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心破局洗冤屈,锋芒初露震府中
翌日清晨,喜庆的氛围还未散尽,段府的前厅却笼罩着一层阴霾。
段婉端坐正中,脸色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
大夫人声泪俱下,哭诉着段婉败坏门风,与外男私相授受,甚至拿出了一块绣着鸳鸯的帕子作为“铁证”。
二小姐则在一旁添油加醋,将段婉描绘成一个不守妇道的女子。
“婉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段老爷沉声问道,眉宇间满是失望。
他虽然疼爱段婉,但在家族声誉面前,他不得不慎重。
段婉环视四周,众人或鄙夷,或惋惜,或幸灾乐祸,没有一个相信她的清白。
她知道,此刻任何解释都是徒劳的。
这块帕子,她从未见过,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
但她必须尽快找到证据,否则,她将永远背负这莫须有的罪名。
“父亲,女儿冤枉!”段婉语气坚定,目光清澈,“女儿从未做过任何有损家族声誉的事情。这块帕子,女儿从未见过,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大夫人冷笑一声:“人赃俱获,你还想抵赖?婉儿,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二小姐也跟着附和:“姐姐,你就承认了吧!免得爹爹再为你操心。”
段婉心中冷笑,这母女二人一唱一和,演得倒是逼真。但她不会让她们得逞。
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想起张管家曾多次收受二小姐的贿赂。
如果能找到他收受贿赂的证据,或许就能找到突破口。
想到这里,段婉不动声色地吩咐身边的心腹丫鬟翠竹:“去查一下张管家最近的账目,尤其要注意他有没有大笔的支出。”
翠竹领命而去。段婉则继续与大夫人和二小姐周旋,不露丝毫破绽。
傍晚时分,翠竹匆匆赶回,将一个账本交到段婉手中,低声道:“小姐,您看这个。”
段婉翻开账本,果然发现张管家在最近一段时间内有一笔来历不明的巨额收入。
这笔收入的时间,恰好与二小姐送给他礼物的时间吻合。
“很好。”段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第一个筹码,到手了。”
夜深人静,段婉房中烛火摇曳。她正仔细研究着账本,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脚步声停在门外,接着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段婉眼眸微眯,淡淡道:“进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李嬷嬷一脸谄媚地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汤药,说道:“小姐,这是大夫人特意吩咐老奴给您送来的安神汤,说是怕您今晚睡不好。”
段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心中了然。
大夫人和二小姐这是沉不住气了,派李嬷嬷来探虚实。
她接过汤药,放在桌上,并未饮用,而是漫不经心地问道:“嬷嬷辛苦了,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李嬷嬷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目光扫过桌上的账本,故作关切地说道:“小姐还在看账本啊?这深更半夜的,伤眼睛。还是早些休息吧。”说着,伸手就要去拿账本。
段婉眼疾手快,一把将账本收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嬷嬷这是做什么?我段家的账本,何时轮到嬷嬷来过问了?”
李嬷嬷脸色一僵,讪讪地收回手,干笑道:“老奴不敢,只是关心小姐……”
“嬷嬷的好意我心领了,”段婉打断她的话,语气冰冷,“夜深了,嬷嬷还是回去休息吧。”
李嬷嬷碰了一鼻子灰,只得悻悻地退了出去。
翌日清晨,段婉带着账本和翠竹来到段府祠堂,将张管家收受贿赂的证据呈给几位长辈。
长辈们看过账本后,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之前他们对段婉与外男私相授受的传言深信不疑,但如今看到这账本,心中开始动摇。
大夫人和二小姐站在一旁,脸色煞白,眼神中充满了慌乱。她们没想到段婉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张管家的罪证。
“张管家,你可还有什么话说?”段家族长沉声问道。
张管家额头上冷汗涔涔,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段婉竟然能找到这账本,心中又惊又怕。
就在这时,二小姐身边的一个丫鬟突然站了出来,怯生生地说道:“老爷,奴婢……奴婢有话要说。”
段婉目光如炬地盯着那丫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知道,好戏,才刚刚开始。
“说!”段家族长威严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
那丫鬟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奴婢……奴婢亲眼看到……”
那丫鬟深吸一口气,怯生生地说道:“奴婢……奴婢亲眼看到三小姐与一外男在后花园私会,那外男还送了三小姐一支玉簪!” 这丫鬟名叫王莲儿,是二小姐的贴身丫鬟,平日里骄纵跋扈惯了,此刻却装出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演技拙劣至极。
段婉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地问道:“哦?你亲眼所见?那你说说,那外男长得什么模样?穿什么衣裳?何时来的?何时走的?玉簪又是何种样式?”
