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点点。
夏有米坐在院门口,内心随四周的静谧逐渐安定。
她在外飘荡的时间更长,但在自己布置的小院才有别样的松快。正如最初世界的她,每年冬天一定会回家过年,手机放哪无所谓,不需要社交。
待在某个温暖的房间里,天南地北,从年头聊到了年尾。
如今,也只能赞同一句,“我生本无乡,心安是归处。”(1)
吱——
踩雪的声音渐近,夏蒲小跑着进了家门。
“外头冷,进屋里去,还是那个火柜子,我给加固了。”
“知道,我烧好炭了。”
“那你还在外头杵着,赶紧烤火去。”夏蒲微微将人赶进去,又抱来干净的被子铺上。
“这不是,外头好看,雪景,好久没见识过了。”这是实话,夏有米大多数时间都待在海南岛,阳光充足,雪是没指望。
“明个儿队里要冬捕,我带你去看个够。”夏蒲无奈地回应,手上却不停歇。给烧水的炉子添上柴火,然后收拾着房间的被褥等等。
“冬捕,我能去了吗?”
“当然,现在不一样,谁还瞧不起女性,那是自个儿不行还小心眼没谱儿的。”夏蒲取出两个精美的大木盆,给里头兑上温水,招呼着夏有米泡脚。
再端来两个杯子,边喝茶边继续聊天。
“这些,都是你雕的?”夏有米知道这人自小就对削木头有兴趣,也收到过一些精美的挂件和木梳子。
可没想到,连洗脚盆都是雕了花边的。
“是的,柜子和床都给你重新打了一套。”夏蒲挂着自得的浅笑。
他这些年,
除了学习,其他时间就是锻炼、雕刻和养植物。
炼体术成了习惯,效果非常好。
一般人不仅拳脚威力上不及他,防御能力,也就是抗揍上面更加比不过,他几乎不生病。
雕刻则是排解压力的方式,看着一点点改造出来的小家,心里总会多上一层满足。
养花养草是因为夏有米经常寄给他一些奇怪的植物种子,夏蒲会耐心地按照说明种出来。
甚至会为每株植物写观察报告。
其中,有一篇帮了夏有米大忙。
她在写书的过程中,虽然系统给了很多的便利。但更多地方需要自己斟酌和实验,她不能完全去依赖前人的结论。
况且,面对的受众不同,需要展示的植株特性也不同。
夏蒲的观察会随着书信寄给她,夏有米提取到了有用的关键词,就会编写进书中。
同时,会附上小段原文和署名。
当初,
夏蒲在看到自己署名的那一刻,情绪升至顶峰,炸开。
比拿奖金还要高兴数万倍。
此刻哼着小调,惬意轻松。
“喏,给你。”夏有米拿起随身携带的包,递过去一个厚信封。
“是,钱?姐,你不会是,柜子想付钱给我!”夏蒲情绪跌下,有些委屈,他们是一家人,如果干些木活算这么清楚,实在见外。
“不是,给你的稿费。”夏有米指了一本样书。
“哇!”夏蒲立马反应过来,他双手接过信封,一张一张来回数着。
那是如今共同努力的成果,也是儿时绿色记忆中收获的甜美果实。
他让夏有米在信封上签名,然后自己也签上,作为一个象征存放。
疲惫随着美妙的睡意消失。
第二日,天光大亮。
夏有米还是在年年提醒下才发现蹲在门外的陈勇,他一身冬捕的装束,手边放着一个大桶。
开门的时候,见到夏有米,还被惊得恍惚了一番。
好似才回想起兄弟家多了一人。
然后一秒四五个小动作地问好,那股别扭的感觉,不是一两天能消除。
她们院内一大一小能迅速破冰,得益于多年书信往来,变化一清二楚。
但这没来往过的“假亲戚”,就不是那么容易交心。
好在,夏蒲很快出来解围。
把陈勇叫进去吃了饭再说。
......
湖边,
热热闹闹地聚集了许多人,个个精神饱满。
队里的这座大湖可是宝贝,时不时还会派人巡视,往年冬天,都是靠肥美的鱼挨过饥饿。
时间地点和捕捞活动都是相当庄重有秩序。
近年,随着粮食问题解决,大家都吃饱饭,这些活动更多的就是传承,娱乐,以及加餐。
就连如今下乡的知青,没有挨饿这一说法。更多的是磨炼意志,将知识与切身实地的工农建设相结合,发扬刻苦的精神。
粮食足够分。
队里活动也带上他们。
这会儿正有知青提议,要来一个捕捞竞赛。大家自己圈定位置,以小团体为单位,看谁捞得又多又重,胜利的小队能多分上一些。
分组时间,
有人在维持秩序,自觉成为裁判和安全员。
有人在拉拢靠谱对象。
“夏知青,和我一起组队吧。可以带上你的,额,姐姐?”有几个知青过来向夏蒲示好,里头还有几个挨过他拳头的人。
“谢谢,不了,我跟村里人一起。”夏蒲自然是礼貌拒绝。
这一句跟村里人,就瞬间让许多观望的知青退却,他们互相搭伙吵闹和调笑。
时不时还有几声叫唤和叱责声。
很是,朝气蓬勃。
夏有米四处交际,许多人只是过来打招呼,问昨天的糖有没有卖的,问啥时候出去不?搞对象不?
她应接不暇,组队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了陈勇和夏蒲。
好在他们也给力,三下五除二就拉上了好几个健壮村民,其中大姑娘也不少,一个个瞧着都精神。
“二,夏姐。”
“果儿。”
她们点头交换一个称呼,并没有多说什么。
陶果儿身旁还跟着一个小男孩,比旁人更机灵一些,大方地打量这个陌生人。
陶向才衰老得很快,身旁也跟着一个男孩,不过,要怯懦许多。
不提起从前,就是最好的默契。
捕捞比赛开始的时候,夏有米都没想起来,要去找一下原文真正的男女主角。
叫什么名字。
什么模样,都不重要。
正如,
也不把陶家的是非再放在心上。
有罪当罚,无罪,内在的折磨已经在削减那些人的生气。
一切,自有因果。
“什么!”
“嘿哟!”
“小队,大收获!”
“夏知青,不是,你这个姐姐怎么这么猛啊!”
“要输啦!”
“根本数不过来!”
“有米,那边!”
捕鱼,
它夏有鱼也要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