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铎七拐八弯地来到一处酒楼的后门处时,已经换了一身衣裳,还戴上一个帽子,要不是特别熟悉的人,还真的很难认出他来。
他敲了敲门,里面的人把门打开,他左右看了一眼,才闪身入内。
后门进去是一个很大的院落,他进入院落中的一座阁楼内,不一会的,酒楼掌柜便跑了过来,对着郑铎躬身行礼后,不敢坐下,就站在旁边恭敬的听候吩咐。
郑铎把周天启的命令说完,掌柜的把郑铎送了出去,正准备召集核心人员,来商量如何完成这个棘手的任务。
整个酒楼,连扫地的,都是镇南王府养在京城市井中的死士,这里是他们的大本营!
这酒楼是镇南王府拨款开的,但是,为了少点出现同镇南王府的联系,他们是靠酒楼的生意,来实现自给自足的。
这么多年来,镇南王府需要动用死士完成的任务,都是这里派出去的。
刺杀林水汐,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林水汐是什么人,不要说京城,就算是整个北赵国,很偏远的地方,都听说过林水汐之名了。
她是北赵国的救星,她的画像,酒楼旁边的墙面上就有。
因为旁边墙面上贴了一张林水汐的画像,导致周边百姓把林水汐画像的位置,当作一个神坛。
每天都有一些人,到画像前来焚香祷告!
而且,现在的林水汐,同西昌王府世子大婚在即,这是市井间最热门的话题。
林水汐也偶尔会出现在大街之上,但是,林水汐所到之处,都有几十甚至上百名西昌王府的府卫环绕。
在百姓当中,也有不少扮作百姓的府卫随行,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昨日,林水汐就从他们酒楼的门前经过!
在林水汐经过前的一刻钟,酒楼就进入五名高手,分别在一楼门口处和二楼包厢能居高临下看到街道上情况的包厢监视着周围的一切。
还有一名高手,纵身跳到楼顶之上,手上握着弩箭,周围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开他们的眼睛,要是有人敢对林水汐出手,首先迎接他的,就是箭矢。
可见西昌王府有多重视林水汐!
刺杀林水汐的难度,同刺杀一个封王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发动过无数次刺杀封王的行动,没有一次是成功的,为此损失了不少的兄弟。
一人脸色很难看,“掌柜的,后日就是大婚之日,只有两天时间,让我们必须完成任务,这······很困难吧?”
他们为了防止出问题,上下级之间,都是以对方在酒楼中任职来称呼。
另有一人附和,“陈厨子说得没错,车骑将军府的防护等同于王府,要是王府这么好弄,抚远王和安定王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让我们两日内,完成刺杀林水汐的任务,我们倒是不怕死,要是死能完成任务,死得倒是有价值,因为我们就是为此而存在的。”
“可是,我们的死,能换来任务的成功吗?”
掌柜深吸一口气,开口说,“林水汐对主子的危害实在是太大了,主子才会像这种孤注一掷的任务,我们都是主子最忠诚的死士,没有主子就没有我们。”
“要是没有困难,主子就不需要我们去做了,我们就是去克服困难的。”
“好在,这几天,车骑将军府在大肆的招募下人,我们也派出一人,成功进入车骑将军府,掌握了车骑将军府内的最新信息。”
掌柜摊开一张地图,几人凑了过去。
掌柜压低声音,“车骑将军府只有一百名西昌王府的府卫,再加上车骑将军府自身招募了上百名下人,其中三十余人是护院。”
“他们有各自的巡逻任务区,前不久出现过一次刺杀,西辽细作干的,导致车骑将军府的保护措施更加严密,他们的巡逻范围,扩大到车骑将军府的外围街巷。”
“整个车骑将军府,五步一哨,十步一岗,最重要的是,林水汐本人也是会武功的,至于有多强,我们的人还探听不到,听到的都是传言。”
“我相信传言是夸大的,但是,为防万一,刺杀林水汐的人,必须是由我带着你们最强的几人。”
“其他人则负责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在一侧制造混乱,发动小规模攻击,把大部分的人引走,我们则从后方薄弱点突进,击杀林水汐后,以哨响为号,全体撤离,能跑几个是几个,给主子留点底子!”
另外几个齐齐应了一声是,又继续对着地图,研究起细节来。
突然,有一个小二急匆匆地进来,“掌柜的,您快出去看看,萧世子到酒楼来了,声称今天就在此处喝酒玩乐,他要包场,把其他客人都赶走了!”
什么?
在场的人,都是一愣。
掌柜眉头微皱,“这个混世魔王,最近不是规矩了,不敢到处寻欢作乐了吗?”
“怎么突然就跑到咱们酒楼来了?”
“不会这么巧吧?”
他们刚刚在商议着,如何袭击车骑将军府,萧昊突然就跑来了!
那来报信的小二赶紧说,“掌柜的,别想太多了,那个二傻子懂什么?”
“这段时间被拘束紧了,眼看着林大小姐事情多,忙不过来,没空理他了,他又到处找乐子了呗?”
“他也不是头一次光顾我们酒楼,这可是一个大财主啊,您快亲自去招待他!”
小二这话倒是真的,京城每一家大一点的酒楼,萧昊都光顾过。
只要他玩得开心肆意,是非常大方的,包场一天产生的收益,至少是平时十天半个月的收益。
尽管今天晚上,在场的人,还有没有活着的。
但是,要是有活着的,还得回到酒楼来维持下去,所以,有钱还是要赚的。
掌柜那点疑心瞬间消失了,站起来吩咐身边人,“派人向主子禀报我们的行动方案,让主子知道,我们完成任务的决心。”
“让手底下的人准备好,今天晚上,我们要打一场硬仗,有可能我们都会有去无回,想吃什么喝什么,尽管肆意,别喝醉了,影响今晚的行动即可!”
掌柜带着小二离开,那几个核心人员也分散开来,各自去准备。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头顶的房梁之上,一只黑色的乌鸦,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