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穿上一身简洁利落的锦袍,衣襟上绣着精致的暗纹,既不显张扬,又透露出一种低调的华贵。锦袍的袖口微微收紧,显得她的手臂更加修长有力。
她的长发被精心束起,用一根简朴却精致的玉簪固定,露出她光洁的额头和英气勃勃的眉眼。
秋竹与春棠两位侍女忙前忙后,为元林愉整理衣饰,她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对即将到来的旅行的兴奋与好奇。
一切准备好后,她便与秋竹、春棠等人加快脚步,向王府外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从容而坚定。
太子站在府门外,一身锦衣华服,气度非凡,他的目光在见到元林愉一行人时,不禁微微一愣,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望着元林愉手中提着的大包小包,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与不解。
“八弟,”太子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玩味,“本宫若是记得不错的话,父皇是命你与本宫一同前往五安办差的吧?你这,,”
他的话语在此刻微微一顿,目光在元林愉那看似轻松实则满载的行囊间流转,心中暗自嘀咕:这怎么看起来更像是准备出去游山玩水的样子呢?
然而,这句话,太子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元林愉闻言,唇边绽放出一抹玩味的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三哥,父皇他老人家特意吩咐了,让本王此番前往五安,全当是游历一番,好好享受这沿途风光。因此,此行还得多多仰仗三哥的智谋与胆略,本王自当尽力而为,绝不成为三哥的绊脚石。”
太子闻此,面上的笑容微微一滞,但仍保持着那份贵族特有的优雅与从容,淡淡地笑道:“原来如此,八弟真是好福气,能得父皇如此宠爱。”
元林愉似乎并未察觉到太子心中的微妙变化,她轻轻侧首,对身侧的夏鹤与冬松吩咐道:“你二人便留在这府中,替本王看好这方天地,等我们归来!”
夏鹤与冬松闻言,皆是拱手行礼,“是!属下等定当恪尽职守,愿殿下此行顺风顺水,平安归来!”
元林愉轻轻颔首,正欲踏上那装饰华丽的马车,却忽见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飞速散开。
“殿下!”
阿奴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喜悦,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元林愉面前,待看到太子时,连忙停下脚步,恭敬地行礼。
“草民阿奴,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转向了元林愉,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八弟,你不会真的打算把这琴师也带上路吧?”
元林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更加灿烂的笑,“三哥真是爱开玩笑,本王岂会如此不明事理。”
心中却暗自嘀咕:我即便是再如何放浪不羁,也断不会做出这等荒唐之举,惹人非议。
言罢,元林愉的目光温柔地转向了阿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你可是特地赶来为本王送行的?”
阿奴轻轻应了一声,眼中闪烁着不舍与急切,“还好殿下未曾离去,阿奴,,,阿奴听闻此行需半月有余,便急匆匆赶来,只为送殿下一程。”
元林愉轻笑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与宠溺,“有心了,待本王归来,定要再闻你的琴音,享受那份宁静与美好。”
阿奴闻言,轻轻点头,神色间却带着几分踟蹰,过了片刻,他终于鼓起勇气,将一个朴素而精致的小布包递到了元林愉面前。
那小布包用红线紧紧缝制,里面装着一枚他特意前往寺庙中,诚心诚意求得的平安符。
“殿下,这,,,这是阿奴特地去寺庙中为殿下求的平安符。上次殿下赠予阿奴那枚珍贵的玉佩,阿奴便一直想着,要将这能保佑殿下平安的平安符,亲手送到殿下的手中。”
元林愉看着阿奴那紧张而又诚挚的眼神,不禁哑然失笑,随即轻轻将那小布包握在手中,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心意。
“好,本王收下了,多谢你的这份深情厚意。不过,本王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莫要让别人欺负了你。”
阿奴闻言,脸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声音微微颤抖,“阿奴,,,阿奴会的。”
元林愉望着阿奴那纯情而又羞涩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便不再逗弄于他,转身踏上了马车。
而阿奴,依旧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双手紧握成拳,心中默默祈祷:殿下,你一定要平安归来,阿奴在这里等你,一直等你。
*
在太子装饰华贵的马车之内,氛围却显得格外凝重。
太子的贴身侍卫,一脸严肃,眉头紧锁,“这愉王究竟是何居心?他不会真的以为陛下是让他去五安游玩享乐的吧?陛下怎会派了这么个看似无能的废物来监视殿下您?”
太子闻言,脸色一沉,“住口!轻敌乃兵家大忌,万一这只是他的障眼法呢?自从他来到都城,那些荒诞不经、古怪离奇的行为还少吗?哪一个不是让人捉摸不透?”
谋士在一旁,目光闪烁,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随即附和道。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想要真正了解一个人,不能只看他的表面,更不能被外界的流言蜚语所干扰。愉王此人,我们还未曾看透他的真实面目。若他真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又如何能指挥得动人手,前往五安将诸秀等人接回都城?”
侍卫一听这话,觉得颇有道理,心中暗暗点头,却又生出一个更为狠辣的念头,“若是到时候真遇到什么危险,我们何不趁机撇开愉王,来个借刀杀人?这样既除去了心头大患,又不用脏了我们的手。”
侍卫这话刚一出口,就挨了太子一巴掌,打得他头晕目眩,“你是不是傻?我们若是能完好无损地回到都城,而愉王府的人却都死了,父皇能不起疑心吗?这不是明摆着给父皇一个废黜本宫太子的机会吗?”
侍卫捂着被打得生疼的脑袋,却仍不死心地嘀咕道:“可是,可是他都死了,就算要废黜您,这太子之位总不能落到闲王头上吧?太子,您就是太过谨慎了。”
太子闻言,气得脸色铁青,直接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给本宫闭嘴!本宫就是平日里太惯着你了!再敢胡言乱语,本宫就直接把你扔出马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