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春妮的后事如同一曲终了的悲歌,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日子似乎渐渐恢复了些许平静,可这份平静之下,却隐藏着即将掀起惊涛骇浪的秘密。
那是一个看似平常的午后,阳光懒懒地洒在院子里,丁大壮正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远方,脑海里还不时闪过春妮在世时的种种画面,心中满是对亡妻的思念。
就在这时,刘飞扬缓缓走进了院子,他的神情略显凝重,身后跟着同样面色凝重的闫凤。
丁大壮不经意间抬眼望去,这一望,却让他瞬间瞪大了眼睛,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在了原地。
只见刘飞扬走到闫凤身旁,竟自然而然地唤了一声:“妈妈!”那声音在这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刺耳,直直地钻进了丁大壮的耳朵里,让他感觉有些大惊失色。
丁大壮的心脏猛地一缩,脑子里瞬间一片混乱,无数个疑问在脑海中炸开:为什么刘飞扬会叫闫凤妈妈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简简单单的一声称呼,背后又隐藏着怎样惊人的秘密呢?
他的目光在刘飞扬和闫凤之间来回游移,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一道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刘飞扬是闫凤的儿子,那么,刘飞扬也是刘涛的儿子呀,而桃花也是刘涛的女儿,这岂不是意味着刘飞扬跟桃花是兄妹吗?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便如同恶魔的利爪,紧紧地揪住了丁大壮的心,让他顿时感觉五雷轰顶般难受。
他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嘴唇也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身体更是摇晃了几下,险些站立不稳。
他的女儿桃花呀,不是一直在和刘飞扬谈恋爱吗?他们俩平日里那甜蜜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可如今,怎么就变成了兄妹呢?
这残酷的现实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了丁大壮的心脏,将他心中仅存的那一丝平静彻底粉碎。
丁大壮就那样傻傻地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整个人完全傻眼了。
看到此时呆若木鸡的丁大壮,刘飞扬心中满是愧疚,他微微叹了口气,缓缓地走到丁大壮面前,轻轻拍了拍丁大壮的肩膀,试图让他先镇定下来。
然后,刘飞扬才缓缓开口,声音里透着无奈与自责,开始讲述起事情的一切前因后果。
“丁叔,其实……其实这件事我们一直瞒着您和春妮姨,实在是不忍心让您二位再雪上加霜地难过啊。”
刘飞扬的眼眶微微泛红,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桃花其实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我们俩一开始也不敢相信,可事实就是如此。为了不让您和春妮姨承受更多的痛苦,我们就商量着一直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想着等以后有合适的时机再告诉您。可没想到……没想到春妮姨这么快就走了,现在我们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瞒着您了,所以……所以就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您了。”
丁大壮静静地听着刘飞扬的讲述,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
他的身体依旧在微微颤抖着,眼神里满是震惊、痛苦与难以置信,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而他,就置身于这一片废墟之中,茫然不知所措。
丁大壮面色苍白,嘴唇微微发颤,他哆哆嗦嗦地开口问刘飞扬:“那么这件事桃花知道吗?”那声音里透着一丝害怕,一丝不敢置信,仿佛即将听到的答案会将他的世界彻底击碎。
刘飞扬缓缓抬起头,脸上满是愧疚与无奈。
他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这件事她知道,但是当时阿姨正在生病,病得那么重,整个人都憔悴不堪,躺在病床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我看着阿姨那痛苦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再让她为我们的事儿徒增烦恼啊,所以就一直瞒着你们。”
说着,刘飞扬低下头,不敢直视丁大壮的眼睛,那眼中的歉意仿佛都要溢出来了。
丁大壮听完刘飞扬的这些话,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炸开了一样。
他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女儿桃花那瘦弱的身影,心中不停地想着:自己的女儿桃花到底承受了多少呀?
当时春妮正在病中,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而桃花又遭到这样与恋人分手的沉重打击,当时她该有多伤心难过呀。
那个平日里总是笑嘻嘻的坚强孩子,却从来没有在他们面前表现出她跟刘飞扬已经分手这件事,每次见到他们,还是一如既往地笑着,若无其事地和他们聊天、做事,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如今,春妮走了,桃花失去了最疼爱她的母亲,本来自己还满心指望着桃花能够和刘飞扬以后能幸福地在一起,想着这样也算是给女儿一个依靠,给这个破碎的家一点希望,没想到竟然来了这么一出。
丁大壮越想越觉得心口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他只感觉眼前一黑,双腿一软,一下子就栽到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刘飞扬和闫凤顿时就慌了神,刘飞扬急忙冲上前去,想要扶起丁大壮,嘴里焦急地喊着:“丁叔,丁叔,您这是怎么了呀!”闫凤也在一旁急得眼眶泛红,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
就在这时,只听“哐当”一声,门外猛地闯进一个不速之客。刘飞扬和闫凤惊愕地抬起头望去,令他们没想到的是,竟是消失已久的吴铮!
此时站在门口的吴铮,相较于往昔,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曾经那个略带青涩、透着些许稚嫩的少年仿佛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今这般浑身散发着成熟稳重气息,且眼眸中闪烁着睿智光芒的模样。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刚一推开门闯进屋内,竟会目睹如此令人揪心的一幕。只见丁大壮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面色惨白如纸,那原本还算硬朗的身躯此刻显得无比脆弱。
吴铮眉头微微一蹙,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而镇定。
他立刻开口,声音沉稳有力,仿佛带着一种能让人安心的魔力,对着正慌乱无措的刘飞扬和闫凤说道:“你们别慌,先冷静一下!现在千万别乱动丁叔,得将他慢慢平稳地放下,动作一定要轻,别磕着碰着了。”
说着,吴铮一边快步走上前去,一边继续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我的车就停在外面,等会儿咱们小心点,把叔叔慢慢扶到车上。我来开车,速度会尽量快些,咱们立刻就去医院,一刻也不能耽搁,丁叔这情况得赶紧让医生瞧瞧。”
刘飞扬和闫凤听闻吴铮这沉稳又果断的话语,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慌乱的神情稍稍有了些许缓和。
他们赶忙按照吴铮的吩咐,小心翼翼地将丁大壮缓缓放下,等吴铮把车开过来之后,然后一左一右搀扶着,朝着门外吴铮的车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生怕再给丁大壮带来一丝一毫的伤害。
而吴铮则在前面快步引路,眼神始终紧盯着丁大壮,那关切担忧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