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说的如此有趣,皇帝的郁闷之心也减轻,笑着对李义说“坐坐,不要拘束,又不是在皇宫里头,现在朕微服私访呢,既然你是小丹朋友,那也不防当当朕的朋友。”
李义一听这话噗嗤笑了“陛下您和荣国公真是心有灵犀呀,他就这么跟我说。”
听了这话皇帝更高兴了,也哈哈哈的笑了起来,笑完以后施施然的说“朕和子珪确实很有默契的。”
司马小丹忙跟着说“是这样的,我就很喜欢舅舅,我爹爹当然也是跟我一样了。”
李义见小公爷如此会找存在感,就继续捧场道“不光你爹爹跟你一样,你朋友也跟你一样呀!比如我!”
李义这么说司马小丹更加得意了,小脖子挺着小头昂着,看的皇帝一脸的尴尬,心里说“外甥呀!他故意讨好我们呢!就你小人家不知道。”
皇帝对李义说“你叫什么呀?怎么和小丹成为朋友的?”
李义心里大喜呀,这终于问到我了。
因此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斟酌着用词,叙述着自己的情况,全身上下的劲儿,恨不得都使出来,就求个皇帝能够把他收下,可别下了车后就桥归桥路归路了。
这车队进了城自然是喧闹起来了,云儿思忖着是应该叫醒相公了,可不能误了事呀!
因此趴到了司马丹耳边,声音由小到大的叫人,可是叫不醒,不管是轻抚手,还是轻抚肩膀都没有用。
云儿急了起来,这是新添加症候,原来没有这情况。
没有办法,云儿一狠心拔下了金钗,扎向了司马丹胳膊。
司马丹吃痛,呃了一声,睁开了双眼,就见到云儿泪盈盈的双眼,笑着说“没事,不疼,谢谢娘子叫醒为夫。”
云儿赶紧扯开他袖子,看伤口,果然有一个大红点儿,云儿的眼泪烫伤了司马丹皮肤。
司马丹赶紧坐了起来,把云儿抱到怀中,小心的给云儿擦着眼泪,同时柔声说“对不起娘子,害你担心了。”
云儿贪婪的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可当司马丹把她眼泪擦干以后,云儿又想起了,连忙挣脱司马丹怀抱问道“你不是头晕吗?这么猛起猛坐的,可还好,我也真真是糊涂了。”
司马丹把她拉回怀里,笑到“现在不晕了,要不我也起不来呀!睡了一觉后,好多了,头也不晕了,心口也不疼了,这身上也有劲了,这觉真真是好觉呀!”
他这么说云儿也开心笑了,“相公你这就是缺觉吧,要不怎么会睡一觉就好很多呢?”
司马丹听她这么说,就顺坡扯了“应该是吧,你不在我身边,我孤枕难眠,可不就缺觉了呀!”
云儿知道他说的不是实话,可是还是爱听,谁不希望自己是那个独一无二的呢。
两个人就这么相互依偎着,感受着彼此心跳,过了片刻司马丹道“这是进了洛阳城了,娘子呀!你给我找些点心果子,我先垫点儿,这初到侯家肯定少不了吃饭喝酒的。”
云儿听他这么说,自然是要找果子给他吃了,又一边看着他吃着一边给他倒水,笑着劝道“相公呀,赶路赶了这么多天,我也累了,要不跟父皇告个罪,我们两个人不参加宴请了,先去休息如何!”
司马丹自然知道云儿心里满满装的都是他,哪里是云儿累了不想参加,明明是心疼他才这么问的!
可是他答应帮助皇帝了,就要确保能够遮瞒成功。
当然这一回他使用的也是连环套,事情肯定是暴出去了,可不能现在暴,更不能是因为他计策出了问题被肖统发现。
云儿见司马丹没有回答,也接受了,那就去参加吧,只要相公觉的好就行。
司马丹抬头看了看云儿,就知道这傻丫头又这么悄无声息妥协了。
就笑着对云儿说“娘子呀!你真好,明明是心疼我却说自己累,见我不说话你就妥协,你这性子不是被人家欺负死吗?”
