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哒哒地向着萧宅的方向驶去,在黑暗中寻找着自己的归宿。
漆黑的马车内,萧婵的思绪再次飘回了曾经。
她小的时候,母亲高兴时,也会温柔地叫她乖女,也会亲切地叫她一起睡。
后来,她成为了黑白两道都敬仰的存在。
那个曾经一心只追求权势钱财的女人却疯了。
疯了的她老是抱着一个破旧的娃娃,嘴里念念有词“乖女,跟妈妈睡啊,跟妈妈睡。”
在无尽的黑暗中,
萧婵蓦的感受到了一股无尽的寒凉。
那刺骨的冷让她的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
察觉到手指的颤抖,
萧婵狠狠的将其紧握成拳,直到颤抖消失。
“吁。”外面传来车夫停马的声音,
“六姑娘,我们又被黑衣人包围了。”车夫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
萧婵的眸子缓缓睁开,
那阴暗之处的眸子,
叫人看不到里面的情绪。
但她的声音冰冷如霜,仿佛能冻结周围的一切“今日没心情动手,冲过去。”
“是。”
车夫手中的鞭子如一条凶猛的毒蛇,
狠狠地抽在马屁股上。
马儿吃痛,疯狂的撒开蹄子狂奔。
有黑衣人趁机从两边砍上来。
车夫手中的鞭子便对着黑衣人的脑袋狠狠的抽了过去。
若是黑衣人不避开,那迅猛而来的鞭子保不准就要将他的脑袋抽成两瓣。
惊恐之下的黑衣人念头只是一个瞬间,便火速的避开了那极速而来的鞭子。
可也就这个避让的瞬间。
让车夫逮着了机会,赶着马车成功地冲出了包围圈。
马车哒哒的快速奔跑着,
后面的黑衣人,紧追不舍。
追了一段路,
他们遇见了巡城的人。
那些人见势不妙,果断弃了追杀萧婵,逃走了。
马车安稳地回到了萧宅。
夜深了,
萧宅静得如同沉睡的巨兽。
黄景之睡得正香,
蓦地,他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
他迷迷糊糊地坐起身,
就看到一道身影如鬼魅般正抹黑向他走来。
黄景之的瞌睡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被一阵寒风吹散。
“姑娘?”黄景之心中虽有些底数,
但还是疑惑地唤了一声。
来人没有回应他,
只是走近他。
她捏着他的下颚,
如狂风暴雨般吻了上来。
她的吻急切而热烈,
力气大得仿佛要将他吞噬。
黄景之被她压在床上,
身上的衣服更是被她粗暴的毫不留情地撕碎。
黄景之:“......”
眼前的人一身的酒味,
熏得黄景之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他的手抚上她的腰身,
手指轻轻挑开她的腰带。
漆黑的夜如同一层神秘的面纱,
让彼此的感官越发敏锐。
黄景之一边回应着萧婵的热烈,
一边摸索着避子药丸吞下。
夜,彻底拉开了帷幕。
等萧婵再次醒来,
已是下午。
身边传来的热意,
令萧婵侧过头,
黄景之如一只温顺的猫,
挨着她,睡得正熟。
她收回眸光,
缓缓起身。
脑袋却如被重锤猛击一般,传来一阵剧痛。
她柳眉紧蹙。
如葱般的玉手轻轻揉着那泛痛的脑袋。
睡得正酣的黄景之也被她的动作吵醒。
见她如此,便赶忙坐起身来,温柔拿开她的手,轻柔地替她揉着。
过了好一会儿,那酸胀的疼痛渐渐散去,萧婵这才缓缓拿开黄景之的手。
黄景之起身穿衣,轻声说道:“我早上让厨房备了清粥小菜和醒酒汤。”
萧婵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黄景之那结实的身躯上,布满了许多痕迹,犹如一幅绚丽的画卷。
脖子处的两道牙印,更是如紫葡萄一般。
萧婵玉手轻勾,黄景之便如听话的靠近床沿,弯下腰身,缓缓靠近。
萧婵的指尖轻盈地抚上那泛紫的地方。
昨晚她咬他的时候,带着无尽的宣泄。
那力道之重。
她自己心如明镜。
但黄景之却仿若未觉,没有丝毫的怨言。
也没有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只是默默地承受着。
“让人去买上好的药回来涂抹,千万别留疤。”萧婵朱唇轻启。
“好。”黄景之轻声应道。
两人一同用过清粥小菜后。
萧婵便静静地待在院子里,没有再踏出房门一步。
黄景之见她如此难得地待在家里。
便也没有去铺子,而是静静地守在她的身旁。
院子里,微风轻拂。
萧婵静静地躺在黄景之的腹部,脸上盖着一本书,昏昏欲睡。
两人宛如新婚的夫妇,甜蜜的氛围让院中的丫鬟每每看一眼,嘴角就勾起一抹控制不住的笑。
当贵公子被领进院子的时候。
看到如此甜蜜的二人,他那俊美的面容瞬间僵硬。
黄景之正一手把玩着萧婵如丝般柔顺的发丝,一手执着书,看得认真的时候。
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丫鬟清脆的声音。
“六姑娘,景之公子,有客人拜访。”
黄景之拿开书,循声望去,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庞。
他又低头看去。
见萧婵仿若未闻,没有丝毫要搭理人的意思。
这才开口问道:“公子可是有事?”
贵公子看着黄景之那副俨然男主人的姿态。
心底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爽。
他视若无睹地在黄景之身旁的石桌旁坐下,直截了当地问萧婵:“萧姑娘,昨日的话题,你是否还有兴致?”
黄景之的眸光微微颤动,宛如平静湖面上泛起的涟漪,看向依旧盖着书的萧婵。
她宛如沉睡了一般,毫无动静。
但黄景之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她并未入眠。
就算是睡着了。
以她那敏锐如猎豹的感知。
也定然会被吵醒。
她紧闭双眸,毫不理会。
这无疑表明她是真的不想搭理人。
黄景之虽然跟萧婵亲密无间,但他几乎从不过问萧婵在外面干了什么事,结交了什么人。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没资格过问。
如果他不知好歹的僭越,她首先做的,一定是将他弃之。
黄景之自我认知没有偏差,但这位贵公子对自我认知好似有偏差。
“若是萧姑娘没有兴趣,那我改日再来拜访。”贵公子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