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虚构的排列成行英灵殿中享受荣光。
海妖盘踞在岛屿中央玩味着此间的景象。
多少的勇敢者拔起船锚各怀心愿乘风破浪。
水神的女儿不曾保佑只如机械冷漠歌唱。
——《沉没海妖之礁》
“这个家伙,真是会使唤人啊。”白九坐直身体。
“炮击来袭!”东方明紧紧盯着来火提醒。
四人猛地俯下身,做好抵抗准备。
近矢弹或跨射的水柱溅起。
“这命中率也不怎么样么。”方翔故作镇定。
“航向转向311。”白九挥手,“这家伙想当英雄,那怎么行。”
“牢方,近防炮准备,我们要考虑一下1130拦截战列舰舰炮的可能性。”
“那电磁炮......”方翔感觉压力上来了。
“横船赌过穿。”白九看了他一眼。
“金刚,厌战,清理杂兵,你俩打那玩意有点费劲的。”她有条不紊的做出指挥。
大小姐的风范尽显。
“马萨诸塞,皇家橡树,炮别停。”
“气氛烘托到这了,再搞不定,老娘就要让独立炸你了。”她按下通讯淡淡道。
如果说Y469像一叶暴雨中打转的小舟。
那么洛林的摩托艇,在无数的炮火弧线中,就像是极限运动了。
“放心,红牛出钱了。”他回道,“我敢出命。”
海面上,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就在不远处。
自己果然是圣母吧。
勃艮第都做出那种事了,自己还赌命去救。
搁前世绝对要被挂网上骂死的。
他灵活一扭,摩托艇划过弧线。
身边激起水柱。
刺激昂。
危险感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集中注意。
但看到勃艮第的情况时——
明明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他还是忍不住那复杂而汹涌的情绪。
小心翼翼的把勃艮第抱上小艇。
后者眼皮动了动,微微张开。
双手下意识的试图抬起。
但最后又是无力的垂下。
“白九,掩护我。”洛林按下通讯。
“猜到了,独立的烟幕机组随后就到。”
“感谢。”
远处,几架战斗机洒下烟幕而来。
他轻轻摸了摸勃艮第的脑袋。
哪怕因此满手血污。
“等一下,指挥官带你回家。”
“啧,讨厌的苍蝇。”净化者看着洛林带着勃艮第进入烟幕。
“你可以返航了。”净化者的通讯中传出一个她不怎么喜欢的声音。
“哎?我还没玩够呢。”不满的撇撇嘴,净化者身后的鲨鱼也烦躁的拍了拍尾巴。
“啧,也罢,数据收集完毕。”通讯中的声音依旧冷冷清清的。
净化者眼睛一亮,“也就是说?”
“别玩死了。”
通讯挂断。
净化者舔舔嘴唇,“呐,不好意思哦。”
“现在,游戏才开始捏。”
舰装上,蓝色的纹路亮起。
一阵厚重的机械运动声之后。
更多的炮门伸出。
甚至还有两块飞行甲板。
“(东皇粗口)航战是吧!”方翔忍不住骂出声。
“看来对方是铁了心要留我们在这里了。”白九道。
“牢洛,汇报情况。”
没有回应。
勃艮第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完全睁开眼睛。
她怔怔的看了面前的背影很久。
又是您吗?就算这样,您也愿意吗?
呵呵,我明白了啊。
女孩像是认命了一样,闭上眼睛。
总感觉,离自己期望的,好近。
似乎以前就这么近了?
一直以来,自己都以自以为是的,病态和悲观的情绪,审视着周围的一切。
可自己似乎从未考虑过,那些在意自己的人的心情。
可正是因为,从未考虑过,她才有些震惊。
一枚炮弹飞来。
如果是以前,她会毫不犹豫的闪开。
但现在,她只想多呆一会。
和自己的指挥官一起。
哪怕一起死去。
勃艮第第一次这么想笑以前的自己。
如果一个人能为自己,不顾生命的穿越枪林弹雨,穿梭在400mm以上口径舰炮组成的浩荡弹幕中。
那么,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现来回应这份珍重呢?