王莲儿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愣住了,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那、那外男……长得高高瘦瘦的,穿着一身青衣……至于何时来的、何时走的,奴婢、奴婢没看清……玉簪、玉簪是白玉的……”
段婉步步紧逼,“白玉的?是羊脂白玉,还是青白玉?雕刻的是什么花样?簪头是什么形状?你既然亲眼所见,为何连这些细节都说不清楚?”
王莲儿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慌乱地瞟向二小姐。
二小姐见状,连忙喝道:“大胆贱婢!竟敢在此胡言乱语!还不快说实话!”
王莲儿吓得浑身一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奴婢不敢撒谎!是、是二小姐教奴婢这么说的……”
二小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指着王莲儿怒骂道:“你个吃里扒外的贱婢!竟敢污蔑我!”
段婉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心中暗道:二小姐,你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吗?
太天真了!
“那赵裁缝呢?他为何一口咬定是我让他做的衣裳?” 段婉话锋一转,直指另一个关键人物。
在场众人目光都转向了赵裁缝。
赵裁缝低着头,不敢与段婉对视。
段婉继续说道:“赵裁缝,你上有老下有小,一家老小都指着你养活。你若是为了蝇头小利而作伪证,就不怕良心不安吗?” 她早已派翠竹去调查过赵裁缝,得知他家中老母卧病在床,急需用钱。
赵裁缝的身子微微颤抖,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
良久,他终于抬起头,颤声道:“是……是二小姐威胁我,让我做伪证陷害三小姐……”
“你胡说!”二小姐尖叫道,“我何时威胁过你?”
段婉看向翠竹,翠竹立刻将一个布包呈了上来,里面装着赵裁缝老母亲的药渣。
段婉拿起药渣,说道:“这药渣里含有断肠草,若非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赵裁缝,你敢说这不是二小姐所为?”
赵裁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是二小姐!是二小姐威胁我,说如果我不按她说的做,就……就让我老母亲性命不保……”
真相大白,二小姐的阴谋彻底败露。
她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大夫人见状,狠狠地瞪了段婉一眼,眼底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她走到段婉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婉儿,你果然聪明伶俐,连这等诡计都能识破。不过……”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冰冷,“这游戏,才刚刚开始……” 说着,她伸手扶起瘫坐在地上的二小姐,转身离开了祠堂。
大夫人回到自己的院子,脸色阴沉得可怕。
“废物!都是废物!”她怒吼着,一把将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
碎片四溅,如同她此刻的心情,支离破碎。
“娘,现在怎么办?段婉那个贱人……”二小姐哭哭啼啼,妆容花了,像个小丑。
“慌什么!”大夫人厉声呵斥,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我就不信,治不了她!”一个阴险的计划在她心中逐渐成形。
段府的花园,向来是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然而此刻,这片美丽之下,却隐藏着大夫人精心布置的陷阱。
假山后,大夫人和二小姐躲在暗处,看着通往花园的小径,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
“娘,这次段婉肯定逃不掉了!”二小姐兴奋地搓着手,仿佛已经看到了段婉身败名裂的下场。
大夫人冷哼一声:“这次,我要让她彻底消失!”
此时,一个丫鬟匆匆跑来,附在大夫人耳边低语了几句。
大夫人脸色一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了……” 她转头看向二小姐,眼中闪烁着寒光,“好戏,开始了。” 远处,段婉的身影款款而来,步履轻盈,似乎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她唇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径直走向花园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