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娘在屋内本就隐隐听到庭院里传来一阵嘈杂声响,心下顿时一紧。
思绪瞬间飘回到两年前,那时她服用了“粹骨丹”,真切地体会到了当年丈夫沈绍东当年的经历。
当体内杂质排出时,那股刺鼻的恶臭弥漫开来,连她自己都被熏得晕了过去。
那一刻,她如梦初醒,才深刻意识到自己当年错得多么离谱,对闺女的误解是多么不应该。
可这个心结,一直横亘在她与闺女之间,至今都没能解开,这也成了她心中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听到动静,她急忙抬脚朝门口走去。刚一出门,她的目光便被一个身影牢牢吸引住。
那是她日思夜想的闺女,曾经那个昏迷不醒的小女孩,如今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正笑盈盈地看向自己。
张绣娘眼眶瞬间湿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微微颤抖,嗫嚅着喊道:“我的阿璃,你终于回来了!”声音里满是久别重逢的激动与喜悦,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愧疚。
沈璃听到母亲这熟悉又亲切的声音,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嘤”的一声,像只无助的小鸟般扑进了母亲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那哭声中,饱含着对母亲深深的想念,也夹杂着这些年在外漂泊的委屈与辛酸。
张绣娘轻轻抚摸着闺女的脑袋,眼中满是愧疚与慈爱,轻声对她说道:“阿璃,当年你爹吃了粹骨丹晕过去,娘错怪了你,你会不会还怪娘呀?”她的目光中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生怕听到那个让自己心碎的答案。
沈璃抬起哭得通红的双眼,满是真挚地瞅着母亲,嗔怪道:“娘,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怪您呀?您要不提,我都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啦!”她伸手轻轻握住母亲的手,试图传递自己的温暖与谅解。
张绣娘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宽慰,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自责道:“都是娘不好啊!”说着,她不经意间抬头,突然看到了洛凌尘、苏然、狼小六等人,心中不禁一阵疑惑,开口问道:“璃儿,这几位是?”
洛凌尘、苏然、南宫祁和楚风眠见状,彼此对视一眼,而后上前一步,动作整齐划一地朝着张绣娘行了一个大礼,声音洪亮且恭敬地说道:“小胥洛凌尘、苏然、南宫祁、楚风眠,见过岳母大人!”
张绣娘听到他们四人竟异口同声地喊自己岳母,犹如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惊得她差点当场晕过去。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慌乱中赶忙将目光投向沈璃,眼中满是震惊与询问。
沈璃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有些窘迫,转头狠狠瞪了他们四个一眼,而后苦着一张脸,无奈地对张绣娘说道:“娘!这事啊……它真的有些复杂,咱们还是回屋慢慢说吧!”
说罢,扶着张绣娘的手臂,眼神中带着几分尴尬与急切,示意众人往屋内走去。
张氏久居内宅,消息来源多是暗卫和贴身嬷嬷。当初听闻皇帝收义女,封沈璃为福喜公主,她虽觉意外,但尚可理解。
可当圣旨再下,宣布自己闺女被立为皇太女时,她满心都是疑惑和后怕。毕竟皇帝膝下皇子、公主皆有,无论如何盘算,都很难想到会轮到自家女儿,万一再引起皇权争斗,自己女儿岂不是无辜。
事实上沈璃同样一头雾水。虽说起初玄宸和玄珩身有残疾,可后来都被她治好。她实在想不通,皇帝为何还是选了自己。
至于楚风眠说她会成为女帝,她内心半信半疑。回顾过往,自己行事并未刻意谋划,不过是顺应时势,却一步步走到如今高位,还收获了四个优秀男子的倾心,命运的走向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
沈璃浑然不觉,在她眼中那些不过是顺手而为的平常小事,实则桩桩件件都踩在了帝王的责任与担当上。
回溯过往,八岁那年,她进献高产粮种,为的是让百姓免受饥荒之苦;
面对土地干旱,她苦心钻研,研制出降雨符,解了农田干涸的燃眉之急;
雪灾肆虐时,她奔波救助难民,给受灾民众送去生的希望;
战火纷飞之际,她又投身抗击敌寇,守护着国家的安宁与百姓的生活。这些为国为民之举,看似普通,却达到了旁人难以攀登的高度。
更令人瞩目的是,她收获了洛凌尘、苏然、南宫祁、楚风眠几位的倾心爱慕。
这些身处高位、手握重权之人,无一不为她的魅力与善良所打动,甚至甘愿舍弃帝位,只为能伴她左右。
在不知不觉间,沈璃做的每一件事,收获的每一份情谊,都成了她走向帝王之位的坚实铺垫,一步步铺就了她独特的成帝之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