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笙也想明白了人家这是在相看,即便听见了,她也充耳不闻过去开门。
何大力跟着看了眼,他支支吾吾。
“这是云……赵同志,就住在咱们家隔壁……”
看他这样,刘月桃都生怕他又被赵云笙勾去了魂,赶紧拽着周小翠往院子外走。
“小翠,等你以后过来就知道了,那个赵同志搬过来才不过两年,带着个孩子,平时早出晚归,大家没什么交集。”
周小翠没说话,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个赵同志。
“刚才只是匆匆撇了眼,那个赵同志长得可真漂亮,看起来比我都小,没想到都生孩子了,她没有丈夫吗?”
刘月桃本想说实话,为了打消周小翠的顾虑,还是补了句。
“听说是死了丈夫,不过最近发生的事挺多的,好像她丈夫没死,俩人之前有啥误会。她丈夫三天两头过来探望,今天早上还把孩子接走了,待会儿估计得送回来。”
周小翠哦了一声,余光打量着何大力心不在焉的神色,明白了何大哥这是一厢情愿。
她笑了笑没说话,说起来她俩可算是同病相怜,她对何大哥又何尝不是一厢情愿?
自打上次相看她就瞧上了,何大哥块头大肯吃苦,人也憨厚老实,可能没瞧上她吧也不太主动。
不过她无所谓,她看上就行,所以这不立马过来争取了么?
她向来都是这样,她喜欢的那就要使劲儿争取,先努力再说,努力后没结果她也不后悔。
等三人买菜后回来,正好碰到裴鹤川送孩子上门。
看了眼巷子门口停着的那辆车,又看了眼裴鹤川这俊美的长相,饶是周小翠心有所属都不由得多看几眼。
她轻轻捅了捅何大力的胳膊,小声问。
“何大哥,这个不会就是赵同志的丈夫吧?”
丈夫两个字,扎得何大力内心泛酸,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
“对。”
周小翠眼睛都亮了。
“他们俩都长得好板正,挺登对的,也不知道他们的孩子有多好看。”
正说着呢,他们跨进院子,正好瞧见元宝扑向了赵云笙。
“妈妈,这么久没见,有没有想元宝呀?”
他抱住赵云笙的大腿,埋在她裤子上蹭了蹭。
赵云笙哭笑不得,赶紧推开他。
“我跑了一天,身上脏兮兮的,可别蹭了。”
元宝不撒手,“不嘛不嘛,妈妈身上香香的。”
赵云笙被哄得心花怒放,赶紧把他抱起来给他理了理衣服,又检查了下他的小水壶。
“今天没给曾爷爷添乱吧?”
元宝摇摇头否认。
“才没有呢,曾爷爷可喜欢我了,他说因为有我,饭都多吃了两碗。”
裴鹤川也帮腔,“老爷子舍不得他走,吵着要让他留下来。”
元宝哼了哼,“虽然我也喜欢曾爷爷,但是!我要回来陪妈妈,天黑黑的,妈妈会害怕。”
他搂着赵云笙的脖子,舍不得撒手。
看他这么大块头,担心媳妇累着,裴鹤川顺手把他接过来,放到地上站好。
“你妈妈上班这么累,你还要她抱着,羞不羞?”
元宝做了个鬼脸,毫不留情拆穿。
“爸爸,我看你是羡慕嫉妒恨吧?你也想要妈妈抱抱是不是?”
裴鹤川不退让,“我还需要想?我和你妈抱抱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
元宝好胜心被激起起来了,拉住赵云笙的衣摆问。
“妈妈,你什么时候和爸爸偷偷抱抱了?怎么没有告诉我?”
“……”
赵云笙一阵头疼,横了眼裴鹤川。
这人,不和孩子吃醋日子没法过了是吧?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正好被刘月桃他们瞧得清清楚楚。
周小翠目光止不住在元宝身上晃。
哎哟这小家伙,圆嘟嘟的,跟菩萨的座下童子似的,也忒好看了。
小小年纪就这么漂亮,长大了还得了?
她笑盈盈看过去,眼神里都是羡慕和友善。
赵云笙也察觉到了,见状朝她微微地点点头。
周小翠心花怒放,都快要忍不住上去攀谈。
不等她开口,裴鹤川抢白问。
“何同志这是好事将近了?”
一想到何大力惦记着自己的心上人,裴鹤川就醋意乱飞。
刘月桃笑了笑,“是啊,到时候裴团长可一定要来喝喜酒。”
裴鹤川挑了下眉,“行,有空肯定来。”
撂下这句,他不太想和他们家人接触太多,带上孩子转身进了门。
回头发现赵云笙还在,干脆直接伸手牵上她。
见他们当着自己这些外人也毫不避嫌,刘月桃还有什么不懂的?这俩人是和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希望赵云笙趁机赶紧搬出去,也免得天天在大力眼皮子底下晃,别把好好的一桩婚事搅黄了。
“婶子,赵同志的丈夫还是有官职的呀?”
她面上写满了敬佩。
刘月桃有些尴尬,点点头。
“行了,小翠肯定饿坏了吧,大力别愣着了,还不快进去帮忙做饭。”
有他这么招呼,几人才陆陆续续进了门。
隔壁的房门关上,赵云笙给元宝把外套脱下来,小家伙赶紧换上拖鞋,乖巧地把水壶放好。
“爷爷的身体好些了么?”
裴鹤川点头。
“好多了,再观察几天,确保身体没有受伤才办理出院。”
他也顺势脱下外套放好,轻车熟路踱去厨房做饭。
赵云笙也过去打下手,“江雅那边什么时候开庭?”
“估计要等俩月,她做出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枪毙应该跑不了。”
家里没了这个害虫,目前和睦多了。
“你什么时候回部队?”
赵云笙感觉他已经休息这么久了,咋还没有回去?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赶我走?”
裴鹤川盯着她,眉头紧皱,幽深的眼里都是不悦。
赵云笙解释,“我只是随口问问,哪有赶你?”
见她严肃的神情也不像撒谎,他阴郁的心情立马拨云见日,背过身勾起唇角洗菜。
“没几天了,我们部队就在城边,那边交通不怎么方便,出来只能坐专线,每天早晚各一趟。”
“真要回去,忙起来一个月恐怕也没几天时间,到时候想你只能打电话。”
赵云笙一噎。
这人说话也太直白了,她有点不适应。
以前俩人处对象,他纯情得不行,几乎都是她在推进关系。
几年不见,现在全反过来了。