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只能又蹲下身子把地上的人翻了一个身,借着月光他终于看清了这个人的相貌。
但也让向往大吃一惊,因为这个人他竟然认识,赫然就是废品站的看门大爷高鸣奇。
这下向往不救也得救了,毕竟这算的上是二堂哥向北的同事,而且他还商量着让二堂哥向北和这个老头学本事呢。
事情就这么的巧,竟然在这里碰到了他,而且是一个喝醉酒的酒鬼。
要说高鸣奇醉倒在这里,也真是和向往有缘。
这个高鸣奇本人可不简单,解放前他在一家古董店做鉴宝师傅,有一身鉴别古董的本事,当时在京城非常的出名,人称高一眼,意思就是说不管是什么古董,高鸣奇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他是什么朝代的,是正品还是赝品。
解放以后古董店也关门了,高鸣奇这个人非常的精明,看出了这个世道的不太平,就花钱买了一个废品站看门的工作,悄无声息的把自己隐藏在这里,平常按时上下班,在废品站里碰到别人卖的废品里捡捡漏。
但他最大的收入还是给别人鉴宝,这段时间由于粮食短缺,好多人都用手里的古董换取粮食,这样买卖双方都需要一个懂古董的人评估价格,高鸣奇就这样变得抢手起来。
今天是一个满清后裔准备用一个古董花瓶和人交换粮食,双方都需要一个中间人,于是就选中了高鸣奇。
这也就是今天高鸣奇早早就离开了废品站的原因。
高鸣奇去了买卖双方约定的地方顺利的给双方鉴定了宝贝,完成了买卖。
用粮食换宝贝的这边人非常的感谢高鸣奇,于是在双方交易完以后,热情的邀请高鸣奇去家里吃饭。
本来高鸣奇也不会喝醉的,但是在这家人家里发现了一个价值很高的宝贝,并且以极低的价格买到了手,他非常的高兴。
这一高兴不要紧,加上主人热情,喝起酒来就没有了一个节制,最后终于把自己喝醉了。
当然当时他的头脑还是清醒的,并拒绝了主人往回送他的提议。
怀里揣着淘到的那个宝贝,他就准备回家,结果出门被冷风一吹,酒精直接就涌了上来。
高鸣奇本来凭着感觉想走回家,结果刚刚走到这里实在坚持不住直接倒在地上睡着了。
如果今天他没有碰到向往,没准他真的就被冻死了。
而向往发现地上的人是高鸣奇连忙把他扶着坐起来,但不管向往怎么叫,高鸣奇就是醒不来,可把向往急坏了,眼看天色越来越晚,外面越来越冷,就连向往都快撑不住了。
最后实在没办法,向往只能放大招了,他解开裤子,直接请出自己的兄弟对着高鸣奇的脸就尿了上去。
温热的尿直接浇在了高鸣奇的脸上,高鸣奇当下就清醒过来。
向往看到高鸣奇醒过来,赶紧提上裤子,用高鸣奇的袖子给他擦了擦脸,然后才问道:“高大爷,你家住在哪里?我把你送回去。”
高鸣奇还纳闷,因为刚才正做梦呢,根本就不知道向往是用尿把他叫醒的,主要是他虽然眼睛睁开了,头脑还是不清醒。
听到向往问他,他下意识的回道:“前门大榆树胡同二十五号。”
向往听听这个地址,正想问问他是不是能自己走?
结果高鸣奇脑袋一歪又呼呼的睡着了。
这让向往无比的郁闷,自己一泡尿就问出了一个家庭地址,难道这是让自己把这个醉鬼送回家?
可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而且还是认识的人,向往还真不能丢下高鸣奇不管。
向往只能认命的把高鸣奇费力的从地上扶起来,然后把他放到了自己的自行车后座上,最后怕他掉下来索性从空间里又找了一根绳子,把他紧紧的和后座绑在了一起。
然后推了一段路,找了一个借高的地方,才重新上了自行车带着高鸣奇往他说的那个地址骑去。
幸亏前门离这个地方也不是太远,只不过用自行车带一个醉鬼和带一个清醒的人完全不一样。
这一路上可把向往累个够呛,终于在半个小时以后找到了高鸣奇他家。
向往小心翼翼的从自行车上下来,用力把自行车支起来,然后看了看还在睡觉的高鸣奇不会从后座上掉下来,他才长长的松口气。
走上了台阶,对着高鸣奇他家的院门 啪啪的拍起来。
他本来以为这个四合院也像他们那个四合院一样住了很多家,他这样拍门肯定有听到的人,很快来给他开门。
结果他拍了半天,院子里根本就没有动静。
向往是真的无语了,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了呢。
他不死心的又重重的对院门拍起来,过了一会,院子里终于听到了脚步声。
然后就从院子里传出一个女孩的声音:“谁在外面?爷爷,是不是你回来了?”
向往有点纳闷,难道这么个院子就只有高鸣奇他们一家住吗。
如果是这个样子,这个高鸣奇还是真有本事。
但现在根本就不是追究这个事情的时候,他听到院里的喊声急忙回答道:“你是高老爷子的什么人?高老爷子喝醉了,在半路上睡着了正好碰上我,我就把他送回来了,你快点开门,再晚一点,我估计他都快冻僵了。”
里面的人明显是犹豫了一下,也许是根本不相信向往说的话,院门也没有打开,声音却又传出来。
“你是谁?怎么认识我爷爷?我怎么相信你?”
向往这个气呀,自己好心救人并且把他送回家,但是人家现在却怀疑他是个骗子。
他没好气的对里面说道:“你爷爷在废品站上班,他现在穿着一件绿色军大衣。”
然后向往又看了看自行车后座上的高鸣奇说道:“你爷爷的脸上有一块黑色的胎记,戴着一顶狗皮帽子。”
向往的话还没有说完,大门突然就从里面打开了。
然后从里面跑出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天黑也看不出长得什么样,只是上身的红色的棉袄特别的显眼。
她看了看站在门外面的向往,焦急的问道:“我爷爷在哪里?他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