云儿听他这么精准说出自己的心事,也是酸楚难当,又滚下泪来。
司马丹笑着说“这幸好我不是大坏蛋呀,要不你可惨了,行吧,听娘子的,我们就去打个晃,然后呢你就做出想吐的样子,我借机请父皇准许我们回去休息。”
司马丹的这方法与云儿的意见还是有区别的,云儿是个正直姑娘,不会作假的,可相公既然这么说,她也就只好勉为其难了。
司马丹的心也热起来了,这个傻丫头,怎么这么好说话呢,我把你丢下你都不怪我,就这么巴巴的追了过来,只担心不埋怨,还愿意跟着演戏,你这样我如何还的清呀!
云儿见司马丹那漂亮眼睛起了氤氲,忙问道“怎么了相公,是不舒服了吗?”
司马丹拉云儿过来握着云儿手道“是太舒服了,舒服的想哭,我何德何能呀,你能够如此待我,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云儿心想相公的心思转的太快,我真真是跟不上呀!
时不时就说这些肉麻的话,把我说的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的,羞死个人了。
司马丹的手摩挲着云儿烫如桃花的脸蛋,笑着说“好久没有听娘子唱歌了,可以给为夫唱一首吗?”
云儿噗嗤一声笑了,“我们在赶路呢,这已经进城了,怎么就想听了歌了呢。”
司马丹笑着说“确实想听了,进了城不更好,可以让这些百姓们,欣赏一下承平公主的歌喉。怕什么,是真名士自风流!”
云儿被他说也心痒痒了,大婚后,云儿知道不光司马丹唱歌好听,雨墨唱歌也好听,因为这个云儿专门请师傅,认真学习了唱歌。
她嗓音条件不错,人也刻苦,司马丹又鼓励她学习,慢慢的唱歌竟然成了云儿一个特长。
现在相公想听了,那就唱一曲吧,云儿笑着问道“相公想听什么曲子呢!”
司马丹想了想笑着说“就唱那个凤髻金泥带吧!笑问双鸳鸯字,怎生书?等到了侯府,我们一起绣花吧!哈哈哈”
云儿见他这么说,竟然一时忘情,想起了未成婚前,他们二人一起在田雪松的玉津园一起绣花养草的日子了,真真没有想到,在洛阳竟然可以过几天那种日子。
司马丹看她神色也明白了,笑着说“其实那时候挺好的,他们都忙忙碌碌,就我们两个优哉游哉,还不如永远留在那一刻呢!”
云儿听他这口不对心的话,也笑了“现在这么说,当时你可着急的不行,总逼着无名大爷给你改方子。对了无名大爷呢,怎么没有跟你们一起来呢。”
司马丹知道云儿肯定会问的,因此早早就想好了说辞,“他去采药去了,我们也是突然间知道你们过来了,也是临时起意迎接你们的,已经派人通知大爷了,一两天就会赶过来吧。”
因为说的滴水不漏,云儿也没有多想,笑着对司马丹说“相公呀,没有伴奏呀,你让我干唱吗?”
司马丹一摊手道“你这车里头有啥呀!有笛子的话我可以给你伴奏,琴是肯定别想了。”
云儿也被他说笑了,确实笛子都没有,笑着说“那就干唱吧,不过到了侯府你要还我的!”
司马丹笑着说“没问题,伴奏可以的,唱歌也没问题。”
云儿笑着瞪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就唱了起来:
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
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功夫。笑问双鸳鸯字、怎生书。
司马丹含笑听着,越听越骄傲,云儿的歌是越唱越好了,不光歌好,情还真,言语似娇莺,一声声堪听。
真是黄莺出谷,又如玉珠落盘,令人陶醉不已呀!
肖统杨察孙然听了歌声,也纷纷听语下来,倾耳细听着。
肖统跟司马丹一样也是越听了越骄傲,笑着对杨孙二人说“承平公主自从嫁给荣公国后是越来越出息了,这歌唱的好,箜篌弹的也很好的。”
孙杨二人连连点头,肖统还没有夸尽兴,“丹丹不光鼓励云儿学习唱歌、学习箜篌,还带着云儿读书写字,朕的云儿也能够红袖添香了。
那些娇蛮任性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懂事明理还疼人,朕的的衣服,很多都是承平公主亲手做的。”
杨察赶紧着恭维道“公主能够如此幸福,也是太上皇的眼光独到,这驸马选的好呀!”
