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维向前迈了一小步,这一小步充满了压迫感。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尾钉,就像猎豹锁定了猎物,丝毫不敢放松。他的手指紧紧地扣在扳机上,只要尾钉有任何轻举妄动,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你以为你能阻止我吗?” 尾钉的声音沙哑而冰冷,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试图在心理上给洛维施加压力,但他的眼睛却不停地在洛维和裴书之间游移,显然他也在权衡着自己的处境。
洛维没有回应尾钉的挑衅,他的眼神更加坚定了,他的呼吸沉稳而有节奏,他又向前迈了一小步,这一步让他与尾钉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他的枪口离尾钉也更近了,那股死亡的威胁也更加浓烈。
市长在角落里紧张地看着这一切,他的呼吸急促而紊乱。他抱着财物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苍白,眼睛里满是担忧和期待,他希望洛维能够成功制服尾钉,让他们脱离这个危险的境地。
会客厅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空气都已经凝固。墙上的挂画因为刚才的打斗而歪歪斜斜,其中一幅画的玻璃镜框上有一道裂痕,那裂痕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像是在诉说着这里刚刚发生的激烈冲突。
洛维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尾钉,他的身体微微下蹲,调整着自己的姿势,让自己的射击角度更加完美,他的另一只手也握上了持枪的手,以增加稳定性。
尾钉那冰冷的眼神在洛维坚定的目光下开始有了一丝动摇,他察觉到洛维不是在虚张声势,而是真的会开枪。
尾钉的心中开始快速地盘算起来,他知道自己现在处于极度不利的境地,只要他稍有异动,那致命的子弹就会瞬间穿过他的身体。他再看了一眼被自己按在墙上的裴书,裴书虽然刚刚经历了生死危机,但眼神中也透着一股毫不退缩的坚定,那是一种对洛维充满信任的眼神。
在这短暂而又漫长的瞬间,尾钉终于做出了决定。他缓缓地松开了原本死死按住裴书的手,同时,他也将那已经开启、险些要刺进裴书眼球的金属钉收了回去。
然后,尾钉慢慢地举起双手,他的身体也跟着慢慢转过来,他的脸上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他先是看了看依然紧握着枪、警惕性丝毫未减的洛维,又将目光移向了躲在角落里抱着财物的市长,然后突然对洛维说了句:“你知道为什么人们愿意雇佣职业杀手么?” 他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森。
洛维没有回应,他的眼神依然冷峻,手指依旧紧紧地扣在扳机上,他知道这个时候绝不能放松对尾钉的警惕,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后果。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尾钉突然以极快的速度将原本已经收起的金属钉再次拿了出来,并且毫不犹豫地对准了在一旁的市长,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那是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然,仿佛他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市长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的身体本能地向后缩,想要躲避这突如其来的危险,但是他的身后就是墙壁,已经没有了退路。他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枚致命的金属钉指向自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裴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起了旁边掉落在地的枪,他的动作非常迅速,眼睛紧紧地盯着尾钉,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裴书和洛维几乎是同时做出了反应,他们没有丝毫的犹豫,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砰!砰!” 两声枪响如同惊雷炸响在会客厅,震得墙上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挂画剧烈晃动,其中一幅画终于不堪震动,“哐当” 一声砸落在地,玻璃镜框碎成无数片,在寂静的空间里发出尖锐的破碎声,那声音仿佛是死亡的余音在空气中回荡。
洛维与裴书的枪口还冒着淡淡的青烟,紧紧盯着缓缓倒下的尾钉。
尾钉的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支撑的力量,先是膝盖一弯,整个人像失去了提线的木偶般向前倾倒,他的脸上还残留着未及收起的疯狂与不甘,那扭曲的表情在中弹的剧痛下变得更加狰狞。
裴书的手稳稳地握着枪,手臂没有丝毫颤抖,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目光像利箭一般锁定着尾钉的一举一动,他的脚步缓缓向前挪动,谨慎而小心,每一步都踏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那声响在寂静的会客厅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洛维则侧身站着,他的目光从尾钉身上移开片刻,迅速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保没有其他潜在的危险,然后他又将视线重新聚焦在尾钉身上,眼神中的警惕没有丝毫减弱。
随着尾钉的倒下,他手中的金属钉 “哐当” 一声掉落在地,在光滑的地板上滑行了一小段距离,最后停在了一块碎玻璃旁边,那金属钉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佛还残留着尾钉未尽的杀意。
市长在角落里,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得身体猛地一缩,他紧紧抱着财物的双手抱得更紧了,仿佛那些财物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满是惊恐与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的嘴唇不停地颤抖着,牙齿也在打颤,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从极度的恐惧中缓过神来,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打湿了他脚下的一小片地面。
裴书和洛维慢慢靠近尾钉倒下的地方,他们的脚步轻盈而谨慎,当他们走到距离尾钉还有几步远的地方时,停了下来,再次仔细观察着尾钉的动静。
他们看到尾钉的身体在地上微微抽搐着,鲜血从他的伤口处缓缓渗出,染红了他身下的那一片地板,那殷红的血迹在会客厅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像是一幅触目惊心的画作。
此时,外面的雨似乎小了一些,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窗户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与会客厅里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种独特的氛围,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惊心动魄的遭遇终于告一段落,但又似乎在提醒着众人,危险可能随时还会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