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凄厉的尖叫声和痛苦的哀嚎声如潮水般在大厅里炸开。
那些被高辐射直接扫中的人们,脸上的皮肤瞬间开始泛红、发热,紧接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一个个水泡迅速鼓起。
先是黄豆大小,转眼间便融合成蚕豆大、核桃大,有的甚至破裂开来,流出浑浊的组织液,皮肤开始脱落,露出里面鲜嫩且被灼伤的肌肉组织。
他们的双手也未能幸免,原本健康的肤色被一片通红和水泡所取代,痛苦地扭曲着、挥舞着,仿佛这样就能驱散那如恶魔般附着在身上的剧痛与恐惧。
身体的其他部位也在遭受着同样的厄运,衣物下的皮肤也被高辐射无情地侵蚀,人们或倒在地上打滚,或靠着墙壁无助地抽搐。
在动车车站二楼大厅,刚刚还熙熙攘攘的人群,被这突如其来的高辐射灾难搅得混乱不堪。
那些被扫中的人在痛苦哀嚎后,现场宛如阿鼻地狱。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伤者,他们身体抽搐着,喉咙里发出微弱而痛苦的呜咽声,加上缺氧的环境让他们每一次呼吸都是一种煎熬。
一些人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剧痛而瘫倒回去,双手在空中无力地抓挠,在光洁的地面上留下一道道带血的痕迹。
周围未被辐射波及的人们,被吓得脸色惨白,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与无助,有的在原地呆立,有的则慌乱地向后撤退着,呼喊着寻找救援。
大厅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煳味与血腥气混合的恶臭,原本明亮的灯光在这片混乱中显得格外刺眼。
广播里不断重复着安抚与求助的话语,却被此起彼伏的哭喊声淹没。
远处,车站的工作人员正匆匆赶来,他们的脸上也写满了震惊与焦急,脚步踉跄地跨过倒在地上的杂物,向着受灾最严重的区域奔去,手中紧紧握着急救设备,却又在这从未遇见过得惨烈场景前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一位满脸惊恐的年轻女子拉住旁边的工作人员,声音颤抖地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们会不会还有危险?我要回家!”
那名工作人员强作镇定,安慰道:
“我们也不太清楚状况,但救援人员肯定很快就会来的,大家先不要慌,尽量往安全的地方靠靠。”
这时,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士焦急地对着手机大喊:
“公司那边还等着我回去处理紧急事务呢,现在被困在这,啥时候才能走啊!”
旁边有人接话:
“都啥时候了,命都快没了还想着工作,先顾好眼前吧,谁知道这辐射后续会咋样,会不会有后遗症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恐惧与不安在话语间不断蔓延。
不多时车站的工作人员站在人群较为集中的地方,大声喊道:
“各位旅客,请大家先安静下来!我知道大家现在都很害怕,我们车站工作人员会一直陪着大家。
目前我们已经紧急联系了相关的救援部门和专业医疗团队,他们正在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在救援人员到达之前,我们会尽最大努力保障大家的安全。
请大家远离受灾区域,前往大厅的西侧角落集合,那里相对安全。我们会为大家提供一些基本的防护物资和饮用水。
请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共同渡过这个难关,政府和社会各界都不会放弃我们,大家要保持冷静,不要慌乱走动,避免发生拥挤踩踏等二次事故。”
而单长盛则是去上了个厕所回来之后就看到这样的场景,一时间他有些懵了,这高辐射这么严重?
自己虽然没被直接照射,但高辐射能够穿过建筑自己不会有什么事吧。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感受到没有什么不舒服之后他往后退了好几步,躲在了一个较为安全的角落。
其实二号车站人还是很多的,有一大群人冲进来想要离开,但是所有的动车都停运了,所以即使他们堵在车站闹事也是无济于事。
慢慢地也就不再有人来车站了,剩下的人大概有两千,这三号一下有四百多人直接就成了伤员。
直到四号凌晨才将所有的人员都送往了医院,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是因为医院同样的人也不少,这些人去了医院怎么样没有人知道。
四号当天车站的工作人员逐渐减少了,甚至都没有人给他们提供餐食,虽然偶尔会有人来安慰他们告诉他们很快动车就会再次通车。
但期间不少人直接走了,车站内仅留下了不到一千人。
到了六号凌晨单长盛起来上厕所,才发现整个车站的工作人员早已经不见踪影。
当他来到大街上的时候他发现路上全是撞坏或者扔下的车子,车子拥堵着,显然是已经被抛弃到了这里。
所以他才联系公孙赋,不到五点半左右他来到了西广场,坐在这里瞅了一支烟,看着眼前萧条的情况也是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飞机他早就看过了显然同样没有办法。
公孙赋快速从石家庄掠过,一扫便发现了在西广场上抽烟的单长盛。
只见在那台阶上,坐着一位年约二十五岁的青年。
他身形高挑,足有一米八的个头,如同一棵挺拔的白杨。身着一条牛仔裤,包裹着他修长笔直的双腿。
上身仅着一件简单的白背心,布料紧紧贴在身上,因那高高隆起的胸膛与臂膀而显得有些局促,背心下的肌肉轮廓清晰可见。
在不经意间的微微动作中,线条如波浪般起伏,彰显出他平日里对身体的严苛锤炼。
背后背着一个灰色双肩背包,背带从胸前勒着,更加凸显壮硕的身材。
他微微低头,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地散着,一缕缕烟雾从他指尖夹着的香烟缓缓升起,在他面前缭绕不散。
他的面容在烟雾后显得有些朦胧,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轻抿,微蹙的眉头似在思索着什么,眼眸里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倦意。
公孙赋一闪身便出现在他面前。
“儿子!走!跟爸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