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离开片刻,再回来时,商陆便不经意的挑拨了几句,把花寡『妇』激得几乎要跳起来。
离开顾家医馆的时候,花寡『妇』心里还堵得不行。
商陆的话却在她心里来回的滚动,滚动得她心头火辣辣的。
商陆说,那苏娘子似乎真有几分本事呢,不然怎么从来没见有病人去找她闹呢?说明她肯定都给人治好了。不然的话,肯定会有人去闹!
花寡『妇』心里来来回回都是这句话,去闹,去闹......
只要当众大闹一场,一口咬定苏氏治坏了,以后还能有人去找她治吗?肯定没有了!
哼,她得意,看她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仿佛中了邪一般,这念头在她心里不停的翻滚着、刺激着,让她紧张而兴奋,激动而神往,竟连头痛、心口痛一时都顾不上了!
回到家里,花寡『妇』叫花小莲给自己煎『药』,稍稍打扮了一番,去了宋婶家。
宋婶一家子是坚定不移的站在苏锦秦朗这边的,见花寡『妇』上门,虽说不至于翻脸赶她走,但也绝对没有好脸『色』。
花寡『妇』仿佛没瞧见宋婶那难看的脸『色』,笑着打招呼。
宋婶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仿佛见了鬼!
这花寡『妇』莫非鬼上身了?居然对人有这样一幅好脸『色』!
花寡『妇』那张嘴,那是不用说的,她想泼的时候泼得出天际,装起白莲花来,那也是唱念做打俱佳。
宋婶听她淌眼抹泪一番哭诉,也不由得心软了几分。
想想也是,她一个寡『妇』人家,没有亲人长辈帮衬,娘家那兄嫂有还不如没有呢,若是她不厉害些,哪儿能过的上如今的日子?
所以这做女人啊,就是难。成了孤零零没人帮衬的寡『妇』,就更难了!
花寡『妇』见宋婶脸上『露』出同情之『色』劝了自己几句,便抹眼泪哽咽道:“上回是我错了,我不该图嘴里爽快说那样的话,也怪不得苏氏会生气。嫂子你帮帮忙,带我去找找苏氏,请她给我开点儿『药』成不?我是真心口疼、头疼啊,今日去城里就是为这个去医馆,可医馆里的『药』实在太贵了,我——,不都说苏氏医术好吗?还专治『妇』人病,嫂子你就帮帮我吧,我这也就是想省几个钱......顺便也跟苏氏道个歉,这以前的事儿,就算一笔勾销了,往后我绝对不再惹她!”
花寡『妇』说的信誓旦旦,宋婶也不由得有点心动。
她虽然被花寡『妇』说的生出几分同情,觉得自己也明白她的几分无奈,但花寡『妇』的许多做法,宋婶仍然是打心底里鄙夷看不上的。
就凭她那样当众说苏锦的那些话,就够歹毒的了,不是这时候哭诉几句就能开脱的。
可是,如果连之前那样说那样做的花寡『妇』都去找苏锦看病、都承认了苏锦的医术,那么还有谁能怀疑苏锦医术不好呢?
说到底,这也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啊......
宋婶这么想着,便笑道:“苏氏不是那样小气的人,你去找她看病她不必拒之门外的,你自己过去就行了!”
花寡『妇』哪里肯?她才不是怕苏锦呢,之所以要宋婶陪同,更是做个见证。
“话是这么说,可我、可我这心里......到底有些难为情......好嫂子,你就陪我去一趟吧!要是万一——嫂子你可一定要帮我说两句好话呀!”
宋婶笑笑没说话,心道帮你说两句好话我还真是说不出口!你之前那些话有多招人恨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
谁帮你说得出口好话?
到底拗不过花寡『妇』,宋婶只得陪她走了这一趟。
苏锦刚刚检查完款冬她们的课业,听见宋婶和花寡『妇』来了十分纳闷,宋婶怎么会跟花寡『妇』走到一块?
花寡『妇』进了这大院子,瞧着这又宽大又整洁干净的大院子大房子,还有规规矩矩做着事情的下人们,心里酸水直冒。
扫了一眼收起心中的贪婪,花寡『妇』陪着笑脸勉强向苏锦说了几句好话表达歉意。
苏锦更是惊讶,睁大的眼睛半响没回过神来,哎哟,这泼『妇』居然还会道歉,真是......
宋婶笑道:“她说是来找阿锦你看看病,开点儿『药』的,我说了阿锦不是那样小气的人,上门求医看病哪儿能不看呢?这不,非要我陪着一块儿来!”
苏锦笑道:“还是婶子了解我,既然是求医看病,我看看吧!”
花寡『妇』松了口气,忙点头笑道:“哎哎,那可谢谢你了啊!”
苏锦一拿脉,心里就有数了。
呃,这泼『妇』气『性』还真是大......
或者说,这泼『妇』从前靠着撒泼这一招在村里还从来没有吃过亏吧?这次在自己手里吃了亏,这落差不得了,所以,憋了一股气胸闷气短了!
既然是这样,这『药』苏锦就不开了。
“没什么事,回去饿上两天不吃东西,也就好了!”
如此豁的出去拉的下脸撒泼闹腾的花寡『妇』,她可绝对不会是个心灵脆弱的人,就算是气,这股气没两天自然也会消了。
苏锦才不可能给她说实话、开方子抓『药』呢,那不等于变相承认自己真的把她给气坏了?
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儿,苏锦是绝对不会做的。
尽管她真的气到了她,但那又如何?都是她自找的!
花寡『妇』傻眼:“这、这饿两天就没事啦?你好歹给我开点儿『药』吧!”
没有『药』,她要怎么诬赖苏锦?
苏锦笑道:“真的不用开『药』,你的身体本来就没事!”
花寡『妇』气得不行,没事?顾家医馆都说有事、都开了『药』呢,她竟然说没事!这个坑蒙拐骗的骗子!
无论花寡『妇』怎么说,苏锦就是不肯开『药』。
花寡『妇』没法子,只得怏怏离开,心里把苏锦骂了个半死。
宋婶这会儿似乎也有点明白过来了,没跟花寡『妇』一道走。
花寡『妇』一走她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咬牙道:“这花寡『妇』可真没安好心,我说呢,怎么跑去找我了!敢情这是变着法儿想要你承认气坏了她,真是——她怎么不说说她那张臭嘴!换做是谁,谁不想撕烂了她!”
苏锦目光闪了闪,笑道:“她就那点小心思,不用管她!我就算气坏了她又怎么样?她活该!婶子是什么人,我心里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