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挑拨他们双方的关系,二皇子想在京中兴风作浪就会束手束脚,耶鲁这边我们趁势追击,争取一次就打的他们不敢反抗。”
顾砚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上位者当惯了,怎么可能任人摆布。
这也是皇上的意思。
能一次性解决自然最好,顾墨满口答应,招来将士开始制定计划。
转眼到了耶鲁前锋上来叫阵这天,副将徐权亲自带兵跟对方交锋,两方互相试探不分胜负,各自回营等待第二次对阵。
当天夜里,两支奇袭小队借着夜色掩护摸到敌军大营。
顾砚带着众人躲在高低,俯视着山坳里的大营。
他们今晚是来执行二皇子计谋的,想来不会遇到阻拦,却也要防止耶鲁将计就计,反过来瓮中捉鳖。
“一队按照计划找到他们的后厨,在水里下药。”
“二队找到粮草,全都烧了。”
顾砚扫视一圈,“此去速战速决,遇到阻拦不用手下留情,要记得说耶鲁语。”
他拿出一块画着奇怪图案的牌牌,递给其中一个人,“丢的时候别太刻意。”
“明白!”
“去吧!”
一声令下,二十人的两支小队快速在树丛中穿梭而下,顾砚跟阿大蹲在原地盯着下面。
耶鲁王室的情况,顾砚早就查明。
耶鲁王多尔满继位八年,因三年前被顾震远打败,族中多有人不服,三王四王的追随者时不时引发族内争斗,近一年越发频繁。
此处带兵的正是跟二皇子合作的三王多尔萨,他们计划三王利用带兵抵抗大周朝的理由得到兵权,等两军大战时主动投降减少伤亡,再趁手里有兵,反攻王城,杀了多尔满和四王自己称王。
称王后再反扑在南疆造势,助二皇子夺得皇位。
计划确实挺好,可惜他们的计谋早就被顾砚查明,前期不过是陪他们演的一出戏。
这个计划是二皇子跟多尔萨商量好的,刚才他给将士的令牌是四王多尔彻的,当多尔萨发现令牌,一定会怀疑二皇子是否已经跟四王串通,打算黑吃黑。
一旦怀疑的种子埋下,加上后面继续不断引导,多尔萨和二皇子这个同谋搭子,很快就会从内部瓦解。
顾砚想做的,就是在他们的戏台塌之前,将他们一网打尽。
大约两刻钟后,大营的一侧突然冒起滚滚浓烟,嘈杂声渐起。
多尔萨身高七尺,毛发旺盛,听到外面喊声的时候,他正在主帅大帐中喝酒,旁边还有一名美妾伺候吃葡萄。
“王爷,外面好吵啊!”美妾手指纤细,两只捏着一粒剥皮的葡萄送到他嘴里。
多尔萨不在意的大手一挥,将美妾一把捞到怀里,对着那张红艳的小嘴就亲下去,吃的葡萄汁水溢出嘴角。
“美人不怕,本王早有计策。”
“王爷!”美妾声如夜莺,那水蛇腰蹭的他心火直冒。
大帐外,将士急匆匆赶来,“王爷,有人闯进来,把粮草烧了。”
“烧就烧了,喊什么喊。让人把火灭了,该干嘛干嘛去。”多尔萨抱着美妾就在地上滚起来,账外的将士听见动静忙转身离开。
营中火势冲天,顾砚并没松懈,反而借着火光密切观察着营中人的动向。
阿大,“主子,他们故意把粮草放在外围,这是知道我们会来烧。”
顾砚嘲讽一笑,指着大营中一支淡定在营帐中穿梭的小队,“你去跟着他们,悄悄看看他们把其他粮草藏在哪里。”
“别打草惊蛇。”
阿大点头,“属下明白!”
他一走,此处只剩顾砚自己,文林今晚被安排了别的任务。
三刻钟不到,之前去烧粮草的两支小队回来了,只有两人在打斗中受伤。
在意料之中,既然是计划好的,对方肯定不会拼死反抗。
但抵不住顾砚不做人,两支小队的人接到了格杀勿论的命令,途中看到遇到的人,顺手都给抹了脖子,粗略计算有三十人左右。
等多尔萨看到那些死人时,估计要气吐血。
众人又等了两刻钟,阿大回来了。
“主子猜得没错,剩下的粮草被他们藏在一个山洞里,离大营不远。”
确定了位置,顾砚没有在耽搁,带着人原路返回大营。
第二日,多尔萨并未出兵,传言是粮草被烧,要紧急运送粮草前来。真实原因却不仅仅因为粮草,而是被下到后厨水缸的水药倒了,一大半将士拉的腿软,别说打仗了,让他们跑都跑不动。
粮草不是一两日就能到的,如此又拖延了两日,期间顾砚用隼拦截了三封去往京城的飞鸽传书。
两封是给二皇子的,另一封却是给丞相府的。
顾砚看到信的时候并没多少惊讶,高丞相这么多年不轻易战队,却在此时站队二皇子,其中原因众多,最重要的其实是他自认为手里底牌够重。
哪怕到时候二皇子登基后,想翻脸不认账,他有外援就多了些依仗,也自认为抓住了二皇子的把柄。
看过三封信后,顾墨暴跳如雷,冷静下来后提笔给京中写奏折。
顾砚没有拦他,而是跟着写了一封信,让亲卫快马加鞭送进京。
进京后把信送去花满楼,交到六子手里。六子会通过特殊渠道,将信直接送到皇上手里。
这日天刚蒙蒙亮,前锋营来报,耶鲁大军出营了,顾墨亲自带兵迎战。
如此开始,两军连续打了三场,死伤皆有,但耶鲁并未攻下一城,等于败了。
这几日田恬她们着急赶路,时常夜宿山林,两个孩子长途跋涉受凉起了高热。
随行的人里有医者,素云素萍也懂医术,三人忙活了两日才见好。
“恬儿,明日就到临江城了,大哥在城中等着,船只也已经准备好。”
严肃将手里的点心递给田恬,田恬笑着接过。
“有劳大哥了,此行多亏外祖父外祖母和大家帮忙,按理我是该去亲自磕头道谢,可眼下京中情况未知,我有些担心我爹。”
“明日我们就直接回京,外祖父那里还需要二表哥多多帮我美言两句,等恬儿下次一定回去多住两日。”
田恬说着说着突然鼻头泛酸,她忙假装擦嘴低头,不让严肃看到自己的脆弱。
严肃怎么会看不出来,知道她在担心顾砚,笑着拍拍她的头,“恬儿无须担心,祖父祖母和爹娘他们会明白的。”
“顾砚那边你也不用担心,他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