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季赢没想到,会那么顺利。
一个面容俊美的美男子,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床上,赵季赢默默地在心中对比一下,发现这兄弟两人还是挺像的。
安神香,玉浸床……这些珍奇的药物,都能看出床上之人对师父来说是多么重要。
然而在这些灵药的治疗下,床上之人没有任何要苏醒的迹象。
“是断魂长草的毒,经络已经被侵蚀得差不多,而且内丹被毁……”
孟业沉痛地说道。
“其实我有预料过姜宏会下手,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狠。”
“兄长为了掩护我,被妖狼潮吞没。”
赵季赢走到玉床前,透过充满生命灵力的屏障,却发现到了疑点。
穿的虽是锦袍,却很是老旧。整洁没有褶皱,看得出此人的朴素内敛。胸前有一细小针孔,正中间则是有一道割裂。
锦絮是向里的,显然是被直刺。割裂较大,凶器的刃应该是很大的,应该是大刀之类的。胸前的针孔,应该是暗器一类。
由师父的描述,师伯应该是疲应于狼潮时被人暗算中毒,之后被人用刀直刺毁了内丹。
可如果真是这样,衣服应该多多少少有些撕咬才对,毕竟在中毒的一刻会露出破绽。
重要的是,师父是私自出行,消息是如何泄露的?
周文吗?师父也不会犯这种错误。
引诱妖狼潮应该也很难,更何况是能伤得着师父的妖狼潮。
至于培育的话,基本不可能。
如果是巧合的话,遭到暗算,这一点绝对是人为。
疑点产生,赵季赢正欲开口询问,孟业先开口道。
“这断魂长草毒,之所以迟迟得不到治疗,是因为此毒是由妖的精血所化。”
“这样,毒就会侵蚀内力,贸然动用内力,只会加速其毒素蔓延,至其死亡。”
妖的精血!?
“不过好在毒素微弱,他才能活着。”
看着孟业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赵季赢也担忧起来。
“没有办法了吗?”
孟业摇摇头,叹息道:“如果内丹没被毁还好说,可以自身动用内力强行排出去,他人传功只会使毒素加快。”
“然而,这毒素使得修复经络内丹的灵药也失去了作用。”
孟业说完,一身穿甲胄之人闯了进来。
“大人,各营的名单,包括死士,都整理好了。”
说罢,那人取出一个卷轴,双手递上。
孟业接过,再将其送至赵季赢身前。
“师父,这是……”
“这些名单,都是我的心腹。此人名为卫哲,是我的得力助手,虽不担任军中要职 ,但在军中威望极高。”
孟业牢牢按住赵季赢的双手。
“子末,不管这件事是何人所为。在我圈禁的这30年里,你一定要保护好将军府。不管之后陛下会让何人代管这大将军一职,你都有将军府中一切权力。”
“你能答应我吗。”
孟业泪光闪闪,双手颤抖。看着师父的眼睛,赵季赢坚定地说道:“徒儿一定会守护好将军府的!”
…………
几十名御医围住孟洁,束手无措地摇摇头。
“陛下,此毒虽然轻微,却极为霸道,如果想不到办法修复内丹,恐怕无解。”
天穹大帝看着眼前之人,说不出的惋惜。
“劫境,真是可惜啊!”
一挥手,这些老御医们心有灵犀地退下。
“让赢儿进来吧。”
身后老太监匆匆退下,不多时带着赵季赢进来。
“父帝。”
“免礼吧。”
从将军府中离开,赵季赢就马不停蹄地带着人证交于殿前。
小蝶也知道正事要紧,就没再打扰赵季赢,一回宫就往安怡亭的方向去了。
安怡亭是父帝专门建来供小蝶赏雨的。
真是奇怪的爱好。
赵季赢当时听小蝶说起时,是真心感叹父帝的偏心。
平身后,天穹大帝取出一道圣旨,说道:“一日后,你师父会去往放逐之地圈禁,届时,将军府中的职务会有空缺。”
赵季赢一惊,对那道圣旨,心中隐隐有了几分猜测。
“本帝封你为南安王,暂替孟业行大将军一职。”
“至于封地,等你什么时候立了功再说吧。”
“儿臣领旨谢恩。”
赵季赢双手接过圣旨,谢恩道。
“还有,明日,周家的丧礼,也代你师父去参加吧。”
“是。”
“下去吧。”
天穹大帝一挥手,赵季赢带着圣旨退下。
如今,父帝将这整个乾宁宫送给师伯静养,看来父帝对此人极其重视。
只是……
赵季赢看着手中的圣旨,似是握着千斤重量。
“这一切居然都在师父的意料之中……”
赵季赢呐呐自语道,手又不自觉地握紧了几分。
“参加周文的葬礼,应该是让我打好和姜相国的关系。”
这件事的疑点太多,就结果来看。周文的死让天穹帝国两大势力不死不休,师父的圈禁则给了姜宏打压的机会。
可能是敌国所策划的,也可能是姜宏的自导自演。
赵季赢只能得出这两个结果,可若真是后者,那姜宏也太心狠了。
赵季赢仰头,天空阴沉沉的。
看来要下雨了。
…………
“有股湿答答的土味。”
我看着这阴沉的天气,不免推测到是要下雨了。
只是奇怪,在我印象中,这种味道应该是雨后的。
“你是狗嘛,鼻子这么灵敏。”
卫泱毫不客气地吐嘈,我白了他一眼。
“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话,我不会当你哑巴的。”
“小小个头,脾气还不小。”
“要你管。”
我和卫泱一同坐这送仪亭中,桌子上摆着美味的点心。
灵儿还在干饭,满嘴的食物渣滓。
“真能吃。”
我故作严肃地唬了它一下,小脑袋歪着头,委屈巴巴的。
卫泱将手伸向空中,闭着眼睛,仔细地感受。半晌过后,卫泱将手放下。
“魔渊之灵。”
“什么?”
好像听到卫泱说了个不得了的词,我将灵儿放下,它又自顾自地吃起来。
“没什么,最近不太平啊!”
“切。”我不满地嘟囔道。
这家伙,什么都不告诉我。
一直坐到戊时,黄昏时刻,一位下人过来传话。
“卫公子,殷府有客人来到,家主邀请您一起过去。”
“嗯,我这就去。”
卫泱应道,又询问道。
“这么晚,你可知来客是谁?”
“是仙剑宗的莫长老,与家主乃是老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