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自诩见多识广,心理承受能力极强。
月御从小就一直教育他,为首领者,遇大事要冷静。
哪怕罗浮建木等丰饶遗迹崩于眼前,也绝不变色。
他曾带领分支舰队冲入步离人舰队,犹如一条凶猛而灵敏的鲨鱼,硬生生打散了步离人的主力。
那时候的他甚至有余力给自己倒一杯咖啡。
当然,与飞霄有关的事情除外。
但是现在……
飞霄刚才说什么来着?
好像是说要和自己结婚……
他看到飞霄跨坐在自己身上,青色的发丝低垂到脸上。
从这个角度望去,飞霄姣好的身材一览无余。
他现在可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年,这样的情形,让他内心也有了几分躁动。
飞霄见他愣了好一会,以为他不愿意,眼眸中浮现浓浓的失落,狐狸耳朵也随之垂下。
“你……是不是不愿意?”
她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僵硬。
毕竟,他们之间还是隔了一条岁月长河。
短生种与长生种之间的寿命论,悲欢离合中,只有悲与离。
临渊不愿意的话,那她……其实也是可以接受的。
他是那么耀眼的人,也应该去寻找更好的……
临渊见飞霄误解自己,急得不得了,试着从床上坐起来抱住飞霄:
“不是,师姐,我不是不愿意!”
但身体各处,尤其是腰的疼痛让他动容。
怎么这么疼啊!
自己也没有直接被兽舰与步离人伤到啊?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被掏空了!
在疼痛之下,他一时间没把握好平衡,反压飞霄一头。
直接将飞霄压在身下。
手还不小心放在一个高耸入云的地方。
飞霄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搞得不知所措:“哎!”
房间的气氛在刹那间变得旖旎起来。
她感受到胸前传来一阵异样的触感,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然后又顺着视线看到临渊的脸上。
“师姐,你误会了……”临渊强忍着疼痛,不动声色地将手拿开放到床上。
没看见飞霄的脸都红了吗?!
再不拿开,他就要担心师姐对自己巡征追猎了。
飞霄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全身都没有力气,胸口剧烈起伏:“你说,师姐我误会什么了?”
临渊非常认真盯着飞霄的眼睛:“霄儿,我一定会和你结婚的!”
听到这里,飞霄悬着的心放下了。
看来的确是自己误会了。
“但不是现在,现在不行。”
“嗯?!!!”飞霄用危险的眼神看着临渊。
凭空出现的大风伴随着飞霄的质疑,直接刮飞房间里的一些装饰。
临渊心头一紧,这战舰外面就是太空,哪里来的风啊!
这是师姐的力量吧?
师姐你不要太夸张啊!
“师姐,我们两个人都没有成年,结婚的话,地衡司可不会发结婚证书的。”
说完,临渊再次吻住飞霄的红唇。
他发现自己的师姐对接吻特别没有抵抗力。
兴许能让她冷静点。
唇间的温柔先是让飞霄一愣,而后慢慢沉浸下去。
身体也一点点地放松,仿佛躺在云朵之间。
热吻结束后,她的情绪也平缓下来,伸出手勾在临渊的脖子上。
“你不说我都忘了。”飞霄在临渊的耳边吹气,颇有几分妩媚,“咱们的曜青剑首今年才十六岁,的确没到地衡司规定的十八岁。”
耳朵传来的热气让临渊的心更加躁动,但他又不能做什么。
只好用手指轻抚飞霄的脸:“师姐你也没到狐人规定的年纪吧。”
飞霄像是个小狐狸一样,没有往日的雷厉风行,不自觉地就靠在临渊的胸口:
“没呢。不过我倒是没怎么注意过这个。毕竟战场上不讲究这个。”
“不着急,不着急……”临渊伸手轻抚飞霄的后背,“咱们可以先谈恋爱,等时候到了,我们再结婚。”
“嗯……”
飞霄很是乖巧地点点头。
“到时候我们再请老师做证婚人。”
“好……”
既然已经明白了彼此的心意,那就不用担心了。
刚才她还胡思乱想,真是自己吓自己。
房间里一时间又恢复了寂静。
临渊看着自己压在飞霄的身上,刚想起身。
飞霄却说道:“师弟,让我再抱会……”
“好,抱我的霄儿师姐。”临渊伸出手搂住她。
感觉师姐变得可爱了不少呢。
在外面,她是被称为大捷队长的飞霄,战无不胜的飞霄。
但在自己这里,她是深爱自己的师姐,还是一只可爱的狐狸。
“对了,师姐你喊我什么来着?”临渊这才反应过来。
“曜青剑首啊。”飞霄眨巴着眼睛,理所应当道,“曜青云骑中已经没人在剑道上比得过你了。”
“练剑十一年,你已经拥有了剑光。别说曜青,恐怕你也是联盟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剑首。”
临渊回忆起在埃拉西上的情况,自己最后的记忆便是斩爆了兽舰与行星堡垒。
但具体是怎么斩的,他没什么印象,仿佛就只是挥了挥手。
“那个东西,叫做剑光吗?”
再后来,他一直忙着给飞霄疗伤,因为消耗太多,加上精神压力过大。
险些丧失理智。
只记得有个人直接把自己打晕了。
估计就是月御老师。
“是啊,老师和我说了,她亲自确认的。”飞霄摸了摸他的脸,自豪的笑道,“她说,你已经完全有资格成为曜青的剑首了。”
她飞霄的爱人,是联盟最年轻的舰队指挥官,同时还是曜青的剑首。
临渊把玩着飞霄的头发,犹豫道:“师姐,我还要和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我看见寿瘟祸祖了。”
哪知飞霄只是看了一眼临渊,又把头埋进他的脖子:“我知道啊。”
“啊?”
“师姐的这条命,都是你身体里的丰饶之力救的。”飞霄又亲了一口在临渊脸上,低声道,“谢谢……”
她还记得,临渊因为自己而把丰饶之力抽空,险些让他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临渊苦笑几声:“我们之间可不要说谢谢了。不过……真是讽刺啊,我是那么想杀死丰饶孽物,但到头来……我却……我还听见了寿瘟祸祖对我说话。”
飞霄严肃地爬起来看着临渊:“你和那些孽物不一样!师弟,而且力量是不分好坏的,只看使用者如何使用。”
“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那你在想什么?”
临渊见气氛有些沉重,想了想准备说点冷笑话缓和一下:“我在想,巡猎会爱上丰饶吗?”
飞霄闻言,一脸坏笑:“星神不知道,但命途行者……让姐姐我好好爱你一下就知道了。”
说完,房间中又传来一阵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