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回着随遇的话,谢迩安的脑子却有些放空。
她在想韩熙贞,在想黑客帝国这个组织。
这是一个靠网络犯罪获取金钱的组织,在这个组织里面,能人辈出。
谢迩安也不知道这个组织里面有多少人,只知道他很神秘,里面的人都很疯狂。
她和宋越曾经与里面的人交过手,都未讨到什么好处,若不是后来她和宋越被卓行相中带回国,后续还不知道要怎样。
听说黑客帝国看中的目标还从未失手过,可是她和宋越就是例外。
至于他们还有没有别的例外谢迩安不知道。
这次他们把手伸到海城,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别的意图。
从画出韩熙贞的画像,谢迩安的感觉就不是很好。
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似乎一直就没动过,随遇以为人睡着了,扭头看了眼,就见她双目无神的在发呆。
随遇握了握她的手,“怎么了?”
谢迩安回神,“遇到一个熟人,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
“既然是不愉快的事情,那就多想一些愉快的。”
红绿灯路口,车子停了下来,随遇扭头挑起她的下颚低头吻了上去。
好在时间很晚了,车子不多,就算已经绿灯后面也没车,他们就算错过绿灯也没关系。
还是谢迩安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赶紧将人推开,“绿灯了。”
随遇笑着接上之前的话,“比如我和你。”
车子停进停车场,见她昏昏欲睡的样子,随遇下车打开她那边的车门,解开安全带将人从副驾驶打横抱下来。
谢迩安没拒绝,懒懒地靠在他胸膛上。
踢上车门,几步走到家门口,不等随遇说话,谢迩安就用指纹开了门。
虽然很想把怀里的人就地法办,随遇还是忍住了。
把人放在沙发上他压了一会儿这才问,“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谢迩安的视线落在墙上那幅超大的婚纱照上,眨了眨眼睛,有些俏皮地吐出两个字,“吃你。”
顿了顿,“可以吗?”
这还是她第一次说这种浑话,随遇浑身像触电一般颤了颤。
扣着的手腕举起压在沙发扶手上,随遇压着低沉的声音暧昧又撩人,“当然可以。”
就在他的唇要落下来的时候,谢迩安偏头笑起来,他的唇落在她嘴角。
谢迩安:“看看有没有剩饭,我想吃蛋炒饭。”
随遇蹙眉,“你胃不好还吃蛋炒饭?”
谢迩安:“晚上没关系。”
只要不是早上空腹吃蛋炒饭就行,空腹吃蛋炒饭或者太硬的东西容易胃疼。
捏了捏她的脸颊,他道:“等着。”
晚上随遇没在家吃,谢迩安在刑警队的食堂吃的,林姨做的晚饭没人吃,剩饭自然是有的。
让人犯难的是不怎么会做饭的随总去网上找了一下蛋炒饭的做法,以及注意事项。
等他把做好的饭从厨房端出来,谢迩安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犹豫了一下,他最终还是没把人叫醒,而是把人抱去了卧室。
因为谢迩安晚上没有吃上宵夜,随遇怕她会饿,让林姨一大早就过来做早饭。
果然,谢迩安五点四十就被饿醒,见自己身上还是昨天那身衣服,谢迩安爬起来洗了个澡。
因为饿,谢迩安并不敢洗太久,也不敢洗太热的水。
即便如此她还是有些心慌气短,裹上浴巾出了浴室,随遇就递给她一杯热牛奶。
“什么时候跟我一起去你的公司看看?”随遇问。
“公司的事,我并不是很懂,你看着办就行。”
随遇,“你就不担心我做空公司叫你背一屁股债?”
宠溺地捏了捏她鼻子,“到时候就让这些债拴着你,看你往哪里跑。”
谢迩安:“你才不会。”
随遇觉得有被甜到,“就这么相信我?”
若是放在刚结婚那会儿,谢迩安的确不会相信他,现在么……
她笑,“你看不上,也不屑。”
随遇轻嗤了一声,道:“收购易家,你的公司就算是新公司也不愁没单子。”
谢迩安一口一口地喝着牛奶,闻言忽然就愣住了,眨了眨眼睛问,“你收购易氏了?”
“基本已经差不多了。”价格方面都已经谈好。
谢迩安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杯子,心绪复杂,“你……就没看在易禾的面子上网开一面?”
随遇的眸色一深,盯着她的眼神有些沉,他倏然一笑,笑得有些漫不经心,“觉得我无情?”
谢迩安有些迟疑地摇头。
她的迟疑让随遇火大又失望。
这件事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知道随遇要收购易氏这件事,只是不知道他收购易家的原因。
现在知道了,多少有些复杂。
若说同情可怜,她似乎最没有立场,毕竟她是占便宜最大的人。
随遇放下环在胸前的手逼近谢迩安,原本懒散的神态变得锋芒起来。
“是不是觉得我喜欢的时候就追着人家屁股后面跑,不喜欢了就收购人家的公司,下手毫不留情。”
谢迩安被他逼得往后退了退。
“是不是觉得我凉薄,心里还要骂一句男人无情起来六亲不认?”
或许是因为他的声音太冷,谢迩安这次头摇的很干脆,“我只是觉得……”
对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下手毫不留情,这样的人的确是有点无情的吧?
这话谢迩安说不出来。
想到自己的父母,谢迩安把偏着的头扭回来。
对上随遇愠凉的视线,她并不习惯表达自己,也不太会表达自己,因此话说起来有些磕绊。
“我的父母……在秦雪没出现以前,我的家很和睦,谢博威每次从部队回来都会把时间花在陪伴我,陪伴妈妈身上。”
“秦雪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谢博威成功展示了什么叫无情。”
谢迩安吞吐道:“我……我只是……”
她的话虽没说完,随遇却懂了。
扶着她的肩膀,随遇道,“安安,我很高兴你能把心中的想法说与我听,但我不是谢博威。”
“我和易禾的事早就已经过去,而且我收购易氏的价格绝对不会让他们吃亏,这已经是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出的最好的价格。”
“收购易氏是天时地利人和,正好我们需要一家这样有底蕴的公司,正好易氏自己出了问题难以经营。”
“就算我不出手,易氏也不会比现在更好,他们缺的不是资金,而是改革创新和人才,他们却固步自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