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们全家都吸取了前两次的经验,个个礼拜都要带我妈去医院做b超。
好在每次的检查都一切正常。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危机已经度过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再次出现。
在预产期的前一个礼拜,那天我爸还是和平常一样起的很早。
当时已经是九月份了,正是种白菜的季节,所以他吃过早饭就准备去地里除草。
还没等到他出门,天空忽然传来一记震耳欲聋的雷声,把我妈吓了一大跳。
不多时,天也暗了下来,眼看着就要下雨,我妈劝我爸别出去了,免得淋了雨生病。
我爸那个时候为了能让我出生后能过得好一些,一门心思想多干活赚钱。
对于我妈的提醒,他充耳不闻:“不就是几声旱雷嘛,没必要大惊小怪,你放心,这雨下不下来的。再说了,不干活咱们喝西北风啊?”说完扛着锄头就往外面走。
果然,我爸在路上确实没碰到什么人。
估计大家都觉得天气不好,索性也懒得出门,只是偶尔能看见几只老鼠到处乱窜。
看着这些老鼠,我爸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怎么,连你们畜生也怕打雷吗?”
可他又往前走了不到两分钟,便彻底笑不出来了。
因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大片灰色的影子像地毯一样覆盖在路上,正朝着他不断靠拢。
这影子的速度极快,眨眼间就来到我爸面前。
等他看清楚的时候,头皮都麻了。
这哪是什么影子,分明就是一大群老鼠啊,整个队伍浩浩荡荡的至少有二三十米长。
我爸有些吃惊,即使这条路只是村里的一条便道,可好歹也有两米多宽,这得要多少老鼠才能摆出如此大的阵仗?
面对来势汹汹的鼠群,我爸说不慌张那肯定是假话。
只是路就这么宽,已经避无可避了,他只能把肩上的锄头拿下来紧紧的握在手上。
随着叽叽喳喳的鼠叫声越来越近,我爸也做好了搏斗的准备。
起初鼠群好像并不太想与他纠缠,大部分只是擦身而过,逃命似得朝着他身后狂奔,只有一小部分被我爸挡住去路的老鼠跳到了他身上。
他疯狂的拍打着身体,想把老鼠打下来。
奈何数量实在是太多,刚打下来几只,就有更多的老鼠顺着裤脚爬了上来,不停地撕咬着他的身体。
没一会儿,身上就鲜血淋漓了。
可能受到了血腥味的刺激,不少老鼠变得更加的亢奋,纷纷往我爸身上跳。
眼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爸只能先不管还挂在身上的老鼠,忍着疼痛用力的挥舞锄头朝地上砸去,每砸一下,就有几只被打死。
几分钟后,地上就躺了不少老鼠尸体。
当最后一波鼠群过去后,挂在他身上的老鼠才跳了下来,跟在大部队后面蜂拥而去。
我爸松了口气,顺着它们逃离的方向望去,那里正是村口。
他很好奇,这恐怕是全村的老鼠都倾巢而出了吧?可为什么它们要往村外逃呢,都说动物的感应能力强大,难道它们是觉察到了什么吗?
还没等他想明白,身上一阵阵剧痛传来,他低头一看,不禁怒火中烧:“特么的,真他娘的倒霉,大清早就遇到这么些个玩意,这次算你们走运,要是下次再被我碰到,老子非要弄死你们。”
毫无疑问,今天的活肯定是干不了了,被这么多老鼠咬伤,如果不赶快处理的话,感染到什么疾病可就得不偿失了,我爸没办法,只能扛着锄头悻泱泱地回家。
看到我爸去而复返,还带了一身伤回来,我妈惊呆了:“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全身都是伤?”
“哎,别提了,今天真是见鬼了。”我爸随后详细的解释了起来。
我妈一听,更加的心疼:“都叫你不要出去了,你偏不听。”
说着说着,她就开始掉眼泪。
“你瞧你,我这不是没事吗?再说你不是很害怕老鼠吗?这下你想在村里看到一只老鼠都难了,呵呵呵。”我爸出言安慰。
爷爷听到动静也从里屋走了出来,只是看我爸的样子神色复杂。
他没有吭声,默默地进去拿出一瓶平时舍不得喝的白酒,递给了我妈:“儿媳妇,赶紧给他消消毒,千万别感染了。”
我妈擦了擦眼泪点点头。
刚给我爸包扎完,我妈和爷爷就去做饭了,留他一个人在屋里休息。
我爸无聊,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回想着早上发生的事情。
正想的出神,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
他艰难的起身开门,发现一个年轻男人正站在门口:“能讨口水喝吗?”
眼前的男人瘦瘦高高的,看起来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和我爸的体格相比差的太远了。所以我爸也不担心,直接就让他进来。
进了屋,我爸给男人倒了杯茶,不过他并没有马上就喝,一双眸子却是盯着在厨房做饭的我妈。
特别是看到我妈挺着个大肚子的时候,眼中更是闪现出一丝精光。
男人的举动让我爸有些不高兴,但他没发火,还是客气的询问道:“这位小兄弟,你看起来很面生,外地来的吧?”
“对,没错。”男人转脸看着我爸点点头。
“那你来我们村有什么事情吗?”
“来这里找人。”
“哦?找人?你找谁,说说看,如果我认识的话还可以帮帮你。”
“呵呵呵,你应该是认识的,不过你可不会帮我。”
我爸疑惑,这人怎么回事,还没说要找谁,就说不帮他:“那你找这个人是有什么事情吗?”
“找他取点东西。”
“取东西??”
男人淡淡一笑:“他欠了我三样东西,前面两样我已经拿到了,还差最后一样。”
“是什么?”
“一条命。”
这话一出,我爸马上就警惕了起来。一个箭步冲到屋子外面,一把就抓住刚才放在门口的锄头。
等他转过身的时候,眼前哪里还有什么男人,只有冒着热气的茶水提醒着他刚刚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