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跟着季秋白到了食品厂门口的时候。
季秋白找到的那个人,正带着他庞大的大娘大姐队伍在骂人。
“这就是那个勾引别人老婆的猪大肠啊!老子偷人,儿子偷人,一看就是专门偷人的窝。”
“可不是吗?我听说猪大肠那个儿子才十岁,上次就偷隔壁女人的内裤和奶罩子。”
“哎哟哟,我倒是看看吃了这种人做的东西,不会也被传染偷人吧。”
匆匆赶来的朱家人对着观光团的大娘们就是骂,”你们谁啊?到我儿子厂子骂什么!“
“哎哟,听说你家儿子专门偷人,偷摸女同志屁股,就来看看热闹,不行啊!这里是你家的啊!”
“对啊,还好意思为难别人,前两天还栽赃人家女保姆勾引他儿子,也不看看长的跟猪头一样,谁勾引他啊,送给我,我都嫌丢人。”
骂到中途,季秋白带头鼓掌,“说的好。”
男人一看到季秋白的暗号。
这下喷的更狠了。
老杂毛,生儿子没屁眼,死流氓要绝种都骂的不带重样的。
看着这么精彩的狗血淋头的大戏,围满了人,就连食品厂里的领导都骂出来了。
因为战斗力太强,这下朱家人在骂的时候,别人都劝他们。
“你家那些男的本来就不是好人,你还是让吧。”
朱家的老太被骂的直接坐在了地上。
最后,食品厂的领导也不好意思,赶紧出来打圆场。
但是季秋白找来的人很是负责。
“这种人在食品厂是要害死人哟。”
“偷人老婆的贼人啊。”
等到公安来的时候,朱老太一副找到了人撑腰的样子。
却没有想到男人直接开口,“你儿子前两天是不是讹人小保姆了,我们都是看到的,你儿子故意欺负人。”
“你男人没和桥头的老寡妇有一腿?”
“你儿子上次被你儿媳妇抓奸,光着腚跑了三条街的事情所有人知道。”
“谁规定我们不能看笑话了!”
过来的公安直接被吵的脑袋瓜子都疼了
“好了!一去趟公安局,做个笔录。”
这种事公安都是调解的。
男人挺着胸脯。“去就去,我们又没有胡说八道。”
作为一个专业的代吵,他们不怕公安局。
朱家人气的要死,自己被骂了一顿,最后还是他们的错了?
沈青染看着男人最后对着季秋白竖起了大拇指。
顿时笑了。
果然最了解敌人的永远是他的对手。
公安经常面对无赖,脱下警服,要是跟你不讲道理,你肯定不是对手。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到的专业团队,服务专业,情绪价值满分。
吵完,爽的毛孔都舒坦了。
专业代吵,你值得拥有!
加钱,必须加钱!
“放心,朱家人害怕惹事丢工作,不会为难你朋友了。”
沈青染这下是由衷的感谢季秋白。
郝有乾眼里感动的都要冒星星了。
“白哥,以后你就是我哥!”
季秋白笑着开口,“这就算是我给沈医生的赔罪,那天我没搞清楚状况。”
沈青染释然的笑了一下,“没事,我没在意。”
眼神清亮,从脸上反正没看出什么。
“季同志,我和他已经结束了,以后,也不会有什么。”
季秋白立刻点头,“要我也不理他,我支持你!”
沈青染只当他说了一个笑话,没有放在心上。
三个人朝着医院门口走去。
刚到医院门口就看到江小鱼。
“沈医生,你在呢,我刚听阿霄说霍团长受伤了,送去军区总院了,你要去看看吗?”
沈青染浑身一愣,受伤了?
怎么搞的?
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可能的保持冷静。
“沈医生,那个混蛋可不值得你去看。”
季秋白的话就好像一口大钟,敲下去全是震耳欲聋的警醒。
沈青染情绪平复了许多。
“小鱼姐,我不去了,科室还有事。”
江小鱼拍着她的肩膀,声音温柔。
“好,不勉强自己。”
她就和阿霄说了,霍团长做的太过分了,人家不理他也是正常。
季秋白朝着郝有乾使了一个眼色。
郝有乾:收到!
季秋白晃荡着腿朝着军区总院走去。
很快就到了病房门口。
霍廷枭一个人坐在床边。
额头上全是汗水,腹部的位置隐隐约约的露出血迹。
冷峻的眉峰皱着,咬着绷带的一头,有些别扭的缠绕着。
“哟,还活着呢?”
季秋白有些好笑的抱着胳膊站在门边,斜睨挑着眉头看着某人。
霍廷枭抬眸睨了他眼,没有开口,继续缠绕着绷带。
季秋白晃荡着过去,“行了,残疾人,我来。”
霍廷枭端坐在床边,冷冽的气息笼罩全身,似乎没有什么能够激起他的情绪。
“你怎么弄得?”
宋褚霄从外面跨了进来,身后跟着孙峰。
“能怎么的?三天三夜不睡觉,还要硬去排雷。”
季秋白的表情严肃了,“霍廷枭,你什么时候这么没脑子了?”
用身体排雷?是他疯了还是自己疯了?
“你用这个方法,还不如自己去跳长江,来的又快又稳?”
霍廷枭翁着声,嗓音沙哑沉沉的。
“我没有想死。”
只是那种感觉会让心里不那么难受。
孙峰也是吓得不轻,此时,咬着牙,“团长,嫂子那个人心软,好说话,你要是做错事情了,认真道歉,嫂子不会不原谅你的。”
霍廷枭眸光扫在孙峰的脸上。
堵在胸口的那些情绪,又苦又涩。
不知道是自嘲还是难受,“她会不开心。”
季秋白突然站了起来。
一巴掌拍在霍廷枭的伤口上。
疼痛让他眉头一皱,浑身一震。
看着包扎好的伤口又流血,季秋白贴心的伸手戳了戳。
一副不顾他死活的样子。
随之坐在了他对面的凳子上,双腿交叠了起来。
对上霍廷枭的视线。
有些吊儿郎当的样子。
“问你句话,媳妇重要还是面子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