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在不断地下坠,意识也不停地消散。
可能在临死之前,我最想听到的就是师姐的声音吧,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幻觉吧?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紧接着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难道我这是到了地府了,和我说话的都是鬼差?
不对,耳朵里面听到只有两个声音,一个“师弟”,一个“哥哥”。
随着这呼喊声越来越大,我猛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两张熟悉的脸。
师姐泪流满面,不停地拍打着我的脸:“师弟,你醒醒,你醒醒。”
婉儿在她旁边,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哥哥,哥哥,你到底怎么了?”
我有些诧异:“我没死?”
听到了我开口,师姐和婉儿先是一愣,随即就趴在我身上不断地哭泣。
哭了好一阵过后,婉儿坐了起来不断地抽泣着:“哥哥,你刚刚真的吓死我们了,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我到底怎么了?你别哭,说清楚一点。”
师姐看婉儿哭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于是开口补充道:“师弟,刚刚你趴在地上过后,一动不动,我们叫了你好长时间,你都没有反应,后来我们把你翻过来,才发现你昏迷了,嘴里一直叫着爷爷,可把我们吓坏了。”
师姐说完还有些心有余悸。
我艰难的坐起身,转头一看。
眼前依旧是那个深不见底的的深渊,它的存在就好像提示着我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我心里惊讶的说不出话,傻愣愣的看着深渊。
好半天才回过神,师姐和婉儿情绪已经正常了不少,看着她们哭红的双眼,我有些心疼,于是安慰着她们顺带说出了我刚刚遭遇的一切事情。
她们听完后,同样觉得很不可思议,不过在这个鬼地方,又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呢?
师姐最先从震惊里走出来,有些错愕:“师弟,这应该是一种勾魂术,你刚刚很有可能陷入了幻觉当中,不过还好你醒了,如果你醒不过来,魂魄可能真的会进入地府,到时候你就真的死了。”
听完师姐的话,我也是一阵后怕。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歹毒,对我下如此狠手。
我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幻觉中的幻觉,有点类似于梦中梦那种意思。
可刚才那一切明明就显得那么真,特别是爷爷那张脸,我看的尤为真切。
如果不是他的反常,我可能永远都猜不出眼前的爷爷居然是假的。
为了防止我现在还处于幻觉当中,我使劲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好疼!不过这倒是让我放下了戒心,看来应该是走出来了。
我缓缓的爬起身来,既然通道指引我们走到这里,那不应该是一条绝路。
所以在师姐和婉儿的搀扶下,我们小心的查看着周围的情况,说不定又像大厅里那样,在某个角落里就藏着机关呢?
我们用手仔细地把脚下的石板和墙壁上的青砖都摸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
倒是婉儿的眼睛比较尖,无意之中发现在深渊的石壁上有一条不起眼的盲肠小道。
顺着婉儿手指的方向,这条小道从我们脚下的位置沿着深渊石壁弯弯曲曲的一直延伸到底部,很快就没入了黑暗之中。
这应该就是唯一可以下去的方法了。
我们三个一商量决定试一试,不过在下去之前,我和师姐约定,如果发现我又出现了幻觉的话,那她也不要对我手下留情,照着我的脸使劲扇。
本来脸上的眼泪还没干,听到我这句话,师姐‘噗’的笑出了声。
我苦笑一声,这也是没办法的方法了。
我们不敢再耽搁时间,我首先从旁边跳了下去,还好不高,稳稳得落在小道上面。
站在下面接着师姐和婉儿,不过师姐下来之后脸一下就红了。
我也搞不懂是为什么?
这条路很窄,只能允许一个人通过。
我们照常让婉儿在中间,我在前面,师姐在后面,就这么手拉着手,慢慢的朝深渊底部走下去。
一路上大家都没有说话,精神高度集中,毕竟这里那么高,要是摔下去那肯定连骨头渣都找不到了。
顺着小路走了很久,借着强光手电的照射,我终于可以看到底部的情况了,下面不是陆地,而是一条地下河。
我们走下来后发现河水已经淹没了小道,我们完全走不了了,路又断了。
这个深渊就像一个圆柱体,直接套在河面一样,河水从一头流进,从另外一头流出,我们根本就找不到出路。
站在河边,面对眼前出现的又一个难题,我们沉默了。
师姐眉头一皱,陷入了沉思,不过她很快就像想到了什么东西:“师弟,你说这出口会不会就在这地下暗河下面?”
照着师姐的思路,我也思索了起来,师姐说的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
看着眼前的小道延伸至河水当中,很有可能以前这里并没有这条地下河。
只是后面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里突然出现了地下水汇集成一条河亦或是原本就存在的暗河水位上涨,不然谁会在水里挖一条路出来呢?
心念至此,我蹲下来摸了摸河水,还好不是太凉,而且流速不快,怪不得我们在上面完全听不到流水声。
我扔了块石头下去,传来一声闷响,看来这地下河还不浅。
但都走到这里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路返回,于是我脱掉身上的外套就准备下水:“师姐,我先下去看看,找找有没有出口。”
师姐看着深不见底的河水,本来还想劝阻我两句,可我们除了下河,还能做什么呢?
于是她拿出一条白绫拴在我的腰间:“师弟,如果你在下面遇到什么情况就使劲拽白绫,我们拉你上来。”
我点点头:“师姐,你放心,我水性好着呢,小时候经常下河摸鱼,就这点水还难不倒我。”
说完我呵呵一笑。
不过师姐还是一脸严肃:“不管怎么样,下去之后一切小心,有什么不对劲的立马上来。”
很快我就脱得只剩了一条秋裤,把金钱剑别在腰间,从岸边慢慢的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