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悦带着画师和那份至关重要的鉴定结果,以及林将军、轩辕澈等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县衙。
秋儿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小脸紧绷,担忧地不时望向江悦。
县衙门口,赵师爷和王谋士带着一众衙役早已等候多时。
见到江悦一行人,两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这冷笑落在江悦眼中,如同针尖般刺痛,心中那股不安愈发强烈。
公堂之上,李县令高坐于堂,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江悦深吸一口气,将鉴定结果呈上,字字清晰地陈述了自己的观点,力证自己的清白。
围观的百姓们窃窃私语,气氛一时紧张起来。
“大人,这画师的鉴定结果清楚地表明,那幅画像并非江小姐所作,还请大人明察秋毫,还江小姐一个公道!”林将军声如洪钟,掷地有声。
赵师爷和王谋士却丝毫不慌乱。
王谋士慢悠悠地站出来,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高声道:“大人,下官这里还有一份证据!此乃江小姐师父,老神医亲笔书写的叛国书信!而江小姐,正是其同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公堂之上。
江悦只觉得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稳。
她颤抖着接过那封信,熟悉的字迹如同烙铁般灼痛了她的双眼。
师父待她恩重如山,如今竟被诬陷叛国,而自己也被牵连其中。
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感到一阵窒息。
“这…这不可能……”江悦的声音颤抖着,几乎听不清。
王谋士冷笑一声,“证据确凿,由不得你不信!”他转向李县令,拱手道,“大人,此等叛国逆贼,理应严惩!”
李县令猛地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下意识地看向赵师爷。
赵师爷微微点头,李县令立刻会意,重重地拍了下惊堂木,“来人啊,将江悦……”
“慢着!”一声清朗的声音划破了凝滞的空气。
丁辰从人群中走出,俊朗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冷峻,目光如炬,直视李县令,“李大人,你确定要判江小姐的罪吗?”
李县令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丁公子,这…证据确凿……”
丁辰冷笑一声,“证据确凿?李大人,你看看这个!”他从怀中掏出一叠纸张,甩到李县令面前,“这是赵师爷和王谋士勾结,买通证人、伪造证据的全部记录!他们为了陷害江小姐,无所不用其极,连老神医这样德高望重的人都敢污蔑!”
围观的百姓们顿时炸开了锅,纷纷指责赵师爷和王谋士的恶行。
赵师爷和王谋士脸色煞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们没想到,丁辰竟然掌握了如此重要的证据。
苏御史接过丁辰提供的证据,仔细翻阅后,脸色铁青,怒斥道:“赵师爷,王谋士,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藐视王法,陷害忠良!”
李县令却依旧强撑着,“苏御史,这…这只是丁公子的一面之词,并无确凿证据……”
“李大人,”苏御史厉声道,“难道你也要包庇这些罪犯吗?你身为一方父母官,难道就是这样维护百姓的权益吗?!”
李县令被苏御史的气势震慑住,一时语塞。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一个尖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圣旨到——”
尖细的嗓音划破了县衙的喧闹,众人纷纷跪下接旨。
宣旨太监尖声宣读圣旨,内容却出乎所有人意料。
圣旨中指出,江悦所涉案件牵连叛国重罪,事关重大,需待彻查清楚之前,先行收押。
人群中一片哗然。丁辰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宣旨太监,“公公,这…这其中定有误会!江小姐怎会…”
宣旨太监面无表情地打断他,“丁公子,圣旨在此,杂家也只是奉命行事。请吧,江小姐。”
两名侍卫上前,不由分说地将江悦押了起来。
江悦神情平静,没有挣扎,只是目光扫过丁辰,眼中充满了无奈和不舍。
她想开口,却最终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江小姐!”丁辰想要上前,却被轩辕澈拦住。
“丁公子,冷静。”轩辕澈沉声道,“此事蹊跷,圣旨来得太过突然,其中必有隐情。你现在冲动行事,只会对江小姐更加不利。”
江悦被押送的队伍缓缓离开县衙。
秋儿哭喊着追在后面,却被侍卫无情地推开。
刘太医和林将军站在人群中,脸色凝重,眼中充满了担忧。
苏御史看着远去的囚车,眉头紧锁,心中隐隐觉得此事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昏暗的牢房里,江悦静静地坐在稻草堆上。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慕阳的阴谋。
他爱她,却用最残忍的方式将她禁锢。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狱卒送来了一碗汤药。
“江小姐,这是您的药。”
江悦看着那碗黑乎乎的汤药,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她不用尝也知道,这碗药里,藏着的是致命的毒药。
她接过药碗,没有丝毫犹豫,一饮而尽。
几日后,消息传出,江悦在狱中暴毙。
丁辰悲痛欲绝,轩辕澈沉默不语,秋儿哭得死去活来。
刘太医和林将军叹息不已,苏御史则开始了更深入的调查。
这个原本热闹的小县城,再次陷入了沉寂,只留下人们对这起冤案的无尽叹息,以及对黑暗官场的深深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