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你看那些田地。” 段婉指着远方,语气意味深长。
陆瑾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万家灯火之外,是连绵起伏的田野,在夜色中显得静谧而安详。
“怎么了?”
“我们赢了邻国,百姓安居乐业,国家看似繁荣,可我总觉得……” 段婉微微蹙眉,“这繁荣之下,隐藏着隐忧。”
陆瑾握住她的手:“婉儿,你又在想什么?”
段婉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瑾,你想过没有,我们的农业耕种方式依旧沿袭旧制,效率低下,产量有限。若是遇到天灾,依旧可能颗粒无收,百姓依旧要挨饿。”
陆瑾沉吟片刻,深以为然:“婉儿说得对,我们必须改变现状。” 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农业革新计划,在两人心中酝酿而生。
他们研读古籍,寻访良种,设计新的耕种工具,力求最大限度地提高粮食产量。
然而,计划推行却比想象中困难得多。
那些守旧的农民,祖祖辈辈都遵循着老一套的耕种方式,对新方法充满怀疑和恐惧。
他们害怕革新失败,颗粒无收,宁愿守着旧的,也不愿尝试新的。
“夫人,这新农具看着是精巧,可俺们使不惯啊!万一用坏了,今年的收成可就没了着落!” 一个老农愁眉苦脸地拿着新研发的犁,满脸的抗拒。
不仅是农民,一些地方官员也暗中阻挠。
他们担心革新会影响自己的政绩,甚至会动摇自己的地位,于是阳奉阴违,消极怠工。
看到农民们对革新的抵触情绪,又看到那些地方官员暗中使绊子,段婉心中十分焦虑。
革新如果不能推行,国家的粮食产量难以提升,百姓依旧可能面临饥荒。
她烦躁地在书房踱步,忽然灵光一闪,停下了脚步。
“瑾,”她看向陆瑾,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们得去田间地头……”
段婉和陆瑾亲自下田,卷起裤腿,和农民们一起劳作。
他们手把手地教农民使用新农具,耐心讲解新的耕种技巧。
陆瑾更是身先力行,他到一些愿意尝试的农民家中,用新的耕种方法指导他们,从播种到除草,再到施肥,每一个步骤都亲力亲为。
烈日下,他挥汗如雨,衣衫湿透,却始终面带笑容,鼓励着农民们。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收获的季节。
那些采用新方法耕种的田地,果然获得了丰收。
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枝头,金灿灿的麦浪翻滚着,空气中弥漫着丰收的喜悦。
看着堆积如山的粮食,农民们喜不自胜,他们终于相信,新方法真的能增产。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开,其他原本持观望态度的农民也开始动摇,纷纷前来打听学习新方法。
段婉看着陆瑾忙碌的身影,心疼不已。
他为了说服农民,日夜操劳,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傍晚,陆瑾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段婉早已为他准备好了热茶。
她心疼地为他擦去额头的汗水,柔声道:“瑾,辛苦你了。”
陆瑾握住段婉的手,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为了百姓,这点辛苦不算什么。看到他们丰收的喜悦,我所有的付出都值得了。” 两人相视而笑,眼中充满了柔情和欣慰。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那些守旧的农民和地方官员看到新方法真的有效,心中既震惊又嫉妒。
他们不甘心失败,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这……这怎么行……”一个官员脸色阴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这新法子,绝不可能如此有效!”一个肥头大耳的官员狠狠拍着桌子,桌子上的茶水都溅了出来。
“大人息怒,”师爷凑上前,低声说道,“依小的看,不如……”他附在官员耳边,嘀咕了几句阴险的计策。
很快,各种流言蜚语开始在民间传播。
有人说新方法只是一时运气好,明年肯定歉收;有人说新农具会破坏地脉,导致土地贫瘠;更有人造谣说,这是朝廷的阴谋,是为了加重赋税。
谣言如同野草般蔓延,原本积极学习新方法的农民又开始动摇。
一些原本支持革新的官员,也开始犹豫起来。
段婉和陆瑾得知此事,并没有慌乱。
他们决定以事实说话,邀请各地有名望的老农来参观革新成果。
这些老农都是种了一辈子地的老把式,经验丰富,眼光毒辣。
他们仔细观察了田地的情况,询问了使用新方法的农民,最后一致认可新方法的有效性。
“这地,肥沃!这庄稼,饱满!这新法子,好啊!”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农抚摸着沉甸甸的稻穗,激动地说道。
“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见着这么好的收成!”另一位老农也赞叹不已。
老农们的肯定,胜过千言万语。
谣言不攻自破,那些原本心存疑虑的农民,纷纷开始学习新方法。
地方官员见大势已去,也不再抵制,转而积极配合革新。
看着欣欣向荣的田野,陆瑾和段婉相视一笑,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婉儿,”陆瑾握着段婉的手,目光深邃,“这只是个开始。”
“我知道,”段婉点点头,目光投向远方,那里,一条蜿蜒的河流在阳光下闪耀着粼粼波光,“瑾,你看那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