希受伤这事,莫尔确实不知道。
“她怎么不告诉我。”
孟听晚知道他是南希的哥哥,妹妹受伤肯定会心疼,就安慰他说道:“希希肯定是怕你担心,所以才不跟你说的。”
莫尔轻轻叹口气,“她总是这样。”
“我想去看看她,可以吗?”
莫尔想到南希已经睡过去了,也就没拦着,“可以,你去吧。”
程聿因为担心孟听晚的身体,就上前搂着她的肩膀,和她一起去。
几人刚走到门口,房间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斯拉夫医生看见面前的两人,神情微愣。
程聿也怔住了。
他老师怎么在这?
孟听晚没见过斯拉夫医生,以为是莫尔找来的医生,也就没多想。
同他微微颔首后,就走进了房间里。
程聿没跟着进去,而是看着孟听晚进去后,就把门从外面关上。
莫尔还想着推门,却被程聿拦下。
“你干什么?我要进去看希希。”
谁知道程聿根本不理他,而是对着斯拉夫医生尊敬的喊了一声,“老师。”
莫尔懵了,有些搞不懂情况。
斯拉夫刚才就觉得眼前的男人眼熟,直到他叫完这句老师后,才反应过来,褐色的眼眸中有激动的神色,“你,你是程?”
“是我,老师。”程聿瞟了一眼房间门,对斯拉夫说,“老师,方便去旁边聊吗?”
斯拉夫当然没问题。
于是,处在懵逼状态前的莫尔也被程聿拉走。
三人去了偏厅。
“不是,你和这老头认识?”
莫尔和程聿是在Y国认识的,但却不知道他是斯拉夫的学生。
更何况两人当初认识的时候,程聿也已经不在斯拉夫的医院里任职了。
斯拉夫对于莫尔的称呼也已经习以为常,根本不在意,“程是我的学生,我们当然认识。”
莫尔还是觉得有些荒谬。
这程聿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心理学的人。
然而程聿却不关心这个问题,他看向莫尔,脸色很严肃,“你刚才说的,南希有些不舒服,是她有心理问题?”
斯拉夫是心理学领域很有名望的教授。
找他来肯定不是治外伤的。
莫尔见状也觉得瞒不下去了,就承认了,“是的。”
“她有什么心理问题?”这句话,程聿是对着斯拉夫问的。
患者的病情肯定不能随便说,斯拉夫用眼神询问了莫尔的意见。
见莫尔点头,开口说道:“她患有先天性自闭症,小时候脑子又经历过重创,所以我给她做了催眠治疗。”
先天性自闭症。
小时候遭受过重创。
程聿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在莫尔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面前的男人一把揪起他的衣领,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告诉我,南希,是你的亲妹妹吗?”
话落,莫尔眼里有着明显的错愕。
而这个神情,没有逃过程聿的眼睛。
莫尔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嘴张了张,“是,亲妹妹。”
程聿一点也不信,继而松开他的领子,“莫尔,我没跟你开玩笑,你告诉我,她是你亲妹妹吗?”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她是我妹妹,亲的。”莫尔也是有脾气的,给程聿说话的语气很冷。
他当年捡到南希的时候,就说过,这辈子,她都是自己的亲妹妹。
而且那晚的场景,他到现在都不敢回忆。
一个只有五岁的小女孩,浑身是伤,毫无生气的躺在树林里,周围是刚下过雨的泥泞,还有很多虫子。
自己发现她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好像下一秒就会断气。
整整救了半个月,才把她从地狱给拉回来。
莫尔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也有气,“你问这个,什么意思?”
程聿其实从莫尔的反应已经确定,南希不是他的亲妹妹了。
而她的身份,自己大概也猜到些许。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自己这么多年找不到任何线索,也是情理之中。
莫尔想要隐瞒一个人的身份,肯定不会留任何蛛丝马迹。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一个人,不止是我,听听也是。”
莫尔越听越心慌,“找谁?”
“孟晚星,听听的亲生妹妹。”程聿也不绕弯子,直接就挑明了,“她也患有先天性自闭症,并且是在五岁的时候,就走丢了。”
“你说什么?”莫尔不敢相信,他手扶着旁边的台子,“那你怎么证明,希希是她妹妹?”
“做个亲子鉴定就可以。”
“不可能。”莫尔一口拒绝。
与此同时的房间里,南希睡的并不安稳,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嘴里也不停的在呓语着什么。
“姐姐……姐姐,救我。”
孟听晚就坐在床边,听见她在说着什么,就把耳朵凑过去。
前面声音太小,她都没听见,只听见最后两个字,“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