肖统听了这话更加得意起来了!
孙然却不以为然,心里说,“选的好吗?就荣国公那病身子,再好看再有才,也不好使的!
现在年轻呢,当然是郎有情妾有义,和和美美的,可是一旦天妒英才,荣国公英年早逝了,那公主现在有多幸福,到时候就会有多痛苦,甚至会有加倍的痛苦!”
这些话孙然也就在心里想想,可是一句也不敢透露出来呀!
肖统被歌声撩拨的心痒痒起来,就对着二人说“你们让车停下来,朕去公主的车上,跟他们两口子聊聊去。”
杨察听了这话连忙喊停车,他们的车停了,后边车自然也停了下来。
太上皇下车,杨孙二人自然也不敢继续在龙车上待着了,现在已经是到了洛阳的街道上了,他们这一队人马本就引入瞩目了,现在又突然停了下来,自然有很多路人,停下来注目观望了。
肖统也不管这些,自顾自的走到云儿车边,笑着说“你们二人倒是高乐呀!”
车停下来的时候,云儿就不唱了,可司马丹不愿意,撒娇让云儿继续唱,云儿拗不过他,又兼着唱的起了兴致,所以皇帝来的时候,歌声依然没有停。
现在父皇都到门口了,云儿自然是整顿衣服迎接父皇了,司马丹想了一下还是坐着吧,可别惹起没必要的麻烦了。
云儿见到了杨孙二人,脸腾的一下就红到耳朵根儿,杨孙二人见公主害羞了,更加手足无措了,也不知道是应该跟着进去还是不跟着进去。
肖统也看到女儿的大红脸,就对着“杨孙二人说,现在进了城了,你们也别骑马了,去找皇帝吧,朕跟女儿女婿要说说体己话。”
太上皇这么说,杨孙二人敢不从命,因此继续往后走去找后一辆马车。
到了第三辆马车旁边,二人一看呀,得,今天是非得违反太上皇命令不可了。
这一队本就三辆马车,因为进了城了走了一会儿,雪梅与司马懿受不了路人艳羡的眼光,也放弃骑马了,她们两个也来到这一辆马车上。
这个马车上已经挤满了肖锋、司马小丹、雪梅、司马懿、李义。现在这二位又来了,这也装不下了呀!
肖锋一脸不善的问道“你们怎么也来了呀!”
杨孙二人惶恐的回答道“太上皇让我们来。”
肖锋一抬眼正看到老爹掀开帘子瞅着他们,“问道,那不是太上皇吗?他不是上了公主的车了吗?”
杨孙二人说“是呀,就因为太上皇去了公主的车上,我们才不好在龙车上待着了。”
肖锋这才弄懂,合着那个车空了呀,就下车,又对里边说“小丹尚真跟着朕去龙车,都挤在这算怎么一回事呀!”
杨孙二人听皇帝叫尚真,一脸疑惑的,心里同时说道“这个尚真是谁呀?陛下身边原来没有这人呀!”
就这样皇帝又带着司马小丹与李义一起往前走,去追前边的车。
幸好赶车的是个聪明的,想到了车就这么多,不可能让皇帝陛下跟许多人挤在一个车上的,因此并没有赶车走。
先不说皇帝这三人,就是说杨孙二人上了车,见过礼后,纷纷坐好。
孙然跟这二位夫人不熟悉,继续尴尬。
杨察是认识她们的,并且杨察的夫人也在恤嫠孤会里头,不是别人也是本文中的老熟人,跟着杨蕙雪梅一起采梅花雪的那位薛蓉。
别看做姑娘的时候杨蕙很看不上这个薛蓉,现在都做了母亲,杨蕙反而跟薛蓉走的很近。
薛蓉也是恤嫠孤会里头的骨干成员,因为这层关系,杨察跟司马懿很熟络了。
司马懿先开口了,“杨兄弟,怎么今天都没有见到你呀!你去哪里了,这位是?”
杨察笑道“我有差事,所以姐姐没有见到我,这位可了不得,是我们这一行人宝贝儿,他可以把我们说的话翻译成龟兹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