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器在虚空中穿行，刚刚收集到的规则裂隙样本仍在分析，但整个团队的心情比起以往更加紧绷。未知的能量、复杂的符号，再加上维序者和金属飞船的出现，种种迹象都表明，他们即将面对更大的挑战。
陆星尧打破了沉默：“老陈，你说我们这次还能不能全身而退？每走一步，都感觉像踩在刀刃上。”
陈然瞥了他一眼，轻声说道：“越接近核心，压力越大。这是规则对外来者的自然排斥，我们只能适应，而不是退缩。”
正说着，飞行器的前方突然出现一道白色的光柱，从虚空中直接垂下，贯穿了飞行器的护盾。警报声骤然响起，所有人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
“能量波动极高！这是人为的！”副驾驶喊道。
“所有人准备应对，别慌。”陈然沉声下令，手握长剑，目光如炬。
光柱中，一道瘦削的金属身影缓缓浮现。它的外形高度拟人化，四肢修长，头部闪烁着幽蓝的光点，全身覆盖着复杂的符文纹路。它的出现，瞬间压制了整个飞行器的灵气波动，宛如一个强大的规则节点降临。
“低维探索者，你们的行动已经被记录。”金属身影的声音冷静且机械，毫无情感起伏，“我是零界者虚律，受命观察并评估你们的行为。”
“零界者？”陆星尧警惕地握紧灵能刀，“这些家伙看起来不比维序者弱！”
陈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上前一步，沉稳地问道：“虚律，我们的目标只是探索规则的真相，并没有干扰其他文明的意图。你们的观察，是否意味着一种警告？”
虚律的目光转向陈然，那双蓝色光点微微闪烁：“观察与警告并不矛盾。你们对规则裂隙的干预已经超出了预期，接下来的行动可能引发更大的不稳定因素。”
“规则裂隙的能量是高维世界的一部分，但它也是规则漏洞的体现。”陈然直视虚律，“我们希望通过研究它，找到突破限制的可能性。这难道不符合探索的意义吗？”
“探索的意义在于遵循规则，而非试图改变。”虚律的声音依旧冷漠，“规则的存在是为了稳定。任何干扰都可能带来毁灭。”
飞行器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虚律的存在散发出一种不可抗拒的压迫感，但陈然并没有退缩，而是试图从对方的语气中寻找更多信息。
“如果你们零界者如此遵循规则，为何还要亲自降临观察我们？”陈然反问，“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对规则的干预。”
虚律的光点微微闪烁，似乎在分析陈然的话。片刻后，它回答道：“低维生命的推断并不完全错误。零界者的职责是维系高维规则的运转，同时评估潜在的威胁。你们的行为既不符合规则，也不完全威胁规则，这才有了观察的必要。”
“所以，你并不是来阻止我们，而是来判断我们是否值得被阻止？”陈然语气平静，但话语中带着试探。
“可以这样理解。”虚律的声音微微变化，带上了一丝未知的意味，“但你们的进一步行动，将决定评估的结果。”
双方的对峙陷入短暂的沉默。陈然敏锐地意识到，虚律并非完全无法沟通，它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微妙的开放性，或许是合作的可能。
“虚律，如果我们能证明我们的行为不会破坏规则，反而有助于它的完善，你是否会改变你的立场？”陈然试探着问。
“完善规则？”虚律的光点一阵闪烁，“规则不需要完善，它已经是最优解。”
“没有什么是永远最优的。”陈然坚持道，“零界者能发展到今天，也一定经历过突破和进化。我们希望探索的，不是颠覆规则，而是让规则更适应宇宙的多样性。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分享我们的研究成果，寻找一种平衡。”
虚律再次陷入沉默。它的光点以极快的频率闪烁，似乎在进行某种高效的计算。
片刻后，它开口道：“共享信息是零界者认可的合作基础。但任何合作都必须以规则为前提。如果你们能证明你们的研究对规则无害，我可以暂时放弃干预。”
陈然微微一笑：“我们接受这个条件。或许你也能从我们的研究中找到对规则更深层次的理解。”
虚律静静注视着陈然，蓝色的光点透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波动。它缓缓说道：“合作只是暂时的。如果你们的行为威胁到规则的平衡，零界者将毫不犹豫地清除一切干扰。”
“这点我们心知肚明。”陈然语气坚定，“但你会看到，我们的行动并非威胁，而是希望。”
虚律没有再多说话，它的身影逐渐淡化成光点，消失在飞行器的舱内。但所有人都知道，它的观察并未结束。
虚律离去后，飞行器恢复了平静。柳清薇通过通讯器提醒道：“陈然，这或许是一个机会，但同时也是一个陷阱。零界者的逻辑并不等同于人类，他们的定义可能会随时改变。”
“我们别无选择。”陈然注视着虚空深处，“这是地球文明迈向宇宙的第一步，我们不能止步于此。”
“那接下来怎么办？”陆星尧问。
陈然转身看向全息屏幕，语气沉稳：“继续前进。无论是维序者，还是零界者，我们都必须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
飞行器的引擎再次启动，划破虚空，朝着下一个坐标前进。而在它的身后，一道蓝白色的光芒悄然闪烁，像是某种隐秘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