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兴拉着黑色行李箱,看见前面医院门口,有很多人围着一个摊子。
“这算命师简直是神仙,把我家有几个孩子都算出来了!”
“他能算出我老婆是公职人员,太牛了!”
“他说我家里人前不久出了车祸,我还没当回事,刚才我姐姐来电话,说车子被人别了!”
“哇靠,神算子啊!”
摊子周围吵吵嚷嚷的,林兴嫌烦,快步往前走。
“诶,那位小友请留步。”
林兴脚步一顿,马上又走起来。
“说你呢,在警署工作的那个瘦高个!”
林兴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人群熙攘的算命摊。
穿着道服,戴着大黑墨镜的男人,朝林兴招手。
林兴挑高眉毛,“我?”
他来了兴致,大步走到黄石头面前,语气冰冷。
“你知道我是警察,还敢叫住我?”
“法律上有写招摇撞骗罪,小心我把你抓走,赔个倾家荡产。”
花泽西合起扇子,用扇子把黄石头推到身后。
“不准不要钱,要不要算一算?”
林兴坐到凳子上,“行,你看看我有几个孩子,我老婆是什么工作的?”
花泽西拿手随便掐一掐,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你……”
林兴眯眼,“装模作样要有个限度。”
花泽西急忙摇头,装出神神叨叨的样子。
“小友你附耳过来,这事只能你我知道。”
林兴皱起眉头,半信半疑地把耳朵凑过去。
“你身上背了一条人命,女性,刚死不久。”
“五天后是她的头七,怨气最足的时候,她肯定会来找你复仇。”
林兴猛地瞪大眼睛,下意识摸上后腰,却发现今天是休假,没把枪背到身上。
“小友莫怕,我是来帮你的,她死不瞑目,正在你身后转圈呢。”
花泽西刻意压低音量,语速慢悠悠的,呼出的热气吐到林兴耳朵。
林兴耳朵止不住发凉,后背开始冒冷汗。
“别瞎说了,我是警察,为人民服务,现在是科学社会,你装神弄鬼到我头上,你不要命……”
花泽西直接一句话打断。
“你上司也背了一条,同样是女性。”
林兴闭上嘴,诧异地瞪着花泽西。
这秘密,只有他和潘福知道。
面前的算命师,是误打误撞,还是真算到了?
“我还算到,这两条命是有血缘的,头七要来索命。”
“道上最忌讳母女一起索命,你最近经常出入医院,医院阴气重,你沾染了不少医院的阴气,身上阴气比平时重,为母女索命提供了便利。”
“我看小友作为警察,平时为人民服务,所以想拉你一把。”
“我还算到,你身上的人命,其实是你上司害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女鬼跟错人,跟了你。”
原本林兴想把花泽西抓回去,悄无声息把秘密掩盖。
后面花泽西说他身上的人命跟上司有关,还愿意拉他一把,他想杀掉花泽西的想法,瞬间烟消云散。
别人死不死跟他没关系,他要活!
“大师,你一定要救我!”
“那些事都是我上司做的,和我无关!”
林兴克制住想要尖叫的欲望,面庞不受控制地扭曲,双手紧紧抓住花泽西的手臂。
花泽西瞥一眼黄石头,黄石头识趣地收摊。
“今天算命到此结束,后面咱有缘再见!”
众人唏嘘着,逐渐散开。
花泽西两人跟着林兴,走到潘福所在的重症监护室。
潘福戴着呼吸机,面色苍白,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林兴弓着腰,“大师,这就是我上司。”
花泽西绕着重症监护室的透明玻璃,一来一回地走。
“你上司不止一条人命,他身后跟着好多好多。”
“你是今年才跟他共事吧?”
林兴点点头,“是,是有什么问题吗?”
花泽西为难道:“坏事,我算到你的官禄运,跑到他头上了。”
林兴眨眼,“什么意思,大师你能否给我一个明示?”
花泽西啧啧称奇,“他近期是不是有升职的前兆,比如突如其来的案件,能让他连跳几级那种?”
林兴张大嘴巴,“是是是,就是前些天的事。”
“可是他没有顺利升职,还因为这件事,躺进了IcU。”
花泽西一拍折扇,“那就对了!”
“你上司今年没有升职的运,我算到你今年能升职。”
“刚才说你的官禄运跑到他头上,意思就是,你以后的升职加薪等运都跑到他头上。”
“你俩是不是同月同日同时生?”
林兴瞪大眼睛,心中隐约有了猜测。
“是,我们连出生时间都一样,都是早上六点十五分。”
花泽西哎呀一声,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林兴急忙追问:“大师,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运怎么会跑到他头上?”
花泽西一边摇头一边说:“你们命格太像,你的官禄运瞎了眼,跑到上司头上了。”
“怪不得女鬼会跟错人,原来你上司和你是同一个命格。”
“你平时和上司形影不离,女鬼瞎了眼,以为你就是上司!”
这时,花泽西拿黄扇子敲敲林兴的大腿。
“往后退两步,别离你上司太近!”
“本来官禄运就跑走了,万一财帛运、夫妻运也跑了,那就救不回来了!”
林兴白着脸往后退,退了两步,觉得不够,继续退开十米远。
他站在医院走廊拐角,突然想起,刚才花泽西说医院阴气重。
“大师,不然我们出去说吧?”
林兴现在慌极了,感觉医院的温度越发阴冷,似乎来到了零度。
花泽西跟着林兴往外走。
林兴越走越快,内心后悔和潘福结拜成兄弟。
三人来到医院门外拐角。
林兴抓住花泽西的手,身子止不住发抖。
“大师,怎么办,你一定要救我啊!”
又是索命女鬼,又是运气跑到上司头上。
林兴胸腔布满怒火。
都怪潘福,如果不是潘福,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本该是他的升职,却被潘福偷走!
本该是潘福要承担的命案,受害者的鬼魂却认错了人!
花泽西从道袍中拿出一把铜剑,四厘米长,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这是开过光的铜剑,你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