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在别院里等苏轻宛三日,不见踪迹,他收拾妥当离开别院,去与锦衣卫汇合,派人去查这座别院的主人是谁。
西南并非锦衣卫的地盘,查消息非常慢,一时竟查不出那座别院的主人是谁,毕竟藏在深山里,非富即贵,路过的猎户都不敢随意窥探,只听几名猎户说过有女子在别院中进出,曾有流氓见女子单独在院内,想要行不轨之事,被教训一番,伤了手脚,极其惨烈,附近的农户,猎户都不敢再靠近别院,偶尔也会传出那座别院是山中妖精的住所。
陆璟在西南受了重伤,又要随同锦衣卫回京,当年他的权力也没那么大,凡事要听命柳江的,因此仓促回京,没有再查。等他再一次来西南时,身份今非昔比,也派人盯着那座别院,渐渐的总算查出一点端倪,查到了西南王府。
他隐约知道,这是西南大郡主的住所,他在西南时远远也见过郡主,身上所穿的衣裙与他在别院所见极其相似,她非常喜爱牡丹的样式,裙上都有那样精美的刺绣。
遗憾的是,他在西南所办之事与西南王相关,也没机会与郡主有所接触,因此他并未贸然打扰,总是远远见她一面。
她每次都戴着帷帽,看不清楚面容,陆璟有一次已出现在她面前,她却对他视而不见,陆璟在想,或许郡主不辞而别就是委婉的暗示,她身份尊贵,他籍籍无名,还隐藏身份,不曾坦诚相告,他们云泥之别,出了别院就是陌生人,所有的暧昧,倾诉和若即若离的亲近,宛若梦中,梦醒了无痕。
他一直想问郡主,为何不辞而别。
苏轻宛并不想说一些故意伤人的话,便说了实话,“当日我去集市,收到王府来信,兄长在战场重伤,我仓促回府,那几日兄长危在旦夕,我心无旁骛,把你忘在别院,等我想起来回别院时,你已不在了。”
陆璟给她添了一杯酒,这是桂花酿的酒,度数不高。
“我眼盲,行动不便,你把我遗忘在别院,不怕我有意外么?事出突然,可以派人来告知一声。”
苏轻宛支着头,想了想,又说了一句扎心的实话,“真把你忘了。”
她不是故意的,等兄长脱离危险,她想起来时已是五日后。
陆璟面无表情,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苏轻宛暗忖,定是她看错了,竟从陆璟脸上看出少许委屈来。
“你这么大一个人,就算瞎了,也不会饿死在别院,况且当时你眼睛已有恢复,竟还瞒着我,我都看出来了。”
别院里有一些吃食,也有银子,陆璟生活技能又好,总不会离了人就会死。
“那你可派人找过我?”
“不曾。”苏轻宛摇头,她垂下眼眸,其实当时不仅是为了兄长的伤,她没派人去找陆璟,也没打探他的消息,明知道自己对他有几分情愫也理智掐断,有更重要的原因,她不想与陆璟说,也不必告诉陆璟。
她和他……本就有缘无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