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岩的校服被他们拉扯的歪歪扭扭，腰间和领口的位置险些撕破。
秦妤大喝一声，几步上前：“住手！”
那几个男生根本没有料到有人会为孟岩说话，他们动作一滞，下意识的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孟岩红着双眼，双手紧紧地捂住裸露的部位，身体也止不住的颤抖。
秦妤完全没有从她的眼里看出半点享受的意思。
那帮女生根本就是在污蔑。
“呦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不良少女~”为首的张鹤看清秦妤的面容后，故意拉长了尾音。
她按捺住想要一拳打爆对方狗头的念头，快速的把校服外套脱下来，盖在了孟岩的身上。
孟岩下意识瞟了张鹤一眼，在看见对方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神后，吓得浑身一震，继而连连推开了秦妤送来的衣服。
“别怕。”秦妤不动声色的把她护在了身后，转身冷脸看向张鹤，厉声道，“道歉。”
“道歉？”张鹤顿时夸张的捧腹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指了指恨不得把头插进地里去的孟岩，又挑衅似地点了点秦妤：“凭什么道歉？你难道瞎吗？看不出我们在玩吗？”
秦妤不由得嗤笑一声，拳头却发狠似的攥得紧紧的。
如果张鹤是灾化物的话，他早就在自己的手里死上千百次了。
但他不是，他是活生生的人。
当她意识到这一点后，忽然有些烦躁。
她短暂的沉默和竭力压制下去的杀气，让张鹤误以为她怕了自己，嚣张的气焰顿时又涨了几分。
他继续挑衅道：“孟岩，你来说，我们刚才是不是在玩？你是不是主动找到我们，自愿提出要这么玩的？我记得你当时可是很愿意的。”
孟岩的脸白了又白，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得出张鹤的意思。
她刚想屈辱的点头承认。
秦妤的动作却快过了她的声音，直接抬腿朝他的致命部位踢去，接着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硬生生将他的惨叫又挡了回去。
张鹤吃痛地瞪大了眼睛，双手往下身捂去，身子却不稳的一歪，噗通一声跪倒了地上。
变故发生的太快，前一秒还在看热闹的同学吓得纷纷后退，全然没有料到秦妤下手又狠又快，完完全全碾压了校霸的水准。
“我们不是在玩吗？你怎么忽然跪下了？”秦妤缓缓地收回手，好整以暇地看向对方。
张鹤吓得立马挣扎着站了起来，尽管下身的疼痛让他几次差点摔倒，但在对上秦妤冷漠的目光后，他又强迫自己躬身站起。
这下，他彻底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整个人看起来也彷佛矮了一大截。
刚才起身太快，似乎再一次拉扯到了他的痛处。
他疼的闷哼了几声。
秦妤听得不耐，厉声道：“除了道歉以外，我不想从你嘴里听到多余的声音，明白吗？”
张鹤连忙咬紧了牙关，连连点头道：“明白……明白……”
“现在可以道歉了吗？”她问。
“对不起，我……”
她不满的嘶了一声，打断了对方的话：“道歉总该有道歉的样子吧，你呲牙给谁看呢？”
张鹤呼吸一滞，再不敢表现出疼痛的样子，连忙扯出歉意十足的表情，朝孟岩鞠躬赔罪道：“对不起，我刚才不该欺负你……希望、希望你能原谅我……”
原谅？
秦妤觉得从他嘴里的听到轻飘飘的原谅二字，十分的荒唐。
怎么可能轻易原谅呢。
“你刚才不是说你们在玩吗，怎么现在又改口说欺负了？”她冷冷的问道。
他一愣，别开她的视线，求饶道：“我瞎说的……”
“别，人嘛，要说话算话。”秦妤打断道，“我也希望你以后能允许我主动找你玩，不过你放心，我们之间不存在威胁和强迫，这些都是我自愿的。而且，我也确实很愿意和你这么玩。”
“都是同学，你应该不会拒绝我吧？”她笑眯眯道。
张鹤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好，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她侧过身，让张鹤看清楚自己身后的孟岩，一字一句的提醒道，“既然你现在有了新的玩伴，以后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他急的快哭出来了。
她的视线越过张鹤，扫向了参与其中的其他人。
他们立刻学着张鹤的样子纷纷垂首赔罪。
一时之间，走廊里面充斥着他们的道歉声。
“还有你们，以后我不想再看到类似的事情发生。”秦妤说话间，扫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她的话无论是对施暴者，还是对冷眼看热闹的的旁观者都是一个不小的震慑。
“我、我再也不不敢了！”
“以后再也不会了！”
“绝对没有下次！”
忽然，教导处主任被他们吸引了过来。
“一年三班的！你们几个在干什么呢？”
秦妤借着人群的遮挡，快速在张鹤的耳边警告道：“如果不想惹麻烦的话，管好你的嘴，更不要给我惹麻烦。”
张鹤瞳孔一震，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教导主任越走越近，那些围观的学生见状快速的回到了各自的教室。
当主任走到近前后，秦妤才发现，他和班主任一样，脸部同样是花掉的。
画掉的脸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王主任，我们刚才交流了一下学习上的问题……”张鹤站出来说道。
“哼，你小子还知道学习，赶紧回教室吧，快上课了。”王主任扫了他们几个一眼，挥手撵道。
几个男生不敢耽误，转身跑回了教室。
孟岩也挪动着步伐跟了上去，在和秦妤擦肩的瞬间，她低头轻声道：“谢谢。”
下一秒。
两人擦肩而过。
秦妤为了避免自己的行为会触发王主任的特别压制，也随着人流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期间，她一直留意着各个教室的情况。
可惜的是，其他班级和早上一样，没什么变化，依旧死气沉沉的。
学生们统一埋低了脑袋，恨不能把下巴贴在胸膛上。
这种刁钻的角度别说长时间保持，就算停上几秒也十分的难受。
但他们彷佛浑然感觉不到不适一般，岿然不动。
她越看越觉得他们像是在忏悔。
至于在忏悔什么，无从得知。
太奇怪了……
已知的线索和学校透露的怪异，让她无法得知事情的原貌，再加上学校不同于其他地方，学生众多，要想找到隐藏在深处的灾化物很难。
而为了防止误伤普通人，她又不得不沉下心思，根据掌握的情况推测出灾化物的身份。
忽然。
人群的前方跑来了几个熟悉的面孔，她们在看到秦妤后，叫了声糟糕，随后快速转身朝教室的方向跑去。
她们的动作没有瞒过她的眼睛。
直觉告诉她，她们可能又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