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恨不得冲出去,向她们师徒俩证明一下,楼主,不,是陈某很行!
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
好不容易在道上立下来的狂傲酷炫吊炸天、心狠手辣的人设,要保持始终。
内在的逗比,自己知道就行了。
那鹤羽听了田凌波的叙述,将信将疑,质问道:“既然他是个好色之徒,你怎么没告诉他,说为师更加风姿绰约,美艳动人,把他骗来彩云岛?”
田凌波:“……”
陈泽暗暗翻了个白眼。
这女人自恋的程度,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田凌波也是愣了半天,才讪笑道:“徒儿当时非常害怕,心里想的是早点回来见师父,诉说那边的情况,没有想到别的。”
“你可真是个没用的废物!”鹤羽暴躁的说道:“我叫你去汴州是做什么的?国儿你没有带回来,仇人你打不过,连底细都没有摸清楚,白白被人家占了便宜,甚至连个计谋都不会施,我要你这弟子又有什么用处?!”
田凌波半跪半趴在地上,身子颤抖得十分厉害,她知道鹤羽的脾气,向来喜怒无常,又善于甩锅,一旦发起狠来,决不是自己所能承担得了的。
“师父,徒儿真的已经尽力了,可是那,那个人实在太过厉害,徒儿我,我根本对付不了他,还险些死在他手里……”
田凌波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她不知道自己的辩解在此时还有没有用,但总得想努力一把,毕竟鹤羽就只剩下她这一个“亲人”了,总不至于真要杀了自己泄愤吧?
“呵呵~~收起你那娇滴滴的副可怜模样吧,我可不吃这一套!”
鹤羽冷笑着,言语满是讽刺,眼中怒火更盛:“太厉害了?那人究竟有多厉害啊?在你看来,他是不是比为师还要强很多啊?抬起头来回话!”
“不不不,他怎么可能比师父的道行还高深呢?”田凌波挺直了身体,畏惧的看向鹤羽,汗流浃背,连声否认道:“就算是两个他加一起,也绝不会是师父的对手!”
鹤羽眉毛一挑:“真的?”
田凌波连连点头道:“徒儿句句属实!”
陈泽暗自叹气,倒也算是实话吧。
鹤羽问道:“那他的道行是几品啊?”
田凌波沉默了片刻,斟酌着说道:“以徒儿的眼力,看不出他的详细底细,但是观察他与程耀对战时的表现,预估他是七品道境,下则七品低阶,上则七品高阶,总之,不会超过六品,与师父的差距相当之大。”
鹤羽冷笑道:“你动用黑风咒和黑风铃对付他了吧?”
“是的。”田凌波对这一点也不敢撒谎,奉承道:“什么也瞒不过师父的眼睛。徒儿是用黑风咒偷袭他,才侥幸得手的。”
鹤羽“嗯”了一声,说:“你的修为跟程耀差不多,那人能单杀程耀,自然也能轻易杀掉你,你正面对上他,肯定是没有机会打中他的。”
“师父真是料事如神。”田凌波又拍了一句马屁。
鹤羽哂笑一声,追问道:“他中了黑风咒之后,有什么反应?”
田凌波苦笑道:“徒儿无能,虽然偷袭得手,但效果几乎不显,他是有些反应,但很轻微。”
鹤羽沉吟道:“那你判断的倒是没有错,以你的修为,施展黑风咒,对七品以下的人是爆杀效果,对七品道境的则伤害有限,对七品以上的,就没什么威力了。”
田凌波讪笑道:“徒儿也是据此判断他的修为在七品高低阶之间浮动。”
“一个七品的小毛贼,胆敢如此猖獗,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鹤羽重重的“哼”了一声,又问道:“他还在汴州吗?”
田凌波迟疑道:“应该还在。”
鹤羽怒道:“在就是在,不在就是不在,什么叫应该还在?!”
田凌波打了个冷颤:“他在汴州。”
“好,我这就去汴州宰了他!”鹤羽狠狠说道。
田凌波脸色有些黯淡,心想:“陈泽啊陈泽,但愿你已经离开汴州了,不然,等我师父去,你可怎么办?”
直到此时,她还花痴不改,替陈泽担心,却冷不防听见鹤羽阴恻恻说道:“不过在去汴州之前,还得你先做一件事情。”
田凌波望着鹤羽那略显狰狞的表情,心中惶恐无地:“师,师父要徒儿做什么?”
鹤羽幽幽说道:“你自毁容貌吧。”
“啊?!”田凌波大骇,失声问道:“为什么?!”
就连陈泽也吃了一惊,摸不着头脑。
鹤羽这老变态,要搞什么?居然让一个如花似玉的徒弟自毁容貌,莫名其妙!
“为什么?”
只听鹤羽冷笑道:“为师赏罚分明,你此去汴州,无功而返,不惩罚你,为师何以服众啊?”
田凌波都被气笑了:“师父,彩云岛就只有咱们师徒两个,哪有什么‘众’可服?”
鹤羽嘴角一抽,骂道:“逆徒!你这是讥讽我儿子死了,手底下也没有多少人才,偌大的道场,门可罗雀,形影相吊,凄凄惨惨,对吧?”
田凌波摇头道:“徒儿不敢。”
鹤羽冷笑道:“不敢就是说你心里想的确实是这个意思,但害怕我,不敢说出来。”
田凌波也有些被激怒了:“师父,你讲不讲道理?徒儿此去汴州,也不算是无功而返吧,至少,我向你汇报了这么多的情报!你让我带孙国回来,我是没有带回来,但那不是我办事不力,而是我去的时候,孙国就已经死了,我能怎么办?!就算你亲自去,能办成什么?你要据此惩罚我,我不服!更何况,罚便罚了,为什么要罚我自毁容貌?人要脸树要皮,我不懂!”
鹤羽狞笑道:“你说我不讲道理?你说你不服?”
“对,你确实不讲道理,我只能不服!”
田凌波也是豁出去了,亢声说道:“要我自毁容貌,还不如你直接动手,杀了我呢!”
“混账!孽徒!”鹤羽厉声骂道:“你以为我门下只有你一个弟子,便不敢杀了么?杀了你,还有后来人!”
“哦,我明白了!”
田凌波忽然间猜出了鹤羽的心思,索性也不跪了,直接起身,冷笑道:“你说出了心里话,我也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我自毁容貌了!”
“哦?”
“你是嫉妒我年轻!嫉妒我比你好看!你一直都想收一个相貌俊俏的男弟子,还和他双修!就像你和你师父当年那样!有我在,便碍了你的事!你担心你收来的男弟子喜欢上我,呵!”
“贱人放肆!”
鹤羽像是被当众扒光了一样,瞬间恼羞成怒,恶骂声中,她猛然挥手,一道黑色的光束瞬间击中田凌波!
田凌波惨呼一声,整个人斜飞了出去,不偏不倚,重重地撞在陈泽藏身的大柱子上,然后跌落在地,嘴里呕出大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