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我饭还没吃,饿着肚子被打的爬不起来,心中呕死了。
真没想到,吴梦琴发起泼来,这么狠,我的脸真的肿的跟猪头有一拼,关键是两边腮帮子一直很酸涩,不停的分泌唾液,都没法正常说话了。
身上也好疼,被吴梦琴一阵乱掐,估计身上又要多出来许多的淤青了,肚子被她连踹了几脚,真的是翻江倒海的难受。还好没吃午饭,否则肯定要被踹到吐。
再一次确定,吴梦琴太狠了。
自己临时想到的办法,没有想到会把她气到这种地步,应该是和她儿子的官职有关吧,记忆里那个所谓的大哥沈安就是个草包,混混。竟然当上了户部员外郎,看来这几年家中真的是靠吸她的血得了不少银钱。
买到了官还得维系,这草包什么都不会,自然还是要钱去打点的。这是觉得我坏了她儿子的好事,才会这般不顾脸面的发疯。
眼下我也不能确定就能永绝后患,毕竟她走的时候那恶毒的眼神和凶狠的话语,可以为她作证,她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我。
香草抱着我坐在地上哭了好一阵子,香芙急匆匆的拉着府医进来,才止住了香草的哭声。
她一边抹着泪,一边扶着我起身,不时提醒我小心。好一阵子才和香芙两个人勉强把我放到了内间的床上。
我一躺下就对香芙说“好香芙,你别在这杵着了,你去厨房帮我盯着,我要吃很多很多美食,最好有酱肘子,卤牛肉。我得好好补补。”
香芙听了愣了一瞬,正想说什么,被香草抢了先“快去吧,小姐这里我守着,多准备些,这都傍晚了,小姐还没吃午饭呢。”
香芙只得乖乖去了厨房,她一走我便让香草出去将门关上,顺便将府医领了进来。
府医给我诊了脉,从药箱拿出一瓶药准备给我的脸上药。
我出手拦住了他,我用眼神示意香草,香草领会。接过府医手中的药,又去床头的柜子里取了一包沉甸甸的银锭子过来。
“多谢陈大夫了,药我自己上就行了。这个银子你收下,最近劳烦你的地方太多了,要麻烦陈大夫多多上心。”
我说的太艰难了,我发誓,以后绝不再轻易牺牲自己的脸。
这个艰难的世道!
府医立马弯腰抱拳行礼“二少夫人太客气了,这是卑职的职责所在,还请二少夫人收回银子,卑职不能收。”
“陈大夫不必如此疏离客气,我在这侯府五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陈大夫是看的清楚的,我哪个月不得劳烦你,不是我自己就是孩子。”
看到这个陈大夫,我的记忆又完善了一部分。原主经常被世子妃找到各种借口和错处打压,时不时的跪祠堂,打板子。
就连两个孩子也时常吃错东西,莫名摔伤,小鱼儿甚至还被蛇咬过。这些年都是这位陈大夫细心诊治的。
他是三年前来侯府做的府医,对府中的阴私知道的比原主还多。对原主这个傻乎乎的可怜人,还有两个孩子都给予了他能做到的最大的善意。
然而荒唐的原主却完全不懂,还想拿钱收买他,让他为自己准备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药。
陈大夫羞愤至极,恼怒了很久,对原主以及采荷院的人都采取了能避则避的态度。
可是在这侯府哪个不是人精,都懂得趋利避害,看着采荷院的人到府医的院子里急得乱窜,却连一个府医都叫不来,自己又心中不忍,只得又默默拿着药箱过来了。
这是个善良正直的人。他可以帮我!
眼下又看到我给他塞银子,吓得他立马就收拾东西想逃。
“陈大夫别误会,我是想着自己这一身伤的,免不得要多用一些药,伤的又是这般的难堪,被自己的嫡母当着婆家的下人面毒打…”
我突然哽咽的发不出声音,眼泪大颗大颗的砸落,却还是倔强的看着他。
我扶着香草下床,勉强站在他面前。我看着他却对着香草说:“香草,拿凳子砸我。”
陈大夫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香草更是瞪大了眼睛,双手捂住嘴巴,疯狂的摇头。
“香草,动手啊,砸我,拖时间久了香芙他们就要回来了。万一长房那边也有人过来,就来不及了。”
香草不动,我抓起凳子就要朝自己腿上砸,陈大夫一把从我手中夺过凳子。故意压低了嗓音厉声道:“二少夫人使不得,这会让你落下残疾的。”
香草也扑了过来,无声的摇头哭泣。
“陈大夫,我没有办法了,如果不趁这次机会断了我与娘家的联系,我就要一直被我嫡母控制下去。我来这里五年了,你是个明白人,肯定能看得出来。我一直就没有脱离她的掌控。
我都被她控制了二十一年了。错过这次,这辈子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我压抑着悲痛,压抑着哭声,生怕惊动外面的人。
我奋力推开香草,再去夺陈大夫扔在一边的凳子。陈大夫见状也迅速的去抢凳子。香草也朝我扑过来了,一时间,我们三人扭作一团。
陈大夫被我拉扯着很是难堪,他一个斯文人,实在没有办法接受眼下这个局面。他将凳子高高举了起来。无奈又羞窘的说了一句:“我有办法,二少夫人,先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