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有兴趣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刑部弄个明白。”篱疏环视一周,淡然一笑。
“夫人,跟为夫回去吧,我们好好过日子。”陌晨祈求道,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陌晨,我和你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有种就去刑部大堂,把你说的话再说一遍!”篱疏说完转身就走。
陌晨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走啊。”
“就是,走啊,去官府还你一个公道。”有个看客走了出来。
“就是就是,像这种长得不咋的,还水性杨花的女人就该得到一点教训!”这个看客愤愤不平,也走了出来。
“有种就去,不然就是污蔑!”
“在我朝污蔑可是重罪!”
“女人贞洁大于等于天岂能任你诋毁。”
“就是就是。”
这是女人的声音,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也跟着出来。
陆朝阳看向一人,那人看向别处。
篱疏走出来,丁宁看到急步上前,她低声吩咐:“宁,去找容王,让他去刑部。”
“是。”
篱疏说完回头,陌晨走在后面,还数十人同行。这次定要弄个明白,不然“疯狗”都来咬,那还得了?!
约摸半炷香的时间,篱疏等人来到了刑部,击鼓之后,邢羽照例升堂问询。
“说吧,你说这姑娘是你夫人有何凭证?”邢羽听完陌晨的口供问。
“大人,这是婚书。”陌晨从袖中取出一个纸卷递上去。
邢羽命人接过看了道:“篱疏你怎么说?”
“大人可否让民女看一下?”
邢羽拿起婚书命人送过去,那人拿着婚书在篱疏面前展开,过会收起,上呈。
篱疏看着白纸黑字,噗一声,口吐鲜血,“姑娘你怎么了?”桂嬷嬷快步冲过拦挡跑进来。
邢羽也惊了一跳,其实这件事不用审不用问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但……
如果证据确凿,事实俱足,他也没办法,真亦假是假亦真。
“邢大人,我家姑娘情况非同寻常,能不能赐坐?”桂嬷嬷也跪下。
邢羽一怔,动了恻隐之心,对身边的人道:“去搬把椅子。”
片刻,椅子搬过来,桂嬷嬷扶起篱疏坐下,“谢谢邢大人。”
“还有什么凭证?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有三媒六聘,明媒正娶?可有拜过天地?”邢羽一连串的问。
陌晨愣了半晌,硬着头皮道:“有的有的,只是我们那里乃贫寒之地,一切从简。”
篱疏捂着胸口,五脏六腑绞着痛,那婚书父亲居然签字,想不到啊,最后一点幻想也破灭了。
“篱疏姑娘你有何话说?”
篱疏没有回答,而是冷冷的看向陌晨,一字一顿道:“你可想好了?”
“夫人,”陌晨迎着她冰寒的眼神打了寒噤,后面的话有些生硬,“我们回去好好过日子。”
“唉,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篱疏长叹一口气。
“邢大人本王有话说。”一个明亮的声音响起,乙君兰从门口人群中走到前面。
“容王?”邢羽示意门口的衙役放他进入。
“邢大人,这陌晨说的没有一句真的。”
“你……你是……”陌晨指着他,这人怎么这么熟悉?
“陌公子好久不见啊。”乙君兰忽然变成了娇滴滴的女子声音。
“宜清?。”陌晨终于想起来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邢大人,这事情是这样的……而且城北洛华巷石癞石豪也可以做证,恳请大人明查。”
邢羽点头,又问:“陌晨此话怎讲?”
“邢大人,草民有婚书,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望大人与草民做主呐!”陌晨重重叩头,情真意切。
邢羽沉思片刻:“暂且收押,本官自会查明,隔日再审!”
“邢大人且慢。”篱疏猛的起身,眉头微皱,小腹隐隐作痛。
“你有话说?”
“回大人,您且看他婚书日期。”
邢羽又拿过婚书看了看,不明白道:“去年三月二十六。”
“去年三月二十六雍王大婚,而民女就在雍王府,此婚书分明是他伪造,构陷民女,污我清白,陷我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地,民女恳请大人做主!”篱疏祈求,跪下。
还有什么好说的,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黑的说不成白,白的说不成黑,权当看了我一场戏,免得无聊。
邢羽定了定神,猛拍惊堂木,威严无比:“大胆刁民,居然伪造婚书,诬人清白藐视我朝律法其心可诛!来人!杖责六十!择日充军发配!”
“冤枉啊!大人冤枉啊!”陌晨高喊,叫苦连天,懊悔不已,本该是二月二十六,怎么就多了一笔呢?
“大人且慢,我和他素无冤仇,他忽然今日里言辞凿凿污我清白,毁我清誉,定不是心血来潮,怕是背后有人指使。”篱疏开口。
“说出背后指使之人,本官就当放你一马!”邢羽又说。
“大人明查,没人指使。”陌晨嘴硬。
“打!”
“啪!啪!”
“我说,我说,大人开恩。”陌晨满头大汗,疼得几乎昏厥。
“停,说!”
陌晨被两衙役架下来,跪地上,陌晨环抱双臂,疼得直哆嗦,牙齿打颤:“草民……草民……”
忽然他直挺挺的向前倒下,人群中一个黑影急速退去,乙君兰身影一闪追了出去。
这时刑羽从高处走下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众目睽睽之下居然有人在刑部行凶?欺我浩泱无人?挑衅我朝律法?
他查看了一下,原来是暗器,这时乙君兰从外面回来,“怎么样?”他问。
“江湖中人,身手不错,”乙君兰答,看到他手中的暗器又道,“这是江湖上常用的普通银针,只是针上的毒却不常见。”
“欺我浩泱无人呐,众目睽睽之下居然在我刑部行凶,我若不查个水落石出,我这刑部尚书就不用做了!”邢羽气愤不已。
篱疏闻言,不由得升起深深的敬意来。这年头谁都不容易,不要苛责他人。
“邢大人清正廉洁,果真名不虚传。”
“容王谬赞,惭愧。”
邢羽话中有话,走回高处坐下,一拍惊堂木:“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