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钱程还不是太熟,时安礼拒绝了许卿卿一起吃晚饭的邀请。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们去吃海鲜,但时安礼只想吃鸡翅......
“走吧,回去等号。”时安礼说。
“嗯。”
“我哥他们其实挺好相处的,你别担心,加你好友估计真是因为我有时候不回消息。”他向钱程解释,“你要是不自在把他删了也行,没事的。”
钱程听了他的话,不禁低头一笑。
时安礼看着咋咋呼呼,想的还挺全面的。
“没有不自在,那毕竟是你的家人,你哥哥愿意接受我,我很高兴。”钱程看时安瑞已经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他习惯性地打开对方的朋友圈看。
时安瑞的朋友圈只有关于许卿卿的照片,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他突然想到连路上遇到一只猫都要发朋友圈分享的时安礼,不由地笑了起来。
相差,确实很大。
不过好在时安礼是个会因为生活中各种小事而产生情绪的人。
钱程一直觉得自己的性格很平淡,没有爱好,没有特别之处......
他不会因为什么事情感到高兴,也不会因为一件糟糕的事情感到难过生气。
万事都会过去,生活不会停下。
没必要对这些产生情绪上的波澜。
只需要解决,处理眼前的事物,就可以了。
自从时安礼进入到他的生活,原本对世界万物都不会留意的他,偶尔也会因为看到一只花色好看的蝴蝶飞过而惊喜,会因为在路边的树下捡到一片形状独特的叶子而感到幸运。
正如舒常峰和高自强说的,他谈了恋爱之后,活人味都浓了......
“嘿!”时安礼将一只手握成拳头,展示给钱程看,“猜猜里面是什么!”
钱程歪了歪头,盯着他的拳头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出来。
“空的。”他说。
“nonono~”时安礼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摇了摇。
他慢慢张开手掌,刚刚的大白兔奶糖的糖纸,被他叠成了一个小小的爱心,就放在手心中间。
“噔噔!一个小爱心!”
钱程愣了一秒,扶着时安礼的肩膀发笑。
前台的服务员报了他们的号码。
“走了走了!饿死了!”钱程扯过时安礼的袖子,拉着他进餐厅。
......
“寒假你就在本地过年吗?“钱程吃饭的时候突然提起。
也是,既然都元旦了,离寒假也很近了。
“嗯?我家就在这。”时安礼说。
“我是说......老家什么的。”钱程在心里算了算今年的寒假一共有多少天。
会有很长时间都不能见面。
时安礼叼着鸡翅摇了摇头,“我家里人都在这,过年就在家。应该也不会出去旅游......他们都很忙。”
他忽然意识到......
钱程和家里断了关系,过年,似乎没有去处。
“钱程,你寒假去哪?”时安礼问。
钱程犹豫了一下,寒假和暑假不一样,学校不能住。
往年他都是租短期房,或者去舒常峰家,他父母也不常回,刚好凑一起过年,也算热闹热闹。
“今年估计会在外面租房吧......”他说,“不敢去舒常峰家,怕你生气。”
钱程皱起眉,想到了一点,“嘶......今年,就算我要去,他应该也不会同意的。”
“啊?”时安礼不解。
“顾秋实也在啊!”
钱程可不想充当电灯泡,打搅了两人浪漫的二人世界。
小少爷不开心地嘟囔着,“我也想和你出去住......”
把钱程带回家不现实,他还不想大过年的和家里大吵一架。
爸妈对他很好,他一直都知道。
只是有时候管得太紧,有些想法和观念没办法让他们理解。
时安礼知道自己妈妈的脾气,太强势了。他哥是幸运,刚好喜欢上了妈妈满意的人。
他不一样,光是上次嘴上说说,就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要是不做防备地带男朋友回家,百分百会被一起扫地出门。
时安礼知道,自己只能等。
等毕了业,离开家里独立生活。
有了独自生存的能力和经济基础,到那时候,就算爸妈一怒之下赶他出门,停掉所有资金来源,他们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回去好好陪陪你父母。”钱程以大哥哥的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收收你的脾气,在我这你怎么撒泼都可以,回去别惹他们生气。”
他往时安礼碗里放了一个鸡翅。
“上了学回家的次数会越来越少,他们可能不会说,但肯定是想你的。”
“回去买点礼物给他们让他们高兴一下,你妈妈要是还说你,你稍微忍忍,回来我再哄你,好不好?”
“嗯......”时安礼默默点了点头。
钱程呼噜呼噜他的脑袋。
“我每时每刻都在羡慕你有爱你的家人,真的。”
“每个人爱人的方式都不一样,你妈妈不让你玩车,想让你守规矩,也只是不想你出意外受伤,她可能觉得安安稳稳活着就是她能给你最好的了。”
钱程慢慢将时安礼心中和家人的绊脚石一点一点化开。
“我支持你去尝试你所喜欢的一切,是因为我知道你喜欢自由、喜欢刺激,而我喜欢你,其实我也担心你会不会受伤,但我更希望你活着不要后悔。”
“假期我们也可以见面,不用太想。”
他轻轻拍了拍时安礼的脸颊表示安慰。
他们这样的关系,第一个要面临的难题,就是家庭。
......
时安礼事后趁着倒垃圾,偷偷给他哥打了电话过去。
小少爷紧张地扣着手指,支支吾吾地开口,“过年,可不可以叫钱程回家吃饭?他就一个人......”
时安瑞只是问了句,“他不回自己家过年?”
钱程的私事......他不好全部都说,只是大致和他哥说了情况。
时安瑞:“......”
“求你了哥——”时安礼一个人躲在宿舍楼外面的墙角,心里急得要死。
“时安礼。”时安瑞沉下声音,“我只问你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