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县卒听后,立刻撸起袖子,绕着机械犁转了起来。
一会儿抬抬这儿,一会儿搬搬那儿。
可就是演示不出来。
机械犁结构复杂,跟传统的犁是有很大区别的。
一件完全陌生的新事物出现在眼前,任何人都不可能立马就会摆弄。
没人指导的话,就是再聪明,也得花点时间摸索一番。
别的不说,单是把机械犁升起来,他就不知道该动哪儿。
县令郭?看了一会儿,等得不耐烦,说道:“你究竟会不会使?”
那县卒满头大汗地说:“会,小的亲眼见过的,只是……只是这铁犁怕是有两三百斤,小的一个人抬不动罢了。”
“你,还有你!”
他连忙招呼同伴道:“一点眼力都没有,还不快来帮我的忙?”
其余县卒立刻到他身边,一起用力摆弄。
这次机械犁动了,却是整个儿被抬得离开了地面,根本不是他们要的效果。
控制犁耙上升下降的结构被锁扣锁着。
找不到解锁的地方,根本没用。
郭?看后冷哼一声:“什么犁?本官就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犁,我看这就是一坨废铁!”
“你们几人,莫不是特地来消遣本官的?”
几人连忙将机械犁往下一放,跑到县令跟前弯下腰,心虚地说:“我等岂敢?”
“这东西真是犁,只是……我等不会使用。”
“请大人明鉴啊。”
“行了。”
郭县令倒是也没为难县卒们,挥挥手道:“这东西是不是犁本官没兴趣,倒是罚没的那几头牛还算壮实,赏你们一人三百钱,沽酒喝去吧。”
众县卒大喜:“多谢大人!”
他们领了赏钱才要离开。
却刚好被进来的刘臻等人堵在了门口。
“刘大人稍等,待小的去禀报一声。”
守城官拱手跟刘臻言语一声,进了县府大门。
那几个县卒听守城官喊刘臻“大人”,又看他穿着锦缎。
即便不知道刘臻什么身份也不敢轻易招惹,便低眉顺眼地往后退了几步。
想等刘臻进去了再离开。
这时陈英说话了。
“恩公,打了咱们人,抢了咱们牛和犁的就是他们!”
几个县卒一听,心里顿时咯噔一声,不约而同抬起头来。
他们很快认出了陈英,却因为刘臻在侧,没敢说话。
几个人脸色精彩纷呈,纷纷看向同伴,用目光交流着心中疑问。
这位大人是谁?他是挨打小子的什么人?咱们该怎么办?
疑问大概就这几个方面,可惜他们都不知道答案是啥。
“哦?”
刘臻看了陈英一眼,皱起眉头:“你能确定?”
“能!”
陈英咬牙,一一指认着说道:“他打了我母亲,他踢了小林哥哥一脚,他锤了孙伯的后腰,他……”
年轻人记性就是好,不光记得谁打了人,连他们打的谁都记得一清二楚。
这群县卒总共七个,被陈英一一道明了罪过。
指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陈英最为气愤:“此人最为可恶,彭二叔被他打了一拳,人已倒地求饶了,他还不肯放过,反握着锄头,将彭二叔的腿打断了!”
刘臻听后,轻轻点头。
随后提了口气,飞起一脚就把最可恶的一人给踢飞出去了。
这一脚正是踢在他大腿上。
人飞走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飞在半空的县卒,那条被踢中的大腿像是挂在身上的破布袋,晃来晃去,明显是断了。
“啊?!”
众县卒大惊失色!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位“大人”居然说动手就动手,连句话都没有的!
“你究竟是何人,竟敢——”
“磅!”
一拳,说话的人飞进了县府。
“嘶——”
众县卒倒吸了口凉气。
距离刘臻最近的一人,色厉内荏地大喊:“放肆!此处乃是遒县县府,你怎敢——”
“磅!”
又是一拳,这个县卒也飞进了县府。
“咕嘟——”
众县卒吞了口唾沫,面色恐惧地看着刘臻。
刘臻揉了揉腕子,踏前一步。
立刻吓得他们缓缓后退,退得最慢的人总觉得还是应该说点什么,于是双手挡在身前,十分沉着地对刘臻说:“这位大人,此间之事,定然是有所误会,我等乃是——”
“磅磅磅磅!”
刘臻一连四拳,把剩下四个人都送入县府。
身后陈英亲眼得见仇人被如此狠狠地教训,畅快极了!
他挥着拳头,冲那飞入县府都看不见踪影的县卒骂道:“狗东西,看你们还敢仗势欺人!”
“跟上。”
刘臻回头一笑,知会身后陈英一声。
也不等守城官出来,直接迈步进入了遒县县府之中。
却说郭?这边。
守城官来到他面前禀报:“启禀大人,外面有一位从新县来的刘臻刘县令求见。”
“刘县令?”
郭?挑了挑眉毛,面带微嘲地冷哼一声:“哼,来得倒是不慢。”
手下抢来东西,来路自然会跟郭?说明白。
那几头牛和外头的一坨铁,他知道都是新县的。
守城官听县令嘴里的话味儿不对,立刻慌了几分。
难道郭县令和刘县令关系不睦?
啧!
早知道这样,他就不献殷勤,随便指派个手下引路就够了!
他斟酌着问:“大人,用小的将他请进……请走吗?”
“啊……”
郭?捻着下巴一撮胡,简单考虑一番,道:“我与他平级,自然不能就这么请走。”
“却也不必对他太客气了,就先……晾他一盏茶的时间吧。”
守城官刚要点头答应,只听外面“啊——咚”两声。
一名县卒飞了进来,正落在他俩脚下。
郭?大惊:“这……你……怎么回事?”
那名县卒大腿骨头断了,腿上的疼痛让他根本无暇回话,只是捂着腿嗷个不停。
好在紧接着,又是“啊——咚”两声,第二个县卒也飞了进来。
能从大门处跨越十五步的距离直接飞进县府大堂,这名县卒挨的一拳也不轻。
而且刘臻打的他小腹,导致他落地就喷了一口血。
郭?震惊不已:“你,你又是怎么了?”
“启禀大人……”
那县卒含着半口血哭诉:“门口不知是哪位大人,见了我等就动手,连句话都——”
“啊——咚!”
“啊啊啊啊——咚咚咚咚!”
第二个县卒话没说全,就被后面飞来的同伴压在了底下。
紧接着,刘臻带着陈英,大步流星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