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疏月痛苦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平静。
她缓缓抬起头，江疏月脸上的黑纹已经消失不见，暗红色的眼睛也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只是眼神中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漠。
沈芸曦也知道了，眼前这个‘江疏月’就是那日将江疏月从练武场救走的人。
“你终于肯出来了。”沈芸曦看着江疏月，眼神冰冷至极。
她能肯定他是魔族人，可她曾统领魔域多年，印象里从未有这般强大的存在。
难道他不是天神界的人？
“啧，真麻烦。”‘江疏月’伸了个懒腰，语气慵懒，“本来还想再玩一会儿的，没想到你这么不经玩。”
他低头看着沈芸曦，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浪费时间。”
他走到沈芸曦面前，蹲下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脸上的血痕，眼神中充满了玩味。“你说，我要怎么处置你呢？”
他的指尖突然用力，在沈芸曦的伤口上狠狠一按。“杀了你，好像太便宜你了。”
沈芸曦吃痛地皱起眉头，但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冷冷地看着‘江疏月’，眼神中充满了挑衅。“你不敢。”
“哦？为什么不敢？”‘江疏月’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
“因为你怕我。”沈芸曦一字一顿地说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亦或者你怕我身后的那个人。”
‘江疏月’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的眼神变得阴沉，一股强大的威压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你知道些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沈芸曦并未回答，而是暗暗的调动魂力，想要将身上的束缚冲破！
“江疏月”看着沈芸曦徒劳的挣扎，像是看着一只困兽般，嗤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省省力气吧，小丫头。”他微微弯下腰，居高临下地看着沈芸曦，语气里带着戏弄的意味：“就凭你？也想挣脱我的束缚？”
“主人，我看不透这个人，也不知道他的实力！”雪绒的声音，在沈芸曦的脑海中响起。
沈芸曦咬紧牙关，抵抗着身上那股强大的威压，脸色愈发苍白，鼻尖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座大山压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江疏月’伸出一根手指，挑起沈芸曦的下巴，眸中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在这个灵气稀薄的鬼地方，你那点神力，就像风中残烛，晃两下就灭了，何必白费力气呢？”
沈芸曦眼中的平静如同摔碎的琉璃，片片剥落，最终被浓浓的震惊所取代。
他竟然看穿了她拥有神力！
在这个大陆，她还从未展露过自己有神力，她从未暴露过自己的真实身份。
这怎么可能！
就算是恶灵深渊那些活了上万年的老怪物，阅历无数，也没能识破她的神族身份，他究竟是什么人？
‘江疏月’见沈芸曦不说话，站直身子，语气慵懒：“放心吧，本尊对你那条小命没兴趣，至少现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