不管自己是否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亦或者普普通通的舰娘,她似乎都无法给出这个答案。
但自己,似乎能做出些什么。
她的眼睛睁开。
一蓝一红的眸子,似乎更加迷人。
“您果然是傻瓜。”她沙哑道。
“坚持一下。”洛林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人儿已经醒来。、
Y469全舰的火力倾泻下,素体强度并不高的净化者也需要暂避锋芒。
勃艮第看着越来越近的指挥舰,轻轻摇头,“要杀了她。”
“你!”洛林正想发作。
女孩轻轻抱住对方。
打断了洛林的话。
随后,贴在洛林背上。
女孩身上的装甲早已被她自己主动解除。
毕竟,她现在,只想离自己的指挥官再近一些。
那么,为了永远呆在自己期待的事物中间——
这该死的命运,是时候,被自己踩在脚下了。
还有其他的艰难困苦也是如此。
而现在。
勃艮第握住洛林胸前,自己送他的那枚洛林十字项链。
主啊,既然如此,我请求您,他可以活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而我,罪人勃艮第。
将在他的守护下。
完成赎罪。
突如其来的举动,反而是让洛林有些不知所措。
“您只用像以前那样,相信我。”她轻声道。
洛林感受到契约重新跃动了起来。
“您应该也看出来了吧,净化者小姐可不愿意放我们走哦。”勃艮第看着洛林。
破碎的手掌轻轻抚摸洛林的脸。
“我还有好多想不明白的事情要问您。”
“所以,您不能在我的身旁倒下。”她道。
“我以金羊毛骑士的名义发誓。”
女孩轻轻松手。
“我将守护您,以我的一生。”
“哪怕,我是一名罪人。”
“勃艮第......”洛林叹气。“你以何为生。”
“审判,死亡。”她温和的笑着。
支离破碎的美,刺激着洛林的神经。
洛林不敢回抱。
他害怕,害怕这个女孩因此永远的破碎。
“而现在,还有您。”勃艮第轻笑着。
缓缓站起身。
“指挥官,您知道么?”
“只要您越是专业,您就越能接近目标。”
“而我喜欢这样。”
“您曾经问我,是什么伤害了我。”
“现在,我告诉您答案——”
勃艮第回头笑了笑,“是我自己哦。”
她依依不舍的送松开洛林,轻巧的走下摩托艇。
她的躯体仿佛柔弱无骨。
洛林却清楚的知道。
她少了四根肋骨。
而现在......
“不行。”洛林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你俩能不能别卿卿我我了!下一轮炮击还有30秒!”
“明白了,白九,释放旗枪。”
洛林按下通讯。
他看着勃艮第。
女孩的眼眸,是他从未在此人身上捕捉到过的纯净。
“我是你的指挥官,永远都是。”他只能这样说。
一个黑色的长匣,被指挥舰弹射而出。
匣中,是某人特地准备的礼物。
一杆旗枪,依旧是十字型枪头,其上绑着的仍旧是教国的旗帜。
但是,经过精密设计,这把旗枪依旧可以作为骑枪使用。
女孩将那把刺剑挂在腰间,然后拿起旗枪。
洛林身上,也亮起淡蓝色的光芒。
勃艮第优雅的对洛林行教廷骑士的礼节。
既是表出征必胜,也是表,对主君的倾慕。
破碎的白色天光,逐渐重新凝成实质。
战列舰舰娘的体质下,勃艮第的伤口早已止血。
而现在,这些大小的伤口,开始愈合。
洛林将那枚逆十字架给女孩戴好,就像那天在港口一样。
“去吧。”
凝成实质的惨白光华,攀上了女孩的旗枪。
并在上面亮起符文。
“净化者小姐,我们,再来第二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