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走廊上传来了急促的奔跑声,还有大吼大叫的声音。
这动静打断了安九思的思考。
她走到门口,把病房门反锁,通过门上的观察窗,向外面望去。
砰——
哗啦啦。
一个人撞上了一辆装着各种输液瓶的推车,上面的东西哗啦啦的掉了一地。
后面一群人追了上去,除了两个年轻气壮的医生之外,还有一个拿着武器的警察。
一个普通人,需要几个带着枪的警察来抓吗?
看到人被抓,安九思打开房门出来。
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
他正在被警察强硬的压制,是被拖着离开的。
医院的地板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湿痕。
安九思把脚放在水痕上,可以感受到液体的黏性,这是什么水?
“哎呀,真的是,刚刚配好的药,全部都洒了!”
护士扶起推车,整理地上药瓶。
“烦死了!”
原来是药。
看了一眼护士正在整理药瓶,安九思收回目光,重新回到病房。
科尔顿的烧伤在黑鱼片的作用下恢复的很快。
中午的时候人就选了,医生检查之后表示,他烧伤的地方都恢复的很好。
安九思用传统的药物治疗和科尔顿用黑鱼片治疗的速度,可谓是,扭扭车和跑车的区别。
“安,真的太谢谢你了。”
只剩下俩人,科尔顿深情的看着安九思。
虽然他在送往医院的时候就已经痛晕了,但是安九思舍身救他的场景,他记得一清二楚,而且在他的脑海里循环播放了许多次。
“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已经死了。”
“嗯,你记着就行。”
安九思丝毫不客气的回答。
“嗯,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科尔顿把她的话放在了心上,并且感受到了,这才是真正的爱情!
不仅细水长流,而且还轰轰烈烈。
贝塔·安肯定是爱惨了他!
如果不是这样,怎么解释,她为了救自己,那么拼命呢。
“咳咳。”
在科尔顿如此热烈的眼神下,安九思猛地咳嗽两声,拿起旁边的水喝了一口。
“那啥,你感觉鱼皮怎么样?
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还好。”
科尔顿感觉了一下,然后认真的说道:“冰冰凉凉的,很舒服,就是很口渴,安,可以给我来一杯水吗?”
“安,麻烦你,给我接杯水。”
“安,我还想喝水......”
一下午的时间。
科尔顿没有排尿,但是水喝了许多。
医生也来了许多次,检查他挂在床边的尿袋,检查他的身体,确定一切正常,才走。
安九思为了满足他喝水的欲望,直接把饮水机搬到了他的床边。
一大桶水,仅仅一下午的时间,就被科尔顿一个人喝了一大半。
这很不正常。
“你确定自己真的没问题吗?”
安九思看着饮水机里的水,又问了一次。
问到这里,科尔顿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我感觉...脖子的两边很痒,而且口干舌燥的,特别的想喝水。”
脖子和嘴巴?!
科尔顿的脖子也被烧伤了,整个下颚和耳后都贴着黑乎乎的鱼皮。
好好的一个帅哥,就这样毁容了,他从醒来到现在还没有照过镜子,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多么的可怕。
安九思移开视线,又给他接了一杯水。
“可能是烧伤之后身体缺水,而且还有点轻微发烧的原因,医生都说没什么问题,喝水吧。”
科尔顿张开嘴巴,迎接水杯中的水。
他感觉此时的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干涸许久的河床,来再多的水,他都能一饮而尽。
此时,一股疲倦感觉来袭,好想睡觉......
科尔顿睡着了。
他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滩沼泽地里,这些沼泽让他越陷越深,又好像是一块冰冷的海绵,正在不断的吸收他身体的水分。
这一晚他睡的并不安稳。
不仅他睡的不安稳,外面同样也不安稳。
医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关闭了所有的门,只留下了一扇门,所有的病人,医护人员都只能从这个门进出。
医院里,各科的医生和护士比白天还要多。
医院的门口,看病的人在门口堵着,还有许多人没有进来。
不仅仅只有普通人。
还有军队!
他们围绕在医院的四周,手里拿着麻醉枪或者其他武器。
科尔顿的病房在5楼。
安九思站在窗户旁边,看到街道上有人人正在狂奔。
一群军人把他围堵了起来,朝他果断的射击。
街上传来了大喊大叫的声音,是被射击那人的家属。
那个男人被铐了起来,然后交给了跟在后面的家属。
嗯?
交给家属?
安九思有些迷茫的眨眨眼,她有些不懂,这是什么操作。
军队都出现了,费这么大的力气,在抓到人之后,就不管了?
距离有些远,她看不清楚男人的情况。
但是他的家属抬着他在楼下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发生了什么事?
病房的门被敲响,打断了安九思的思绪。
医生和护士推着一个病人进来,后面还跟了两个家属。
屋里人多,瞬间感觉整个病房有些拥挤。
安九思站在角落里看着他们问诊。
几个医生护士叮嘱完之后,让家属交情。
两个女人站在一边,一直不断的点头,年轻的女人出去缴费,年长的留在了病房里。
看着对方正在默默擦眼泪的样子,安九思递给她一包纸。
“你要喝水吗?”
她晚上的时候又提了一大桶水,管够。
“谢谢。”
女人接过水喝了一口。
安九思还没开口问,女人就开始断断续续的说起自己的遭遇。
床上躺着的是她的儿子。
刚刚出去缴费的是她的儿媳妇。
他们一家开了一家烧烤店吗,在今天晚上11点左右的时候,生意最好的时候。
路上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了一个疯子,那个疯子到处咬人。
她的儿子为了保护她们两个,站在了最前面。
那个疯子直接咬住了她儿子的脖子,她的儿子差一点就死了。
而且医生说,他还没有度过危险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