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为民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这话说的实在过分,他面色涨得通红随即咬牙道:“对,就是我的命令,你们干吧,都干死算了,大点干早点散!”
被宋池连哄带骗的弄到这里,他就知道自己已经完了,将来能活多久全凭运气,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这才是县丞大人的担当!”
宋池靠近他小声道:“这是勇胜帮总部,像他们账本啊花销啊什么多数都在这存放,我们来这必有收获,只要掌握了证据,该投鼠忌器的就是他们。”
“韩家根基极深,你想要动韩家无疑是蜉蝣撼树......”董为民低沉道:“而且韩家真出事了,我一定脱不了干系。”
“你不一样,你是迷途知返,戴罪立功.......想要罪过轻点就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也许你就是压死韩家最后一棵稻草呢?”
董为民神色复杂,“冯知县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为他卖命,你这是在玩火知道吗?你一个小小案首根本不知朝中局势,韩家之所以能如此兴盛,是因其背后是首辅大人。”
他顿了顿,“首辅大人现在是文臣之首,他还是太子太保,等太子登基他就是帝师,还会像现在这般权倾朝野,你还想对付韩家,真是找死!”
宋池平静道:“也许再过不了几年大周都不一定还在,更何况是他一个首辅。”
董为民神色惊骇,“你竟然敢说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我说的不对吗?”
宋池反问道:“你在济县做了八年县丞,你应该知道这些年百姓是什么样,济县是富裕之地已显贫苦之象,那些本就贫穷的地方又当如何?”
董为民不说话了,过了片刻才是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干倒宋世文自己做首辅。”这句话让董为民呆立当场,他听的出来宋池好像不是开玩笑。
而在宋池旁边看好戏的洛羽柔也神色惊疑。
一个出身卑微,在她看来甚至都没什么身份地位的人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
宋池已经顾不上跟董为民聊天,战况正进行的激烈,四方茶馆不愧为勇胜帮总部所在,人手众多,不过宋池准备充分,他们吃了大亏,此刻多数人都已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上去!”
一楼已经拿下,苏大海准备带人冲上去,这时白方文带人下来。
“都给我住手!”
看到这糟乱的场面,他面色难看到了极点,当即大声喝斥。
“你他妈是什么东西?”苏大海气性上来已经打红了眼,宋池才知道,二郎原来是跟遗传了父亲,只不过原来舅舅被封印着,现在是解开了封印,以他的身手正上战场肯定不行,但对付普通人又绰绰有余。
“谁给你的胆子敢来这里闹事,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白方文极力压着怒火,甚至能看到他脸皮都在颤抖,这是愤怒到极致的表现,自从勇胜帮建立以来就没吃过这样的亏。
他话音落下,苏大海抡起大掌直接甩过去,同时怒骂道:“去你妈的,老子穿的捕头服不认识吗?”
白方文本来是韩元正书童,哪能吃的住这一巴掌,直接被打倒在地。
看到这一幕,跟白方文下来的六大堂主也是火气上涌,当即就动起手来,两波人又打斗在一起。
董为民把头偏过去根本看不下去。
“真是有什么外甥就有什么舅舅,他刚才打的可是新任的勇胜帮帮主。”
“原来是帮主啊,吓死我了,我以为打的是皇帝呢。”宋池轻抚胸口,一副庆幸的样子。
“你......”董为民无语至极。
“噗。”
在旁边的洛羽柔笑出了声,她觉得宋池真是太有趣了。
在不由分说的一顿暴打后,六大堂主也皮青脸肿,白方文更是双手抱头蜷缩着动都不敢动。
“停吧。”
宋池走过来,众人才是停手,白方文得以喘息,他抬起头看到宋池神色惊疑,“你.......不是死了吗?”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宋池淡淡道:“要怪只能怪张五没本事,非但没杀死我,自己反而送了命。”
这不是他跟白方文第一次见面,上次他只身赴宴,白方文就在宴中,坐在张五身边的位置。
白方文压下内心惊疑,艰难的爬起来,他脸有些红肿嘴角都被打破了,看起来狼狈不堪。
“你真是疯了,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竟然敢带着衙差闯进来,没有人能救的了你,你必死无疑!”白方文紧咬着牙。
“勇胜帮帮主张五行刺本师爷未遂,勇胜帮帮众皆为同谋,县衙要整治抓捕,这有什么问题!”
宋池冷声道:“早先官府跟你们同流合污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你们不可能在耀武扬威,更不可能再肆无忌惮!”
这话说的让在场衙差吏员们都分为提气。
只是董为民有些难堪,他把头偏过去,但白方文眼尖还是看到了。
“董为民!”
白方文直接大声道:“你赶紧把这个疯子处置了!”
同用的几乎是命令语气,这让董为民极其不爽,索性直接走过来,怒喝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我说话?”
“你......你也疯了,你这个县丞还想不想做了!”白方文也是怒极有些失去理智。
“老子不做了,老子从现在开始就做自己!”董为民大声道:“宋池,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要抓紧让人搜查,尤其是账本、名单什么的,只要找到这些就能找到他们做恶事的证据。”
“都听到县丞大人的话了吧,立即给我翻箱倒柜,只要是手写文本之类的东西都给我寻出来!”
“快!”
宋池下了命令,所有捕快又立即开始行动,勇胜帮的人都被打残,根本反抗不了,他带来的人里面还有税房手书。
“你们......你们敢!”白方文面色通红,他是真的着急了。
这时,四方馆外,一辆马车停下,韩元正走下来,看到门口数名衙差,当即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